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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婢 第172节
    “你不是不喜欢吗?”沈沛还记的原先想给她买花灯,可她却摇头拒绝。
    若冉当然也想起了过去,只是当时和现在怎么会一样?
    “不一样的。”若冉固执的拉着沈沛的手就往热闹的人群中央挤过去,主子的赏赐和心上人送的哪里会一样?
    沈沛也不知道到底哪里不一样,不过秦王殿下在若冉面前一直是个毫无原则的人。
    只要是若冉喜欢的,他都会想方设法的办到。
    两人不由分说的朝着人群挤了进去,而他们俩身后,若晨和俞长胜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若晨的表情愈发的麻木了,看的俞长胜心惊胆颤,“若晨小公子,您到底在看什么?”
    若晨如今中了举人,却未及弱冠之龄,身边的人依旧喊他一声小公子。
    “看花灯。”若晨直勾勾的盯着前方随口胡扯。
    这眼神看的俞长胜有点儿心慌,“若晨小公子啊,这若冉姑娘也难得出来一次,您就……”
    “俞侍卫长放心,我不会让阿姊为难的。”若晨要是想为难的话,早就为难了哪里用得着等到现在?就算当初在西南,若晨那么讨厌沈沛,也从未在悦悦面前说过沈沛一句不好。
    只是理智和情感这种东西吧,总是没有那么容易区分的。
    他知道秦王是个良配,对阿姊也是真心相待,可身为弟弟讨厌姐夫,冲突吗?
    一点也不冲突。
    “我是来看花灯的。”若晨看着俞长胜认真的开口,为了增加自己话语里的可信度若晨更是去买了一盏花灯。
    同样的为了不让俞长胜看起来那么孤单,若晨也给了他一盏。
    两个人就拿着花灯,漫无目的的跟在沈沛和若冉的身后,期间还碰上了云静竹,她是沈沛的副将,上峰这会儿根本没心思回北漠,所以云静竹也就乐得清闲留在了京城。
    只是最初的新鲜褪去了之后,她就变得无聊起来。
    这会儿瞧见俞长胜和若晨,心里头还挺高兴的,走过去一手揽了一个,“你们俩怎么会在这里?四喜呢?”
    “在宫里照顾小小姐。”俞长胜轻声回应,沈沛虽然把悦悦放在宫里,可身边一个自己人也没有,他肯定是不放心的。
    “唉?那王爷呢?”云静竹又问。
    俞长胜和若晨示意她往前看,云静竹顺着她们俩的视线抬头,就瞧见了携手而立的沈沛和若冉,只见她那尖酸刻薄的上峰,对着身旁的姑娘低声耳语,还轻轻的替她拢了拢斗篷。
    那温柔至极的模样,吓得云静竹爪子一抖,“王爷好可怕。”
    俞长胜看着云静竹这模样多少有点恨铁不成钢,“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习惯?”
    云静竹心说本来也习惯了,这不前几日整个军营的人又被王爷给操·练了一番,统统都被打趴下了,尤其是她,练得最狠,骂的最凶,沈沛说她懈怠了,怜香惜玉?
    不存在的,云静竹深切的意识到沈沛的怜香惜玉不是分人的,是只会给一个人。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云静竹好奇的探头探脑,很想上前去一探究竟,被俞长胜死死的拉住。
    这是沈沛期待已久的元宵佳节,主子可不想看到他们几个。
    “云将军,这大过节的,好好活着不好吗?”
    为什么一定要去找死?
    云静无奈的摸了摸头,“这不是太无聊了吗。”
    俞长胜也晓得太为难人了,寻常女子喜欢的一切,云静竹都是不喜欢的,她喜欢的从来都是大漠孤烟直的壮阔风景。
    “云将军,若是日后王爷留在京中你有何打算?”
    沈沛毕竟不是寻常的将领,他是大齐的亲王,不可能一直留在北漠,只不过,之后的事情还说不好。
    若是日后沈沛留在京城,云静竹的身份就会变的尴尬。
    她和四喜俞长胜不同,她并不是秦王府的人,沈沛留在京城,他们自然要留下,可是云静竹就……
    “要是王爷留在京中,我就和苏元帅一道回去呗。”云静竹其实不怎么在意这些,她所求的从不是高官厚禄,不过是保家卫国而已。
    在谁手底下上阵杀敌不都是一样吗?
    之所以想要出人头地,那不是因为能有更多的权利来完成自己的目的?
    京城的确是繁华的,只不过待在这儿当真是没有什么乐趣,她宁可在北漠赛马打猎,就算是去沙漠猎狼,可能也比在京城有趣。
    “云将军倒是豁达。”若晨由衷感慨。
    云静竹有点受不了他们俩这表情,“大过节的你们俩这是什么表情?与其关心这些倒不如跟我说说前头是怎么回事。”
    有了云静竹的插科打诨,俞长胜和若晨之间凝重的气氛渐渐变的轻松起来,俞长胜毫不犹豫的把主子给卖了。
    云静竹也非常配合的哇啊,哦啊,彻底的满足了俞长胜讲故事的心态。
    三个人吵吵嚷嚷的时候,那边的比试已经开始了。
    沈沛还是头一遭参与这样的比试,京城文人墨客不在少数,说是赢花灯,不过也是一种变相的比试,热热闹闹的日子里,无论是以文会友还是以武会友,都是大家乐见其成的。
    只是沈沛怎么都没想到,这三年未曾回京,赢个花灯居然也要这么别出心裁的?
    不仅要比诗词歌赋,还要比琴棋书画?
    君子六艺也不落下。
    其他都好说,只是这个棋……
    沈沛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脑子隐隐的开始作痛,他对于自己的棋艺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若冉看到这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是秦王殿下是何许人也?不过只是不擅长而已,又不是不会,沈沛信心满满的上前郑重其事的交代若冉,“等着!”
    若冉点了点头,安安心心的等着。
    诗词歌赋自然是难不倒沈沛的,秦王殿下在去战场杀伐之前,虽然有点儿不着调,可他的优秀却是不可否认的。
    沈沛今天穿的不过是普通的常服,与那时高调去玲珑阁的人相去甚远,他和一群人站在一块儿,认真的瞧着比试的规则,眼里有着势在必得的认真。
    站在他身边的人也是一脸的认真,甚至还和沈沛搭话,“这位郎君也是来赢花灯的吗?”
    沈沛疑惑的抬起眼,心说这问的都是什么废话?
    要不是来赢花灯的,跑来这里干什么?
    可这人出现在这里,倒是满足了沈沛。
    “是。”沈沛缓缓勾唇,笑的极其灿烂,“我未婚妻喜欢。”
    那模样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沈沛身边的人也同样欢喜的告诉他是因为他妻子喜欢。
    秦王殿下并不是很愿意在这里同一个竞争对手说话,可这竞争对手在夸赞沈沛和若冉感情深厚,沈沛想着偶尔结交结交友人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萍水相逢也是一种缘分。
    “你说的没错,我们感情深厚,再过不久便要成亲。”沈沛提起若冉的时候总是十分温和,让人看了总会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意,只是他说的话,从来都是不客气的。
    “就算你这般夸赞我,我也不会把花灯让于你的。”
    “这位郎君误会了,我不过是有些紧张想找个人说说话。”身边的人轻轻的笑了起来,“送给妻子的东西若是要旁人想让,也未免太狼狈了。”
    这话沈沛是赞同的。
    送给若冉的东西若还要投机取巧,他也未免太看不起自己。
    之后那男子就时不时的朝着沈沛搭话,说的也不是什么关于诗词歌赋和琴棋书画方面的,只是一直在说自己的妻子,沈沛当然也不甘示弱,开始和他说自己和若冉的过去。
    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现在就开始斗起来了。
    比试也不难,因为人太多,一个个比试过去未免太浪费时间,最终就是由主办方出题,然后众人答题,元宵灯会非常热闹,这也不是什么民间组织,而是官方的。
    所以派来的官员也都是认识沈沛的,那些文官看到沈沛双目瞪的滚圆,纷纷看向为首的那个,“大人,这……”
    “看本官做什么?秦王殿下今日都没有暴露身份,这该怎么比就怎么比。”
    派过来的官员官职其实都不高,他们认识沈沛,沈沛也未必认识他们,只是苦了这些人,看的时候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就怕被沈沛给穿小鞋。
    但是沈沛哪有这样的心思?
    诗词歌赋可以应对,琴、书画也可以。
    这棋,是由主办方给出了许多的残局,能解出的获胜,沈沛看了一眼直接就弃权了。
    这东西,他是真的不会。
    也不知是这棋谱太难还是这一次参加的人水平太次,居然没有几个人解开,让沈沛白白占了便宜。
    秦王殿下只觉得自己运气不错,还冲着若冉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这些都比试完了留在台面上的还有零星的四五人。
    场上的气氛变的热烈高涨,最后的是君子六艺,说是六艺这地方肯定不能御车,故而没有这一项。
    沈沛可不敢小看书生,这些书生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
    只是再怎么能耐的书生,也没法和上过战场的沈沛比,他会这般认真的对待,都是因为不想输。
    若冉在看台下笑得不行,和周围的姑娘一起激动不已,若是一开始还有什么矜持,到最后已经没有了矜持,扯着嗓子开始喊。
    只是周围的姑娘们都可以喊情郎的名字,若冉却不知道要怎么喊。
    毕竟他的名举国皆知。
    那,字呢?
    “悦之——加油啊!”若冉的声音穿透了嘈杂的声音,准确无误的落入了沈沛的耳朵里,他正在和人比射箭,听见她的声音手一抖,差点儿射歪了。
    沈沛不敢回头,只是冲着声音的方向挥了挥手算是回应。
    和沈沛战到最后的,只有一开始和他搭话的那个男子,他疑惑的瞧了沈沛一眼,“郎君你很热吗?”
    沈沛方才因为那一句悦之红了耳根,可这话他怎么可能说出口?
    “才没有。”沈沛大声反驳,而后又语气平淡的看着男人,朗声道,“到你了。”
    男人没多言什么,比试了那么多,热也是很正常的事儿,他其实知道自己不是沈沛的对手,毕竟对方还游刃有余,而他已经快要力竭,只是为了妻子怎么都不会放弃的。
    “好。”男人微微一笑,继续拉开弓弦。
    最后的结果不出意外,沈沛赢得了花灯,那花灯非常的华丽,是一朵盛开的牡丹,牡丹上头和漂亮的宫灯相连,宫灯一共有六个面,每个面上面的图案都不一样,而且这还不是纸糊的,是琉璃花灯。
    层层叠叠,华丽又漂亮。
    沈沛提着那盏跑到若冉面前邀功,瞥见方才和他比试的男子就在一旁,他的妻子小心翼翼的替他擦着汗,沈沛不知何故还有点儿羡慕,便凑了上去,“阿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