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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惨退
    乔双把法器砸在女孩徐林夕的肚子上,徐林夕用一种极为古怪的姿势弹了起来,肚子没有动,上半身和下半身飞了起来,像是一个折叠起来的气垫子。
    乔双大吼了一声,我从来没想到一个如此学生气的小伙子,会有这么大的爆发力。
    他猛地抬起法器棘椎,朝着徐林夕又是重重一砸。这次徐林夕没有让他砸上,在床上一滚,翻落在地。
    整个过程里,女孩都是昏睡状态,一直紧闭双眼,好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
    她翻落在床的另一边,我和乔双对视了一眼,赶紧过去。还没走到,徐林夕突然站起来,身体僵硬头发披散,最为古怪的是,双脚的脚前掌落地,脚后跟高高抬起来,像是穿着一个看不见的高跟鞋。
    乔双有点疑惑,没敢冒然上前,这时徐林夕动了。
    她就保持着这么个姿势,一步步往前走。乔双猛地冲到门口,用棘椎拦住去路,大叫:“往哪走?!”
    徐林夕飞出一巴掌,速度极快,手臂在空中都出现了残影,一巴掌正打在乔双脸上,眼镜都打飞了,乔双猝不及防倒退几步,摔在地上,嘴角和鼻子都往外流血。
    徐林夕继续往外走,那条黑狗多多还在门口,汪汪狂叫,仰着脖子抬着头,声音极大,狗嘴边流出长长的涎液。
    徐林夕不敢向前了,站在门里垂下头,似乎在紧紧盯着黑狗看。
    黑狗多多也不躲避,如此精致的一条小狗现在居然吼出恶犬的感觉,露出两排獠牙,眼神极其凶恶。
    一人一狗就在这儿对峙。
    趁这个工夫,我赶紧搓脖子,又引出了胡门仙印。再用出来的时候,感觉大脑有点缺氧,极其疲惫。我现在的能力也就请出胡门仙印几分钟,连续用会消耗体力和精力。
    我看到大红衣服裹住了徐林夕的整个身体,像是一条红色的巨蟒缠在女孩身上。
    乔双扶着柜子勉强站起来,快步走过去,猛地一张嘴“噗”的吐出大口血,如同下了一捧血雨,淋在女孩身上。
    我看到红衣服似乎在惨叫,身上冒起了红烟,下一刻,胡门仙印消失了。
    我满头大汗坐在一边椅子上,自己能力还是不行,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浑身都透了。
    徐林夕失去了依靠,身体直勾勾往后躺,乔双赶紧在后面撑住,可他实在太瘦弱,有点撑不住。我喘了两口气,过去帮忙,我们两人好不容易把徐林夕重新拖回床上。
    徐林夕还在闭着眼呼呼睡觉,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完全不知道。
    “现在什么状况?”我问。
    乔双嘴里都是血,含糊地说道:“我用舌头的血把怨念邪魔暂时封住,但是没法驱除。刚才如果没有多多这条狗,恐怕要出大事了。”
    黑狗多多在门口也不进来,此时不吼了,趴在地上舔着爪子。
    “接下来怎么办?”我问。
    乔双捡起地上的眼镜,擦擦嘴角的血,又往外吐了两口,地上都是血痰。
    他勉强道:“这件事已经超出我的能力了,等我师父吧。”
    这时候外面王姐扶着陈经理过来了,陈经理看着昏睡的女儿,心疼的不得了,走进来问发生了什么。
    乔双回答得很老实,直言相告,说自己处理不了,十分抱歉,只能等师父回来再说。
    陈经理那张脸一下就阴下来:“你能力不行不早说吗,跑这儿折腾我女儿,你想干什么?”
    乔双到底还是刚毕业的学生,有本事但也看出来稚气未脱,遇到这么个娘们的咄咄逼问,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对不起,我以为这件事应该很好办,往常师父带我的时候,办过类似的驱魔法事,没想到今天这么棘手。”乔双搓着手,态度十分真诚。
    陈经理怒极:“我女儿要是让你折腾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你能负责吗?”
    乔双叹着气低着头,也不言语。
    黑狗多多冲着陈经理猛叫,像是极不满意她刚才这番话,陈经理气恼的不行,嘴里不干净:“狗也没个家教,不知谁养的。”
    乔双抬起头说:“这件事我负全责,跟多多没关系。”
    “我女儿要是有问题,我去有关部门告你们去!你和你那个烂师父,吃不了兜着走!”陈经理狠狠剜了他一眼。
    乔双脸色不好看,没多说什么,满嘴都是血污,提着法器往外走。
    我赶紧道:“陈姐,我可以证明,乔师傅已经尽力了,关键时候他还把自己的舌头咬破,用血去喷邪魔。再说了,咱们一分钱都没掏,人家能做到这份上已经不容易了。”
    陈经理胸口剧烈起伏,坐在床边,拉着昏睡中女儿的手,语气放软:“小朱,我没别的意思。女儿是我的心头肉,看着她折腾来折腾去,我真的特别特别难受。”
    “我送送乔师傅。”我说。
    陈经理点点头。
    我走出去,乔双牵着狗已经到了玄关,我赶紧道:“乔双,你别怪陈姐,她是爱女心切。”
    乔双看看我,叹口气:“我理解,回去和师父联系,看看他最近能不能回来。这件事我已插手,就不能半途而废!”
    这话说得我心里还有点小感动,真诚地说:“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乔双拍拍我的肩膀,多余的话没有多说,带着自己的东西牵着狗走了。
    我看看表,时间挺晚了,今晚也就这样了,说实话这都算干私活,出多大的力也没有人给钱,尽个本分就行。
    我跟陈姐打了招呼,说自己要走,王姐也赶紧告辞,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陈姐犹豫着说:“小朱,你说夕夕她今晚能不能犯病?”
    我哪能打这个包票,绞尽脑汁措辞:“不能了吧?乔师傅不是说把不干净的东西给封住了吗,应该没事……吧。”
    陈姐点点头:“今晚辛苦你们了。”然后把注意力都放在女儿身上。
    王姐偷偷拉着我往外走,等到了外面,王姐一肚子怨气开始吐槽了:“折腾一晚上,费那么大劲儿最后连个谢谢都没落下,哪怕请咱们吃顿饭也行,真是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