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板。”安良宸接过老妪递来的酒杯。
“你们慢用。”老妪笑道,“我去后面瞧瞧。”
“嗯。”安良宸拿起酒壶替安歆溶和应悠之倒了一杯酒,说道,“你们尝尝看。”
“不急。”安歆溶可不想大白天喝太多酒,况且是在应悠之身旁,接过酒并没有立即饮下。
应悠之而是接过就一饮而尽,赞叹道:“果真名不虚传!入口香醇,味久不散啊!”
安良宸自己也喝了一杯,双眸亮了亮,难怪啊,难怪!难怪安俊楠如此喜欢这酒啊!
大概是心事重重,安良宸就连饮了好几杯神仙酿。
“皇兄,这酒就是再好喝,也不可贪杯啊。”安歆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安良宸这哪叫饮酒啊,分明是牛饮啊!
最主要是安歆溶一直认为醉酒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她可不负责抬安良宸回去。
“我没醉。”安良宸笑了笑,“在易烟国,我能自由控制的,只有饮酒这件事了。”
“可这么喝也伤身啊。”安歆溶说。
安良宸摇摇头,说道:“我本以为回来就好,可……一切都变了。”
“嗯……”他醉了!还说没醉!开始思考人生了可还行。
应悠之似笑非笑地看着安良宸,神仙酿喝着香醇,可后劲强着呢,他可不敢多饮。
没有人去搭安良宸的话茬,安良宸自顾自地说道:“母亲疯了,皇妹远嫁,就连最崇拜的三皇兄,也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么说起来,安良宸的确挺惨的,可安歆溶早已知道了啊,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安歆溶假惺惺地关心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皇上是觉得我已经这副境地,还能再多好吗?”安良宸问。
“额……当然。”安歆溶点头,因为袁灵本来就没疯,安俊楠的确颓废,但活着便好了,哪像真正的安青云啊,已经没有以后了,而傅修杰顶多是受安灵霜的牵连被贬去地方,算是最好的了,只要有机会,回京也不是问题的。
而且看安俊楠的表现,他并不是没有触动,油盐不进,王婳的话很明显打动了他。
应悠之笑着摇摇头,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一口慢慢品酌,仿佛对于安歆溶与安良宸的话题并不感兴趣。
“皇上又为何要将我接回呢?”安良宸问,这也是他一直好奇的,以前不敢问出口,今天就趁着醉意。
安歆溶说:“因为金戈国才是你的家,你只有在这里才能发展自己的抱负。”
“都是为了我一个人?”安良宸不信,又喝了好几杯酒。
“这个当然只是一部分。”安歆溶怎么可能把全部底牌都告诉安良宸呢,“我们也有自己的想法,只是这些皇兄暂且还不需要知道。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希望……嗝……如此吧……”安良宸的头越来越低,直接磕在了桌上,竟然就这样歪过头睡着了。
“额……就这酒量还说好啊?”安歆溶都无语了,这一壶小酒都没有下肚,安良宸就已经睡过去了。
“皇上你说的太多了。”应悠之突而说道。
安歆溶不同意:“既然我们想要利用人家,也不能什么也不说,这样不公平。”
“那你觉得五殿下知晓了就会答应吗?”应悠之问,他的眸淡痕无波,平静地看着安歆溶,不知情绪。
“朕自然不知,这是皇兄的选择。”但安歆溶赌他会,因为这是安良宸唯一改变自己境况的方法了。
“皇上相信便足够了。”应悠之是个不喜欢信任别人的人,就像他曾经瞒过安歆溶很多事,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透露,但如果安歆溶相信,那他也愿意相信,因为他有自信可以解决任何问题。
“皇上,你不试试看这神仙酿吗?”应悠之指向安歆溶面前的酒杯。
“不了。”安歆溶摆手拒绝。
“皇上是上次在神仙酒馆喝的那顿酒有了阴影吧?”应悠之笑道。
“才不是!”被戳中心事的安歆溶不自觉提高了声调。
应悠之语气柔和了许多:“放心吧,这酒并没有兑水,一点也不辣,反而非常醇甜,余味无穷。”
安歆溶扯了扯嘴角,怎么应悠之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还是绝对不超过三岁的那一种。
安歆溶咽了咽口水,盯着桌上的这杯酒,喝就喝呗!
安歆溶端起酒杯,浅尝一口,入口果然有恰到好处的香醇,只是为何自己觉得有些火热呢?
应悠之疑惑地望着安歆溶,她脸上瞬间浮现可疑的红晕,他记得安歆溶以前喝酒的酒量也不至于差成这样吧!
安歆溶的脸越来越烧,都烧到脖子了,安歆溶的脸色也逐渐难看起来,脑袋因为越来越混沌……
应悠之迅速站起身,夺过安歆溶手中的酒,放到鼻下,这酒有问题吗?
安歆溶却在与应悠之指尖相触的瞬间感受到了片刻的冰凉,竟自己攀上了应悠之的手。
应悠之打了一个激灵,安歆溶双眼迷离,整个人挂在了自己的壁上,还时不时扯动自己的衣襟,这是喝了春药的反应啊!
应悠之立即唤来亚初:“备车,现在就走。”
“那五殿下呢?”亚初问。
“就丢这吧,不会出什么事的。”应悠之根本无暇去管安良宸,他的人等不到会自己来找的。
“是。”亚初飞快离去,跑去备车。
很快,春熙和宝安闻声赶来。
春熙发现了安歆溶的异常,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还不知道。”应悠之还不想声张,将那杯酒递给了春熙,“去好好查一查这杯中的内容物。”
春熙莫名其妙地借过酒杯,只好点头:“哦哦哦。”
“大人,车备好了!”亚初回来了。
“那现在就走。”应悠之说着横抱起了安歆溶。
宝安立即拦住了两人,问道:“你要带皇上去哪里?”
“相国府。”应悠之知道不能与宝安硬碰硬,他就是那种越是着急便越冷静的人。
“不行。”宝安冷面道。
“现在皇上出了事,回宫是最不安全的。”应悠之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