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咔擦。
这一道巨大的手掌缓缓压下,手掌上的每一道纹路都清晰可见,虚空都仿佛承受不住这一掌的威压,发出刺耳的音爆声。
这一掌,不是术法,而是天灾!
在这一掌之下,天空都变成黑色,大地都开始龟裂,哪怕神灵在此,只怕都要跪在面前,恭恭敬敬,俯首称臣。
这是无可匹敌的一掌,这是摧枯拉朽的一掌!
这一掌的主人,仿佛不是人类,而是来自执掌天下苍生权柄的仙神!
“是北月!这是北月的声音!他来了!!!”
许雅柔惊恐尖叫,娇躯颤抖,那股本来随之殷长空等人到来,已经落下的心脏,瞬间再度被狠狠揪紧,整张俏脸刹那间一片惨白,毫无血色!
“什么?!这是北月?!”
殷长空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张如同天灾临世一般的手掌,心中泛起惊涛骇浪般的骇然,肝胆俱裂!
这一掌,太强太强了,强到他根本生不起丝毫反抗之心,面对这一掌的感觉,甚至让他想到了他当年还是稚童时,初次面对那天上御剑飞行的修行者那般震撼。
那是......蝼蚁仰望天空的感觉。
这一掌还未压下,其产生的威压,便掀起一股席卷天地的狂风,将阴龙湖畔的参天大树,以及坚硬巨石撕成粉碎!
在这一掌之下,无数人下意识的就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将脑袋深深埋在了土地里,如同敬拜神明。
二十余名剑宗长老脸上惊恐至极,脸上再也无法保持半分傲气,他们想要坚持站立,却仿佛是泰山压顶一般,仅仅坚持了不到一息时间,就重重跪了下去,脑袋磕在了地上。
一眼望去,浩浩荡荡的人群中,竟然唯独只有殷长空还能勉强站立。
殷长空将剑狠狠插在土地里,身体死死的撑着剑,不让自己跪下。
随着手掌不断压下,他的耳朵、眼睛、鼻子嘴巴都开始溢出鲜血,但他就像一个傲立不倒的劲松般,虽然颤颤巍巍,左摇右摆,但仍旧站着。
他知道,一旦他跪下,跪的就不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尊严,他的道心!
嘭!
这张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终于压了下来。
天地间,先是陷入了短暂的失鸣,紧接着,一股天崩地裂的巨响,瞬间爆炸开来!
嘭嘭嘭!!!
轰轰轰!!!
在这一刻,一切都仿佛寂灭了,如同天地初始般,归向了混沌虚无。
巨掌缓缓消去,阴龙湖上的整片大地,往下生生下陷了一米!
如果此时有人站在高空往下望的话,就会骇然发现,阴龙湖的土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五指手掌印!
殷长空满脸染血,浑身衣袍破碎,露出其中苍老的身体。
他跪在地上,手中那柄支撑他身体站立,陪伴了一甲子的神剑,已经化成了齑粉。
几乎就在这巨掌压下的刹那,他那柄神剑便碎了,整个人跪倒在地,俯首称臣。
随之一起粉碎的,还有他那一甲子时间凝练而出的剑心。
这一掌没有夺走他的性命,但是他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庆幸,反而面若死灰,颓败至极。
他明白,他们之所以没有死,并非是他们命大,而是这只手掌的主人,故意留了他们一命。
他们的生与死,只在那人翻手之间罢了。
轰隆隆。
下一刻,阴龙湖水开始剧烈沸腾了起来,一道长达几百丈的裂缝从中间破开,将广袤无边的阴龙湖分作了两边。
满湖之水倒流而起,一个蔓延往下的水梯自动组成。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艰难抬起头,目光凝聚而去。
在他们视线尽头,一名黑发披散,脸色不悲不喜的少年,从湖底深处一步一步负手走来。
他表情平静,目光漠然,在他的双眼里,仿佛有日升月落,璀璨星海。
他没有动用任何法力,但每一步踏下,就有一股水流自动垫在他脚下,将他身体托起。
他从水底一步一步走来,就像执掌水域的君王,无数水流听他敕令。
他,如神降世!
“小宁子,你终于来了!”
阴魔看着宁信,瞬间兴奋出声。
“主人。”
巨蟒则低着头,恭恭敬敬的侧立在阴龙湖畔上。
宁信先是看了阴魔一眼,淡淡开口道:“还算不错,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到达了聚灵九重。”
说完之后,他扭转目光看向巨蟒,嘴角难得的泛起一抹笑意,开口道:“这次辛苦你了。”
他宁信向来憎恶分明,恩怨必清。
他从未示意过这头巨蟒要去怎样,但这头巨蟒却是主动出手,为他战至重伤,甚至丢掉性命。
更难能可贵的是,哪怕如今宁信出现,它也没有提及自己半分功劳,而是静静侧立在一边,如同最忠心的仆人。
这些事,宁信都看在了眼里。
“没有辛苦,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巨蟒低着头,恭声回道。
宁信点了点头,不再答话,而是目光扭转看向那群剑宗长老,嘴角的笑意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如同万丈冰川般的寒冷。
宁信目光缓缓从他们扫视而过,凡是被其目光盯上之人,皆是心神狂颤,额头浮出大片大片的冷汗,呼吸都差点停止。
最后,宁信的目光,定格在了许雅柔的脸上,淡淡开口道:
“你知道吗,本来我已经做好打算,只要你安安静静跪在这里三天,诚心认错,北某就放你离去,既往不咎。”
话音刚落,只见许雅柔脸上顿时爆发出一股狂喜,连忙跪在地上重重磕头,恭声说道:“北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三天时间我已经跪满,你放我离开好不好?”
她一脸乞求的看着宁信,如同摇尾乞怜的母狗。
“放你离开?”
宁信摇了摇头,平静回道:
“不,从你们浩然剑宗派人杀向阴龙湖,伤我座下妖宠那一刻起,就已经迟了。”
话音落下,宁信眯了眯眼睛,目光越过许雅柔,冷冷的看向极远方向。
那个方向,是浩然剑宗。
“北某此人,向来讲道理,人若敬我一尺,我便敬他一丈。但人若敢犯我一分,我便杀他全家!”
“浩然剑宗既然主动打上门来,那就休怪北某,踏平浩然剑宗!”
“这,是北某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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