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及良时 作者:初云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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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人来报,还当是姐姐托这位二殿下来送信,急匆匆带着姚昭迎出去了。
无论得宠与否,承安都是圣上的皇子,臣子们见了,自然不得冒犯,更不必说这会儿圣上对他的态度已经大为改观了。
他们兄弟二人过去的时候,姚望正在前厅同承安说话。
这些日子下来,姚盛的病愈发重了,眉毛都脱的快光了,这种事情又不好宣扬出去叫人知道,姚家也只能偷偷摸摸的寻医问药,姚望在边上看着,整个人都憔悴了好多。
承安其实生的很像圣上,英挺的眉,狭长的眼,挺竣而明朗。
只是圣上面上笑意多些,见了总有春风拂面之感,承安面色冷些,连唇都是习惯性的抿着,所以才没人说他们生的相像。
姚望待锦书并不好,对于原配留下的孩子其实也不过了了,这承安都听人说过。
只是到了这会儿,姚家的脸面上系着姚望,也系着锦书和姚轩姚昭,所以大家才心照不宣的将之前那些不愉快掩藏起来,营造一个和睦的假象。
承安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姚望说这话,心中不耐,却也不会叫姚望看出来,听他问了一句皇后近来如何,正待开口时,却被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
“——二殿下,两位公子过来了。”
就如同承安生的同圣上相像一般,姚轩与姚昭同锦书也是很像的。
同样出众的面容上生了一对梨涡,男子是温煦,女子是娇甜,各有风姿。
承安本是习惯性板着脸的,见他们一道过来,面上一双梨涡时隐时现,头脑中霎时间想起锦书微笑时候的样子,面色不觉柔和起来。
几个人寒暄着说了几句,便直入正题。
承安将自己的意思说了,目光便落到姚轩面上,静静等他回应。
姚轩也不拖沓,自若道:“但凭殿下安排便是,我自无不可。”
很奇妙的,承安在他身上看到了某些同锦书极为相似的地方,这叫他顿了一顿,又补了一句话:“本朝名宿少有空谈之士,若是被问到,必然要言之有物才好。”
姚轩微微一笑,谢过他的好意:“谢殿下提点。”
承安点了点头,婉言谢绝姚望留饭,告辞离去。
他往姚家去的时候,便已经是傍晚,到了这会儿,长安已是华灯初上,月光清皎。
内侍们候在外边,静默如一尊尊雕像,一言不发。
他踏着月光,缓缓回甘露殿时,却瞥见披香殿方向,往宫外去的一行人。
“那是做什么的?”承安低声问身侧内侍。
“奴才也不知,”那内侍蹙眉道:“多半是贤妃娘娘赐了什么东西往外边儿去吧。”
“赐了东西,”承安将目光收回,顺嘴问了一问:“赐给萧家吗?”
“原先是这样的,这会儿倒也未必,”内侍想了想,道:“三殿下与陈家姑娘定亲,贤妃娘娘时不时的,也会往陈家送点东西,以示亲近。”
贤妃与披香殿的事情,承安是不想沾染的,既是嫌麻烦,也不愿连累锦书出来,帮着收拾烂摊子。
淡淡的瞥了一眼,他抬腿要走,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却忽的冒出一个念头来。
——静仪长公主的驸马陈阳,也曾巡牧锦州。
而张英那位回乡奔丧的心腹,便是往那里去。
脑海中倏然闪过无数个念头,一一思量过后,承安方才一笑。
“原来如此。”他这样自语。
内侍不解的问:“怎么了,殿下?”
“没什么,”承安语气轻快:“时辰不早了,咱们早些回去吧。”
正文 62|指婚
在别人眼中, 锦书入宫之后, 便是极为顺风顺水的。
先是被圣上瞧中,随即做了贵妃,没多久便有了身孕,被册封为皇后,简直不能再圆满些。
宫妃们眼见她一骑绝尘, 将其余人甩在身后, 心中不是不妒恨的, 只是锦书并非那些性子软,好拿捏的, 圣上又着意护着, 一次两次铩羽而归,便都歇了那份心思, 安分下来。
但是到了这会儿, 皇后的胞弟出了事儿,嘴上不说什么, 却碍不住她们在心里看笑话。
锦书明了她们心思,倒也不在意, 只是总听她们有意无意的说起,也觉得烦躁, 左右她月份大了, 也有理由躲懒,便吩咐停了问安,专心养胎, 无事不再见宫嫔了。
贤妃听得人如此回禀,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我当咱们皇后娘娘多厉害呢,竟也有退避的时候,果真难得。”
“皇后才多大啊,腹中孩子是男是女尚且未知,根基也算不得稳固,”她身侧的宫人着意奉承,柔声道:“如何能跟咱们娘娘相提并论。”
贤妃听得心中畅然,嘴上却还是笑着制止了:“皇后母仪天下,可由不得你这样说嘴。”
“母仪天下是母仪天下,可能不能等到最后,都还未知呢,”那宫人在她身边久了,如何不明白她心思,曲意逢迎道:“娘娘还有三殿下在身边孝顺,日子还长呢。”
贤妃心中念及自己的儿子,笑意愈发柔婉起来,只是想着外边那桩科举舞弊案终究没有落幕,便笑吟吟的停了口,没再说下去。
承安领了差事,这几日都在外奔波,早间出门,晚间方归,锦书一连几日,都未曾见到他。
他心中自有分寸,她也不曾去说什么,只吩咐人盯着,便不再管了。
如此过了些日子,圣上吩咐的半月期限快要到时,锦书才听见外边内侍通禀——二殿下求见。
“多半是有结果了,”她手里捏着一把小巧的剪刀,正修剪面前那束桃花,闻言笑道:“叫他进来吧。”
“张英联络了几位名宿,明日便与弘文阁讲书,届时诸位春闱中榜之人都会列席,便可一见高低。”
承安向她行礼后,道:“姚公子学识广博,娘娘宽心吧。”
“中榜举子都会去,”锦书此前也听人提过他与张英所忙之事,此刻再听他将,倒也不奇怪,念了一句,便问道:“你挨着去叫的吗?这一回,可是将他们小小得罪一场。”
“要是谁都不想得罪,只怕什么事都做不成,”承安不以为意,笑意恬淡:“倒也不是挨着叫的,举子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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