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湖心荡船碧波漾,偶尔传来几声鸣。
这艘画舫上,易挽槐正和安歆溶热情地聊天,而应悠之、柳露雪、安良宸和易半莲端坐在一旁。
安歆溶觉得有些口舌干燥,可是看易挽槐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安歆溶拿起一侧的茶杯,战术性喝水,偷瞄应悠之,希望他能够解救自己。
谁知应悠之今日如此沉得住气,愣是假装看不懂安歆溶的意思。
安歆溶拼命眨眼,但应悠之就是不给她回应。无奈之下,安歆溶只好转战安良宸。
可安良宸根本连瞧她们二人一眼都懒得,或喝茶,或闭目养神。
“女皇,朕早就听闻这罗仙湖水碧波荡漾,今日一见,果然清澈,真不愧是五仙城最有名的地方。”安歆溶假惺惺地赞叹道,她的心思根本不在此,罗仙湖景色不错,但她没有心思观赏。
“叫寡人挽槐就可。”易挽槐娇羞道。
安歆溶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不对劲,果然不对劲,易挽槐从昨日开始就很奇怪了,今天甚至连自称都改了,俯首称臣也太快了吧。
应悠之的手顿了顿,纵使是他,他也没有想到,易挽槐竟然如此大胆直白。
“这……这不妥吧。”安歆溶尴尬地笑道,为什么觉得有种全身发麻的即视感。
“有什么不妥?”易挽槐掩嘴,眼波含笑地看着安歆溶。
安歆溶下意识往后靠了靠,说道:“你是易烟国的国君,直呼名讳实属不妥。”
“寡人不介意就无事。”易挽槐弯下身,靠近安歆溶。
应悠之皱眉,易挽槐是疯了吗?但是他更在意安歆溶的反应。
安歆溶比应悠之想象的反应大,她一下子往后靠去,还差点摔倒了。
“青云陛下,你无事吧?”易挽槐伸手想要扶住安歆溶。
安歆溶立即跳起来,躲开易挽槐的接触,这句“青云陛下”不同于前日,带着些许暧昧的气息。
别误会,安歆溶就是被易挽槐的突然热情吓到了,并不是讨厌易挽槐的接触。
“女皇,你……今日是怎么了?”安歆溶觉得全身发毛,易挽槐看自己的眼神实在太奇怪了,好像……好像是要吃了自己一般。
“寡人很好。”易挽槐娇笑道,“因为今日能够陪在青云陛下的身旁。”
安歆溶倒吸一口凉气,她总算是明白了。
易挽槐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说什么出来游山玩水,是为了来勾引自己?
本来安歆溶有这样的怀疑,但很快掐灭了自己的想法,她认为很可笑,根本不可能。
她可是金戈国的国君,就算再怎么样,易挽槐也不可能看上她的呀。
可是安歆溶低估了易挽槐的底线,她可是连质子都不放过的女皇啊。
“易烟国的民风真是开放啊……”安歆溶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怎么?金戈国瞧不上我们易烟这个小国吗?”易半莲的双眸如带着冰刀,狠狠地朝安歆溶剮来。
安歆溶扯了扯嘴角,一个风姿绰约,每个眼神都带着诱人的意味,一个又如炮仗,一点就炸。
不用安歆溶说什么,易挽槐就责怪道:“莲儿,你做什么?这是你应该对青云陛下的态度吗?还不快谢罪!”
易半莲瘪了瘪嘴,很不情愿地开口:“是半莲失礼了,还请陛下恕罪。”
“朕没有放在心上。”安歆溶严重怀疑,易半莲和易挽槐就是二人串通好了,演这一出给她看的。
“谢陛下没有怪罪莲儿。”易挽槐说。
安歆溶见易挽槐起身,又近了自己几步,她只得连连后退:“这不是什么值得怪罪的事情,是女皇言重了。”
“是青云陛下心胸宽广。”易挽槐哪能轻易放过安歆溶啊。
“金戈国是大国,自然不能太过狭隘。”应悠之起身,一把把安歆溶拉至身后,挡在她与易挽槐之间。
易挽槐皱眉:“应大人是什么意思?瞧不上我们易烟国?”
应悠之静静地盯着易挽槐,意思不言而喻。
易挽槐下意识往后靠了靠,应悠之眼中不止有不屑还有警告。
坐在侧面的易半莲并没有看见应悠之的眼神,怒不可遏地站起身:“应大人如若瞧不上我们易烟国,那也不要再待在我们易烟国了。我们易烟国不欢迎你。”
“本相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公主殿下又为何一定要将这罪名安在本相身上。”应悠之平静地说道,与易半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安歆溶拉了拉应悠之的衣袖,意思叫他不要太尖锐了,毕竟这里还是人家的地界,再有意见也不能在这里撒野。应悠之连自称也改了,看来是动真格了,还是别被怒火冲散了理智啊。
应悠之心中一动,僵硬地抽开自己的衣袖,只给了安歆溶一个令她放心的眼神。
“你……”易半莲生气地指着应悠之,“你心中怎么想,你自己知道。”
“本相心中作何感想,公主殿下又怎么会知晓呢?难不成……”应悠之故意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公主殿下还是本相肚里的蛔虫不成?”
安歆溶震惊地张大了嘴巴,还让她放心,应悠之说这话,是直接踩到易半莲头上去了,他这是在做什么啊!
易半莲还想说些什么,易挽槐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说道:“应大人,你别欺人太甚了。我们易烟国可从未怕过金戈国。”
“本相也从未说过易烟国一句不是,倒是贵国,一直要自我贬低,又是何意呢?”应悠之反驳道,他也是没有想到,易挽槐为了勾引安歆溶,能够做到这个份上。
“哼,伶牙俐齿。”易挽槐冷哼,看起来很是生气。
安歆溶心知不妙,不顾应悠之的阻拦,说道:“是朕的下属失礼了,朕替悠之给你们赔个不是。应相只是嘴比较快,没有什么恶意的。”
“那如若寡人不愿意原谅应大人呢?”易挽槐反问。
“这个……”说实话安歆溶没想到易挽槐会拒绝,“那朕就替应大人答应贵国一个要求好了,不过先说好,太过分的可不行。”
“当然。”易挽槐露出得逞的笑容,看了一直默默“吃瓜”的安良宸一眼,“那今晚就委屈陛下陪寡人一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