安得旧物在,何处寻故人。
扫视着寂寥的别墅,夏以馨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悲凉凄清之感。
在这里,她曾经度过二十年的天真欢乐的时光。二十岁生日还没有过多久就传来爸爸破产跳楼而亡的消息,继而妈妈又重病逝世。
也就是这接踵而至的变故,让她和夜奕臣结下这份孽缘。
“呜呜呜……爸爸,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馨儿应该怎么办才好?”走进书房,看着被还原的样子,夏以馨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面对着夜奕臣的冷漠无情、钱小坤和苏洛的关心时夏以馨也没有哭,唯独现在看着墙上夏浩天夫妇的合照时,她就像一场蓄酿好久的洪水,一触即发。
“爸爸,你根本不像她们说的那样,是杀害奕臣父母的凶手对不对?”哭得久了夏以馨才停下来,抱着相框抚去上面的灰尘喃喃自语,泪水却掉线的珠子似的落在上面,晕染了开。
“轰隆隆~轰隆隆~”外面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打雷声,伴随着的还有一道道令人惊恐的闪电。
向来挺害怕打雷的夏以馨,这次居然例外的没有了感觉。
摩挲着夏浩天的脸庞,夏以馨轻声呢喃,眼里浮起坚定之色:“爸爸,你是不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你是冤枉的?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洗涮冤屈,告诉夜奕臣、告诉天下人,你是无辜的!”
不顾屋子里的死寂,夏以馨胡乱的把眼泪擦干,把她以前的卧室随便的收拾了一下已经是半夜。
疲惫的瘫软在床上,夏以馨望着暖暖的灯光,在脑海里把所有事情做了一个大概的分析。
现在所有人都觉得爸爸是二十年前害得奕臣家破人亡的凶手,并且有相机录像为证。奕臣也因此深信不疑,八年前用计让爸爸破产跳楼。
二十年前的事她不清楚,但八年前的事奕臣下午已经承认……如果爸爸真的是被奕臣所设计而死,那自己该怎么办?
夏以馨不得不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她可以相信夏浩天,自然也会相信夜奕臣,可刚刚她却是得到亲口承认。
对了,苏良礼!夏以馨混杂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个人。
不考虑时间已经很晚,夏以馨径直拨通苏良礼的电话:“嘟嘟嘟~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嘟嘟嘟~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接连打了两遍都没有人接听,夏以馨心里疑惑不解。
“直到风平浪静,海承载水的迷津……”夏以馨正在想该怎么快速的找到苏良礼问个究竟时,他便回了电话过来。
听见来电铃声,夏以馨迅雷不及掩耳的急忙按下接听键:“喂,苏律师你现在在哪,我有事要问你。”
“以馨吗?你和夜总的事我都听说了,也正好要找你告诉你一些事。”和以前不同,夏以馨发现这次的苏良礼声音有些不对。
不过处于着急状态的她没有深究,以为是夜深了他没有休息好所以略带干哑。
“苏律师你先听我说。”夏以馨没有给苏良礼说话的时间,而是截住他的话慌忙得说道:“今天早上你不是告诉我说八年前我爸爸的死另有隐情,可能和奕臣有关系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因为考虑到是夜靳霆和夏堇熙的生日,夏以馨并没有太过细究,可现在回想起来她却发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是……是的。”睿智的眼睛看了看不远处的人,苏良礼语带结巴,说得没有那么肯定。
“嘶~”被捆着的罗曼丝因为夜以笙手中水果刀的一个用力,在她的玉颈上划了一个不浅的小口子,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
“是的是的。”见夜以笙真的不是说说而已,随时可能会对罗曼丝下手,吓得苏良礼变得着急,只能按照之前夜以笙交代的话说道:“八年前下套设计你爸爸破产,逼他跳楼的人正是夜总。”
“轰!”得到证实的夏以馨犹如晴天霹雳,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
难道……难道奕臣真的是害死爸爸的凶手?
因为特殊原因,夏以馨并没有怀疑苏良礼的话。而夜以笙也就是抓住这一点,才绑架罗曼丝逼迫他。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夏以馨摇头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告诉电话一端的苏良礼还是告诉自己。
“把照片发给她!”掐住罗曼丝脖子的夜以笙用口型命令苏良礼。
“呜呜呜……”因为被胶布粘住嘴唇罗曼丝并不能说话,而是用猛烈的摇头用呜咽声告诉苏良礼不要这么做。
罗曼丝很清楚苏良礼是一个重朋友重友谊的人,现在让他违背良心违背职业道德去骗已经惨遭不幸的夏以馨,势必是一件比杀了他自己还痛苦的事。
看着罗曼丝的泪水和脖子上潺潺流出的血,苏良礼颤抖着声音说:“我……我这里有照片,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那可以看看。”
闻言,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夏以馨哆嗦着手打开邮箱,点开刚刚收到的照片。
“啪塔。”照片还没有看完,夏以馨手上的手机已经滑落在地。
照片不是其他的,正是夜奕臣和夏浩天见面居高临下的内容。
她没有看错……照片上的夜奕臣冰冷着一张脸,嗜血的瞳孔里是阴森的杀意。
杀意……那是对爸爸的杀意吗?
“呜呜呜~啊,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夏以馨咆哮,紧咬着下唇。
“以馨?以馨你怎么样了?”另一边,听着夏以馨哭吼的声音苏良礼满怀愧疚的同时还有着担心。
父亲可能是杀死爱人父母的凶手,而爱人又是设计父亲惨亡的幕后黑手……这对于夏以馨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嘟嘟嘟……”注定的,苏良礼没有得到夏以馨的回答。
把通话挂断,苏良礼冷笑讥讽:“怎么样?这次如你的愿了吧!”
松开罗曼丝,夜以笙把刀上的血舔干净,璨璨的笑着:“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