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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8章 1004.等闲变却故人心(74)
    从前温润仁德的四皇子殿下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变得极其残暴,不在乎什么名声,也不讲任何情面,一出来,本来还只是昏迷的长文帝就直接驾崩了!
    新帝登基,以最直接的血腥手段压下所有反对的声音,敢质疑他的人,杀了,敢对他指手画脚的人,砍了,敢阳奉阴违的人,宰了……
    短短不到半月,朝堂上有一半以上的大臣都换了新面孔,而玄武门和京城砍头的菜市场,天天都是一片血红色,连大雪都覆盖不住。
    京城里,无论权贵还是普通百姓,都怕极了这般残忍的新帝,人人自危,就怕下个血洒白雪的人,就是他们。
    但,就是在这血色恐怖中,东玄国权力交替引起的动荡却慢慢地平稳下来,就连北方的雪灾也快速被解决。
    能不解决吗?
    新帝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他指派的官员,但凡敢贪污受贿,或是尸位素餐、在位摸鱼,一律全被埋在雪地下,成了来年田地的肥料。
    按照暴君所说,既然活着没用,那就去死,还能废物利用一下。
    这种要命的高压下,东玄官员从未有过的勤政,撸光头发都要好好治理一方,造福百姓啊。
    等到开春,随着暴君之名远扬,东玄国上下从未有过的安稳和平,险些让平民百姓怀疑自己生活在大同世界了。
    也因此,除了要直面暴君,脑袋上面悬着刀的朝廷官员,百姓对那位传说中的暴君倒没什么恶感,甚至还有好感,就差把暴君的画供起来,可以辟邪挡灾。
    众官员:“……”
    这些刁民真是无知无畏啊!
    一日,春光正明媚,桃花绽放,落英缤纷,暴君又发病!
    一连好几道圣旨,叫朝臣们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掘了夏明帝的坟墓,开棺鞭尸?挫骨扬灰?
    纳尼?
    陛下您是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梦?死了两百多年的夏明帝哪里招您惹您?您要如此缺德地掘人坟墓?
    为妖妃甄善平反!?
    哦,原来当年的夏明帝竟然是个世纪渣男,自己断袖爱上男人,把一个无辜女子当做挡箭牌,害得她背负天下骂名?
    确实够渣够畜生!
    不过,前朝辛秘,陛下您咋知道的那么清楚捏?
    还有夏明帝渣的是甄氏,你如此义愤填膺作甚?不知道的,还以为夏明帝抢了您的老婆呢!
    再则,平反就平反,您还要给妖妃、咳,甄氏建祠堂,要天下人写忏悔书,磕头认错,这会不会有点夸张了?
    又不是他们骂的妖妃!
    暴君:父债子偿,你们祖宗骂了,如今你们不该还吗?不服?不服就去掘了你们祖宗的坟墓,找他们讨公道去。
    众人:不了不了!
    他们写,他们磕头还不行吗?
    可不是谁都勇气干掘坟这种缺德事的,何况还是掘自己祖宗的墓。
    然而,暴君觉得还不够,还要将琼华宫改为帝王寝宫!?
    额……
    陛下,那有鬼啊啊啊啊!
    不是,好好的,您为什么非要跟前朝的人和事扛上呢?
    不少官员怀疑,陛下该不会被妖妃的鬼魂俯身了吧?
    要不然,怎么从前好好的一个温和皇子一夜间就成了个人鬼皆俱的暴君呢?还要把当初声名狼藉的妖妃供起来?这是中了什么邪啊?
    然而东玄国如今繁荣昌盛,帝王身负国运紫气,是绝不可能被鬼魅近身的。
    所以,陛下是话本看多,被里面描绘的美貌妖妃给迷住了吧?然后臆想出来些什么吗?
    ennnnnn……
    按照暴君疯一般的性子,还真有可能。
    朝臣们简直哭瞎,陛下,您好好当个皇帝不好吗?为什么要如此作天作地呢?
    住到琼华宫,您就不怕半夜醒来,发现床边有个红色人影,脚不沾地吗?
    然而,暴君决定的事,没人可以反对,也没人敢反对,反对的人坟头都长草了。
    至于选后纳妃的事情……朝臣们沉默,犹记得某个勇气可嘉的哥们向陛下提过这事,如今后院的火还没灭呢,官职更是被一撸到底。
    所以,他们如今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每天都瑟瑟发抖地苟着。
    ……
    哐当,刘公公打开暴室大门的铁链,恭敬地弯腰,“陛下请。”
    刘公公原是先帝的贴身大太监,先帝驾崩后,原本宫里人以为他不是被秘密处置,就是被放出宫养老,然而,没想到是,新帝依旧重用他,调他在身边当总管大太监。
    这下还有人不懂吗?原来刘公公早就是新帝的人了。
    刘公公心里那叫一个冤啊,虽然从前他是偏向四皇子,也有意讨好,但他真的没背叛先帝哇。
    可惜,没人相信。
    不过,他是个聪明人,既然新帝赏识他,为了命,他都会好好效忠新主子。
    司马易赏识刘公公吗?
    额,还真没有!
    只是绾妃和小茜被甄善送入轮回后,他身边一直没有安排其他的内侍,刚好刘公公这个人,能力不错,有眼力劲,他就顺手留下对方帮自己打理一些琐事。
    此时,他抬步走进暴室,仿佛没有闻到里面浓郁的血腥味,神色冷淡地往里面走去。
    这个暴室没有关押其他人,是专门为两个人准备的。
    幽幽的烛火摇晃,除了两道微弱痛苦的呻吟喘息声,就只有司马易黑色靴子踩在干草上的声音了。
    暴室最里面,搁置了两个十字架,司马沪和娄乐以罪人被审判的姿势被绑在上面,他们浑身沾满血迹,不少地方还在滴血,把他们染成两个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