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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嬿婉及良时 作者:初云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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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情绪。

    “怕接过之后,圣上却反悔,想再收回去。”

    她没有再尊称圣上,也没有自称奴婢,这样暧昧的夜晚中,她神色中有种泛着凉的平静。

    “我应下来,你若反悔……我又奈何呢。”

    她这样说,可见心中已经有了松动。

    圣上低头在她额上一吻,却不答话,只是揽着她坐起身,二人相拥一起,信手将窗推开。

    今日是二十四,恰逢晚间,天边明月失了圆满,弯弯的一勾,却也皎皎。

    “月有阴晴圆缺,终年不歇,”将彼此脸颊贴在一起,圣上低声道:“此心若此,愿使明月为证。”

    锦书靠在他怀里,听得一笑:“誓言本就是世间最易变的东西。”

    她这样说,圣上也不动气,只是轻轻问她:“你不信?”

    锦书眼睫缓缓眨了一下,道:“不怎么信。”

    “那就只管等,”圣上环住她腰身,道:“年月正长,我们一道等。”

    锦书也不知是信了没有,抿着唇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圣上却侧过脸去看她,手指抚了抚她面上梨涡,低头亲了亲。

    “在怀安宫那晚,朕见到你时,便觉得这对梨涡生的甜,”内殿灯火温柔,他语气也轻:“很想亲一亲。”

    “那夜奴婢吓坏了,只想急匆匆躲开,”锦书回忆道:“连圣上形容都不曾细看。”

    “你倒谨慎,入宫之后也极少现于人前,”圣上听得一笑,却不再提这一茬,只点点她的梨涡,道:“怕朕小气,因为徐妃之事迁怒?”

    “小心驶得万年船,”锦书道:“刚刚入宫,哪里敢不仔细。”

    “朕心胸还不至于如此狭窄,”圣上不以为意:“徐妃生有一双梨涡不假,朕却也不会因此迁怒同她相像之人。”

    “换言之,徐妃还是女子,难道,朕要为此去迁怒世间所有的女子吗?”

    锦书抬起眼帘,看他轮廓分明的面容,道:“是奴婢小气了。”

    圣上盯着她看一会儿,忽的握住她手掌,道:“其实……”

    说出短短两个字,他便停口不语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面上带着淡淡的意味。

    “……此前,朕做过一个梦。”

    锦书被他态度惹得一怔,下意识的问:“什么梦?”

    “算了,”话到嘴边,圣上却停了口:“不说也罢。”

    他不想提,锦书也不多问,只靠在他怀里,一如既往的沉静。

    圣上揽着她,躺倒在暖炕上,随手拉过一侧的大氅盖住彼此:“陪朕待一会儿。”

    锦书枕着他的臂,目光似是窗外月光绵长:“好。”

    圣上凑过去,轻轻亲吻她的眼睫,随即便合了眼。

    一室寂静。

    宁海跟两个徒弟等在外边,初时还能听得内殿有声响传出,等再过一会儿,却一声不闻,安静起来。

    两个徒弟对视一眼,道:“师傅,里头……要不要过去侍奉?”

    “不必了,”宁海摇摇头,似乎舒了口气:“锦书姑娘在呢,没事儿的。”

    “可是,”徒弟低声道:“里头的桌案酒盏,不需收拾吗?”

    “不需要,”宁海微微一笑:“圣上不会在意这些的。”

    “留下两个守夜,其余的回吧,”他示意其余人退下:“今日无事了。”

    如此过了一夜,内殿再无声响,寂寂如霜,守在外边的内侍总管望着天边勾月,心中一片清明。

    解铃还须系铃人,果真不错。

    有着前一次的经验在,第二日,宁海与一众侍从入内时,见塌上干干净净,并无印痕,心中虽不免挑一下眉,面色却也毫无波澜。

    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郁,圣上畅然起来,还颇有兴致的同他们说笑几句,似乎此前的那些烦扰都已烟消云散,雨歇日出。

    宁海心中也能猜到几分缘由,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正想着要待锦书更亲和些,便听圣上叫了锦书一声。

    “朕今早不用茶,”自一侧的果盘中取了一只石榴,他递给锦书,道:“替朕剥出来吧。”

    锦书伸手去接,已然握住那只石榴的鲜红外皮,圣上却不松手,只含笑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心下不明,周遭又有内侍们在,更不好问出来,只拿一双明眸看圣上,等待他出言。

    圣上却不曾出声,只是定定的看着她,手指一动,在她手心里缓缓划了划。

    既轻,又痒。

    锦书明白过来,面颊不觉微红,嗔他一眼,接了过来。

    留在含元殿侍奉的内侍,无论眼力心思,自是不可缺一,瞥见圣上近乎男女调情的那一勾一画,也只是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浑然不曾察觉一般,倒是免了锦书羞窘。

    她面色皎皎,似是明月,现下却染了晚霞的嫣然,当真极美。

    低下头,锦书去看手里那只石榴,才发现原是昨日圣上自己剥开的那一只。

    经了一夜功夫,连露出来的白色内膜,都有些恹恹之意了。

    “这只品相不好,”她道:“奴婢还是换一只剥吧。”

    “不,”圣上目光落在她面上,道:“朕偏偏喜欢这只。”

    锦书心中微动,低声应了:“好。”

    那只石榴的外皮是硬的,她拿刀子挑开一个口儿,便顺着内里凹凸不平的纹路,慢悠悠的剥开了。

    将白色的薄膜一层层剔除,内里便是水晶般剔透的果粒,锦书去净了手,取了玉盘安置,正待进前殿,便见夏邑捧着颜料过去。

    “怎么,”她低声问:“圣上要作画吗?”

    “锦书姐姐有所不知,”夏邑感激她前几次帮助,轻声回答:“画圣齐元子今日入宫,要为圣上画像,总管吩咐我早些准备。”

    姚老太爷与齐元子有旧交,锦书是知道的。

    只是老太爷去得早,她年纪又小,却不知齐元子是否记得她了。

    在心底摇摇头,她将那些想法抛出脑中,同夏邑一道进了前殿。

    圣上坐在案前,正随意翻阅面前奏疏,余光瞥见她进来,不觉一笑。

    锦书上前去将玉盘放下,下意识的看他一眼,却见他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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