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春光乍泄,顾尘西带着沈行舟去了长安的风花雪月之地。
顾尘西走在沈行舟前面,说道,“在这最容易遇到长安城的达官贵人,王侯将相。这的一曲琵琶也是极为入情的。”
沈行舟丝毫不在意顾尘西做为一位女子,却带着自己来此等寻欢作乐之地。
这白日里的人倒是稀少的很呐,要是夜色来临之时,恐怕人多的都走不出去了吧。
靠着江边的花船,白日则是平淡无奇,倒夜里可谓是灯火撩人心弦。
顾尘西今日不同,穿了件鲜红的衣裙,发饰极为简单,只是一根刺绣的发带,一袭红衣更是衬托出顾尘西的气场。
凡是看见天仙般的长相,一位红衣的姑娘,身后还走着位穿着黑色书生袍子的极为妖媚的男子,那必定就是顾尘西和沈行舟了。
沈行舟看着微风吹起的裙摆,红色欺负的布料,视线看到她的脸上,她的唇很薄,大概就是那薄情之人吧!
“姑娘,今日衬世间你的打扮越发衬世间再无风华无双。”沈行舟嘴上的甜言蜜语自是没有断过。
是女子总会喜欢他人的赞美,顾尘西宛然一笑,停下来对着沈行舟说道,“公子你才是这世间最亮的明珠。”
沈行舟一把拉过了顾尘西走到了路边,顾尘西只是淡淡问道,“有何事?”
沈行舟刚拉的是手腕,现在见她也不反抗,变向下拉住了顾尘西的手指。
沈行舟看了眼前面的馄饨铺子,解释道,“想试试这风月之地的馄饨是何味道。”
这摊子倒是极为简单,这会儿连一人都没有,沈行舟看着在哪搅着汤的老板,是个长相不凡的男子,但终归是岁月给他留下了白发。
沈行舟牵着顾尘西的手,“就坐着吧。”
朝着老板喊到,“两碗馄饨。”
那老板,并未回头看他们,过了会儿,馄饨就放在了小木桌上。
这馄饨热气腾腾的,味道极香,份量很足,沈行舟看起来也是饿了,就在那定定的看着顾尘西吃。
[817]忽然阴气沉沉的说道,“馄饨好吃吗?”语调压的很低。
顾尘西喝了口汤,对[817]说,“很好吃,不过,很可惜,你吃不了。”
[817]塑造的气氛,被它自己哇的一声就崩塌了,“宿舍,你欺负人,人家不过是问一句而已嘛,干嘛就怼我了嘛!你信不信我去告你,我要告你语言攻击我!哼!”
[817]的控诉是没完没了的,“又不是人家选择当机器人的,干嘛就怼人家不能吃好吃的!”
顾尘西像是什么都没到一样,该吃接着吃,还和沈行舟在说说话。
[817]自己很嗨的说了好一会,反应过来顾尘西更本就不理自己,就委屈巴巴的说道,“你不尊重我,都不听我说话!”
沈行舟看着她吃完了,给她递过来了一个藏蓝色手绢,让她擦擦。
顾尘西接过手帕,很是优雅的边擦嘴,在脑中和[817]说,“你话太多了,没有重点,没有听的必要,况且,你是人吗?做为一个机器,不要每天都像一个中年落魄的主妇一样话多,好吗?”
[817]的语气听起来唯唯诺诺的,“好,我以后尽量少说话!”
顾尘西在擦完后,便把手帕扔进了装垃圾的木桶中,起初顾尘西相当难以理解这种浪费的生活,可在这里四年,奢华至极,现在已经没有丝毫的肉疼浪费的感觉。
沈行舟接而说,“姑娘那日不是答应我,为我弹一曲吗?不如今日,可好?”
顾尘西自然没忘,“好。”
沈行舟离开摊位时,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那老板从头至尾未曾说过一句话。
顾尘西与沈行舟在这长巷子边走边闲聊,看上去倒是极为亲密,似是一对神仙眷侣。
沈行舟说道,“今日那老板,看上去倒是极为不凡。”
顾尘西这几年倒是听[817]一天说些长安城的大小事情,对这馄饨铺子的老板的故事,还记得些,便说道,“听闻那老板极为有钱,却来这长安城里的风雪楼对面开了家极为简单的馄饨铺子。”
沈行舟点点头,接着她的话说道,“似是有些耳熟,前年在江南时,听说那江南的富甲一方的顾堡主,为了心上人,放弃一切,甘愿来这长安做馄饨,只为日日可以远远的看心上人一样。”
说完后,刚好回头,与顾尘西四目相对,不知入了谁人心,沈行舟没有丝毫的动作,似是要从顾尘西的眼中看出她的整个世界。
看了一会儿后,沈行舟很是落寞的说,“姑娘是有福之人,只是姑娘心中并无在下。”
沈行舟是知晓天命之人,他刚刚看到了,顾尘西一袭鲜红嫁衣,可要嫁之人不是自己。
顾尘西对于他的话,没有丝毫的惊讶以及多余的情绪,很是认真的看着沈行舟,“我会努力喜欢你。”顾尘西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这话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多么坚定的表情。
沈行舟被这个极为认真的许诺,恍了神,这世间恐怕也只有顾尘西一人,能如此坦然的表达自己的感情了。
顾尘西说完这话后,自己都愣住了,努力的喜欢沈行舟,自己明明很喜欢沈行舟,他的笑,他说的话很甜,可为什么自己还有说那话。
顾尘西这此时,总觉得脑中该有东西想起阿来,可是并没有,只是空白一片,她对她自己的曾经充满了好奇。
沈行舟只是在前面走着,来到一处宅子,此处距离顾府很是近。
顾尘西问道,“这是?”
沈行舟推开门,很是低调的一扇小门,说道,“刚来长安几天时买的宅子,近日刚装点好了。”
顾尘西从来不问沈行舟一介书生,为何如此有钱,沈行舟也从不问顾尘西为何她丝毫不想这长安时代的女子。
沈行舟七扭八转的带着顾尘西来到了琴房,这一路上连一个仆人都没有看到,这巨大的宅子里倒显得甚是宁静。
宅子的红白高墙挡住了墙外的吵杂繁华。
顾尘西的琴房里各式各样的乐器,琳琅满目。
沈行舟是道,“最好的木琴在房后已经放好。”
沈行舟在前先行带路,琴房后的门打开是片桃林,四月份的天,正是桃花正好时。
可如此多娇的一片桃花,树下都是桃花瓣,已经全是盛开的模样。
顾尘西看着这幕,说不震撼自然是假的,沈行舟说道,“这宅子这处才是繁花粉嫩。”
顾尘西的红衣走进桃林中,沈行舟跟在其后,飘来落花香,桃林中有条留下的小路。
被桃花洒满了的小路,通向桃林心的亭子,那亭子四周都被桃林包围着,甚是美好。
春风微动,那木琴的琴弦上散落着几瓣桃花。
顾尘西坐在那木凳上,拾起那花瓣,说道,“书生的眼光果然不俗。”
顾尘西多次走过这宅子的高墙之外,但也是飘来淡淡的花香,却着实没想到墙内的如此美景。
顾尘西抚琴而过,弹起了一曲风花曲子,自是才子为佳人所写。
沈行舟站在亭子外的桃林之中,听顾尘西弹起的曲子,前几个琴音就已经听出来,是‘凤求凰’。
此曲是司马相如赠予卓文君,以表对卓文君的追求之意。
顾尘西的红衣,融为桃花中,此等佳人卓越,并非人海茫茫中的平凡之人。
“叮!沈行舟好感80%!”
一曲完后,沈行舟说道,“凤兮凤兮归故土,遨游四海求其凰。”
顾尘西答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此诗乃是,司马相如负了卓文君后,卓文君送首‘白头吟’。
沈行舟走到顾尘西面前,“姑娘。”很是柔情的眼眸。
沈行舟说道,“我许卿一世白头,生死不负卿,卿可愿陪我长亭里,桃辗尘,抚琴挑灯?”
顾尘西看向他身后的桃花,说道,“终究会有繁花落尽时,待到负了那人时。”
沈行舟一时间没能理解顾尘西这话的意思,他在看过了半世流离繁华,不愿守天命,直到遇到顾尘西,沈行舟相信顾尘西必定可以陪自己再看一遍北离风光。
顾尘西在沈行舟说话后,一股莫名其妙的悲伤涌上心头,说了那一番话,对沈行舟再次说道,“书生都如你这般不羁?”顾尘西这是指责了沈行舟不懂礼数,答应了沈行舟便是答应了成为他的妻;但同时更为了转移话题罢了。
沈行舟听到她的话,抱歉一笑,其中有多少的心酸,顾尘西她不是在乎世俗之人,如此之说不过是不愿意罢了。
沈行舟说道,“是书生冒犯了。”作揖行了一礼。
此时听道外面一阵喧哗,似有鞭炮声响起,大街小巷都有人敲锣打鼓,边打边喊到,“大将军大胜回朝!”
这一消息极为迅速的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沈行舟也顺势说道,“去看看吧!”
顾尘西点点头,回城自然是从长安城的大门进来,最高的城楼,最大的城门。
司马将军威风凛凛的带着军队缓缓而进来,四周已经围满了百姓。
人潮拥挤直到皇城门口,在司马将军将军快到皇城门口时,大门才被打开。
司马韫将军的部队不能进入皇城,便由副将带去修养生息。
文武百官见皇上都下马而行,司马将军一生戎袍,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离安一身龙袍,说都,“司马将军将军请起。”
“谢皇上。”
苏离安接着说道,“司马韫将军,大获全胜,守我北离国土,立我北离国威……”赏了许多东西。
司马韫只是淡淡一谢。
苏离安在赏封结束后,就让司马韫先和自己进皇宫把酒言欢。
苏离安和司马韫是竹马对竹马,兄弟关系极好。
“司马,你我自上次长安一别都有半年多了。”
司马韫眼底的爱恋,在见到苏离安的那一刻再也无法掩饰,现只得地下头,说道,“九个月了,在塞外听闻皇上登记了,甚是欢喜。”
苏离安一笑说道,“司马,前些日子我看见了一位姑娘,极为喜欢,”苏离安还欲说后面的话。
司马韫听到苏离安有喜欢的人了后,心中似是发酵般的酸苦,“皇儿,微臣许久不曾见过父亲母亲,就现回家中了。”
苏离安被司马韫这突如起来的生气,有些懵,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呢,司马韫就已经走了。
苏离安对身后的小太监说,“回头派人告诉司马将军,后日的宫宴让他务必参加。”
“是!”
顾尘西和沈行舟也只是看到了司马将军在马上的风姿罢了。
顾尘西回到顾府时,见米薏那小丫头正在门口转圈圈呢。
米薏见小姐终于回来了,迎了上去说到,“小姐,大喜啊!后日的宫宴您被点名到场了!”
顾尘西说,“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