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于是收下讨论,噤声往前面走着。
越往前走,那声音就越来越大,等终于绕过最后一堵石墙,王源他们看到这声音的真实面貌的时候,都不觉停了脚步。
前面有一方池子,但这池子并不像他们之前遇到的温泉那样,里面装的是泥浆。
而让他们震撼的是,这泥浆并不是平平无奇的滩在池面上,而是活的。
池子往上是一个大洞,老徐强烈怀疑这大洞就是他们刚才上方陷入的沼泽。泥浆就这么贯通中间,像一个柱子似的,把上下都连接起来。
如果说泥浆能在没有任何的支撑力的引导下,能保持一种形态而且没有变化的话,就已经足够惊讶了,那这种情况明显要更为吃惊。
泥浆成一个柱子的形状,把中间和下面都连起来,但更神奇的是:它像一个洗衣机一样,在不停的旋转和滚动。
众人站在原地,一时都忘记了反应。
最后还是老徐咽了一口唾沫,然后低着声音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众人一脸麻木的走过去,四肢僵硬的像是被冻住一样,等快靠近池子的时候,他们怕这庞大的泥浆砸下来,都停住了脚步。
到了近处,这泥浆的滚动显得更加明显,像是有一根棒锤在里面不停的搅拌一样,发出巨大的声响。
“姣是在这里面吗?”顾北轻声说了一句。
众人都知道,如果姣在上面的沼泽被滚动的泥浆拉下来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窒息而死了,就算能找到她,也是找到她的尸体。
老徐久久都没有说话,最后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给我找!就算是尸体,也得把她找回来。”
顾北听了,抬脚就要往前走。他走到池子旁边,正要碰一碰底下的泥浆时,一双手突然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拉得一个后仰。
顾北还没来得及反应在后面伸手拉他的是谁,就看见那滚动的泥浆中骤然伸出一只手,拽住自己的脚踝,把自己往泥浆中拉去。
这泥浆的力气蛮大,只拽住了顾北的脚踝,就猛地把顾北往前拉了好远,连身后拉他的王源都差一点被拖累。
就在这个时候,老徐突然捏决甩出一股道气,泥浆碰到道气的瞬间,瞬间炸成泥点,拽着顾北脚踝的那股力量倾刻就散了。
可这样的情况更加让众人匪夷所思了,顾北被王源远远的拉出离池子好几米的距离,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真是泥浆拉的?”紫茵说着,虽然她这个是问句,但带的却是陈述的语气,毕竟谁都看见了,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罢了。
怎么会是泥浆拉的呢?泥浆真的是活的吗?
令人心悸的念头在众人脑海里转转悠悠,老徐他们不自觉地离池子更加远了些。
就在这个时候,池子里面突然传出一阵喊声,“是老徐吗?”
这是姣的声音!姣还活着!
老徐眼睛一亮,连忙往池子边走了几步,提高音量喊道:“姣?你在哪?现在怎么样了?”
姣沉闷的声音传过来,“我也不太清楚我在什么地方,这里太黑了,而且很闷,我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包住的。”
包住?
众人疑惑的对视一眼,怎么会有东西包住她呢?而且里面居然有空气?
虽然这件事情实在是很奇怪,但姣没有因此窒息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
“你等着!我们救你出来!”老徐喊道。
王源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对着老徐说:“老徐,如果这泥浆是活的话,那姣在的地方会不会是它的肚子里?”
其他人都被王源这种拟人化的说法吓到了,泥浆还有肚子?
但先前就看见泥浆伸出一只手拽住顾北的脚腕,现在众人就算不信心里也会不自觉的幻想这个场面。
老徐的表情迟疑了一瞬,然后眼神复杂的看了看滚动的泥浆,哑着声音说:“如果这东西真是活的话,那它就不是个物品了,而是一条生命,怪物的生命。”
这句话像是彻底定性了,眼前的泥浆是怪物。
其他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等着老徐说怎么处置这个怪物,毕竟他们没有经验。
他们看着老徐抬起手,然后甩了股道气砸出去,接着又是一道符咒。
其他人:“……”
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他们脸麻了几秒,然后跟着老徐一起把道气甩出去。
泛着光的气团碰到滚动的泥浆,如雨点般的落下,池子旁边的石块瞬间被各种大小的泥点弄脏。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王源觉得这些泥点的味道和上面沼泽的不大一样,好像夹着一股腥气,令人泛呕。
这团泥浆好像是被老徐这种毫不讲道理的攻击惹恼了,巨大的手从“泥柱”中伸出来,直接朝众人抓去。
顾北拿出神器,直接把冒着冷气的冰箭射出去,滚动的泥浆碰到寒气转眼凝成了坚硬的冻土。
其他还行动自如的泥浆碰到冻土,像是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一般,小心翼翼的绕过了那里。
顾北顾及下面的姣,不敢把泥浆全部封住,只能一小段一小段的冻一段。
最后弄得这些泥浆也有了意识,故意绕开顾北的神器,着重攻击离他最远的老徐和白小白。
白小白拿出一张符咒,在念完咒之前飞快的打了出去。描着金边的符被泥浆彻底融进去,像是还没来得及发挥反应就被吞入腹中。
几秒之后,触到白小白的那团泥浆飞快炸开,巨手变成了毫无生命力的污泥,在附着一层又一层的泥点石板上躺尸。
这这样单方面碾压了几个回合,泥浆大军终于意识到这里的人每一个是好对付的,颤颤巍巍缩回“手”,老实不敢动了。
老徐往前试探了几次,发现这些泥浆真的当没看见一样继续装死,才慢慢的伸手探入泥浆内。
王源他们在身后紧紧地盯着老徐的后背,以防这些泥浆突然“诈尸”然后把老徐拖进去。
不过他们很快发现,这些泥浆不是在怕他们,而是在怕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