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兄!?”
谢铁棒大惊失色,想要出手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秃毛火雕自杀般朝着火山口一跃而下。
刑义所在的小小祭坛距离悬崖不远,还有着元婴后期的强大神识,按理说不可能对秃毛火雕的动作一无所知。
但他直到谢铁棒发喊才反应过来,回头时只看到秃毛火雕身后的半根尾羽。
“不好,那里是第二重封印所在!”刑义惊呼一声,便迅速瞪向谢铁棒,冷声道:“谢姑娘的灵鸟为何无故冲击封印?”
谢铁棒刚刚赶到崖边,低头一看,只见满眼都是金红色的岩浆,根本找不出秃毛火雕那跟岩浆差不多颜色的影子。
听到刑义责问,她立即反唇相讥道:“我还要问你那劳什子封印法阵为何诱引雕兄跳崖呢!”
两人才言辞交锋了一招,便感到一阵山摇地动,之前火山喷发时的情况,如今竟然再度发生了。
刑义的脸色完全变了,连声惊叫道:“第二重封印被破除了?这怎么可能!?”
但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一记惊天动地的巨响便在两人耳边炸响:
“轰隆——”
毫无防备的谢铁棒几乎被震晕过去,当场就趴到了地上。
而修为远高于她的刑义虽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却不得不埋头往下脚下祭坛,那里就是封印法阵的操纵中枢,事关封印的一切指令都是从中发出的。
先前谢铁棒安排凌文轩和李俊上山请求的第一次喷发,便是刑义和几名长老经过商议后,在这个祭坛上引发的。
虽然后来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故,但刚开始的尘埃还是起到了完美的效果,帮助谢铁棒轻松搞定了两名强大的炽炼门护法。
在第一重封印意外破损,第一颗火灵珠逃出后,刑义便使出浑身解数操纵封印法阵,总算将火山口的异动平复了下去。
然而刚刚安稳不久的火山,竟然被秃毛火雕一个信仰之跃便重新引燃了怒火,并且比先前那次还要严重得多。
整座凤鸣山仿佛跳起了霹雳舞,隆隆声响个不停,还伴随着越来越热的上升气流。
多番操作法阵皆宣告失效后,刑义终于失去了冷静,红着老脸瞪向谢铁棒,怒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何第二重封印会被一触即破?”
谢铁棒也狠狠瞪了回去:“我怎么知道你们的冒牌货封印是怎么结的?雕兄还在里边生死不知,着急的人是我才对吧!”
她回怼时底气稍有不足,因为她透过灵兽符的精神联系得知:秃毛火雕并没有因为冲入岩浆受到什么伤害,反而活得更为滋润了。
并且,谢铁棒还隐隐约约感觉到:似乎有一股陌生的力量刚刚进入了秃毛火雕体内,正随着时间流逝飞速成长。
“雕兄该不会是把那枚真资格的火灵珠也给吞了吧?”她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不由得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
这番表情完全落入了刑义眼中,同时他也察觉到火灵珠出现了异状,当即寒声道:“谢姑娘莫非是炽炼门派出的奸细,用苦肉计的方式进入此地,以图破除封印盗走火灵珠的?”
谢铁棒立即笑容一敛,愤然道:“老货!本姑娘还没追究你出卖小柔的责任呢,竟敢血口喷人!”
“伏柔是我凤鸣山弟子,如何处置自然轮不到一个外人来管!”刑义黑着脸冷冷道:“倒是谢姑娘三番两次涉足我派秘宝,若无合理解释,刑某便只好以大欺小了!”
谢铁棒气得都笑了起来:“呵呵,我可去年买了个表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打就打!”
说着,她毫不犹豫地亮出左腕臂弩指向刑义,对方修为高了自己整整一个境界,与其相搏必须抓住一切先机。
刑义将她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却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而是并指为剑大踏步向前,似乎想抢在谢铁棒出箭之前击溃她。
按照正常情况,刑义作为元婴后期的超级高手,对付金丹境界的谢铁棒应该是一招半式的事。
可他这段时间已经将大部分体力内力都用在了封印法阵中,请谢铁棒上山时也压根没想过两人会兵戎相见,手中火焰气劲便少了几分力道和速度。
“蛟鳞水幕!”
谢铁棒清喝一声,蛟鳞软甲产生的水幕立刻挡在了身前,而刑义被火焰包裹的指剑则直挺挺地撞了上去。
洞窟中一阵“呲呲”声响起,火焰气劲被水幕所扰,不停熄灭又引燃,激起了无数白色水雾。
水火相争,虽然水克火,但刑义的修为终究高出太多,指剑被阻碍数秒后,仍然坚强地穿透了水幕,刺向藏身其后的对手。
不过水幕已经为谢铁棒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蓄力到满值的穿刺之箭一触即发,闪电般朝近在咫尺的刑义身寸去。
要是在如此近的距离被满蓄力弩箭击中,管他刑义修为再高也会受到重创。
为了破解谢铁棒的暗器弓弩而采取的突进之势,如今却颇有些作茧自缚的意味。
眼看离膛之箭带着紫黑的的光芒直奔自己面门,刑义面色一凝,振声喝道:“点灯!”
话音未落,他头顶三寸处突然红光一闪,出现了三朵巴掌大的小火苗。
谢铁棒只见刑义原地晃了几晃,整个人突然化作一捧赤红火焰,那支能够撕裂空间的穿刺之箭便若无其事地从火焰中穿了过去,落入到火山口中。
而刑义化成的火焰则在数息之后又恢复原样,身上没有任何损伤,只有头顶的小火苗从三朵减少成了两朵。
“靠,防御法宝!”
谢铁棒气恼地一咬牙,本以为自己那一箭已经掌握天时地利,形成了必杀之势,却单单忘记了对方可能拥有防御法宝。
但刑义可不会给对手留下懊悔的时间,有了火苗护体,他便放心大胆地抢攻上来。
就在这时,两人脚下的山岩突然又震了一下,随即一阵“哗啦”声从悬崖下传出,附近的温度陡然蹿升。
“唳——”
伴随着这记悠长尖锐的鸣叫,一个金红相间的巨大身影从岩浆中腾空而起,轻轻拍了一下翅膀便来到祭坛处。
谢铁棒和刑义几乎在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