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和他手中的小个子似乎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对方身上了,一时间竟然没有注意到闯进门来的谢铁棒她们三个。
小个子被大汉抓着领口提在半空中,不停蹬着小腿,脸色憋得通红,已经有些喘不过气了。
谢铁棒头皮发麻,腹中一阵吐意猛然窜向嗓子眼,连忙捂住了嘴将它镇压了回去。
一边的凌文轩却没能忍住,“哇”地一声干呕了起来。
“谁在那儿!?”大汉这才发现有其他人靠近,转过身怒目圆瞪地大叫一声,连粗狂的声音都忘记改了。
他的声音是正常了,可谢铁棒一看到他的脸和打扮,却忍不住吐了出来,眼睛一阵刺痛,赶忙遮住了眼睛不去看他。
原来这大汉一嘴胡子拉碴,脸上却浓妆艳抹,身上还穿着女性用的轻纱短衣。之前因为他是背对己方所以谢铁棒她们没注意到,现在看到后便都被刺瞎了狗眼,纷纷捂着眼睛痛苦不已。
大汉看清三人样貌后,可能是觉得威胁不大,又恢复了那令人作呕的假声说:“竟然也是修士?这荒郊野岭的居然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修士,看来老天都在帮助奴家完成心愿!”
谢铁棒她们还没从瞎眼状态恢复,就听到大汉抓着的小个子又扯着嗓子喊道:“几位道友,此人邪魔外道、丧心病狂,在此设店坑害路人,取人心肝炼药被我发现了!快……”
“闭嘴!”
大汉怒吼一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小个子喉咙一紧登时便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用双手拼命抓向大汉的手,徒劳地想要掰开它们。
白思远脸色一变,上前几步怒喝道:“不管你是什么人,先放开这位道友!”
大汉仔细看了他几眼,忽然露出一个能吓死人的妩媚笑容,“娇声”道:“没想到又是个俊俏的小郎君!”
谢铁棒好不容易才从瞎眼跟恶心中缓过劲来,一时没听懂大汉的话,过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臭婆娘?谁?难道是在说我?”
她脸色一变就要发作,白思远和凌文轩更是怒不可遏,比起自己来说,他们更不能忍受谢铁棒被人如此辱骂。
他们还没来得及拔出武器,那小个子就趁着大汉转移注意力的时候挣脱出了一点空间,但他没想着逃脱,而是使出吃奶的力气喊道:“几位道友,此人有金丹修为,不可力敌!快去东南十里外云浪山搬救兵,我是云浪仙宫弟子卞雨……”
“卞雨……怪不得样貌衣着那么眼熟,原来是你!”谢铁棒恍然大悟道,原来小个子就是当初在九仙山大会上被自己戏弄到晕倒的那个小道士。
大汉听了卞雨的话,脸色一沉,寒声道:“不想小郎君竟然是名门大派弟子,本来还想多跟你玩玩的,现在看来是留你不得了!”
说罢,他举起一只大巴掌,运起内力就想要一掌拍死卞雨。
“住手!”
白思远和凌文轩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对方在自己眼前行凶,立刻拔出宝剑向前冲了过去,眨眼功夫就已经拉近了跟大汉的距离。如果大汉执意要击杀卞雨,那么白凌二人的攻击也会在下一秒击中他的要害。
谢铁棒则是趁着大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悄悄摸出一把银针攒在手中开始了蓄力。
大汉看到两人朝自己袭来,不慌不忙地后退了一大步,身子一抖,金丹初期的庞大气势瞬间外放,将白凌二人逼在了数米之外。
凌文轩怒骂道:“快放开卞道友,否则我们就要为民除害,取你狗头了!”
大汉被骂作狗头,只是眼睛一瞪便压下了怒气,娇滴滴笑道:“哎哟,这位小郎君说的什么话,就凭你们二位心动初期的本事,要怎么拿走奴家这金丹境界的项上人头呢?”
他没有干脆地下手,是因为大汉自己同时面对两名心动中期的修士和手中心动初期的卞雨,其实心底并没有绝对的把握,尤其担心对方听从卞雨的话跑去搬救兵。所以他一直阴阳怪气地跟白凌二人搭话,就是想将他们拖住,故意用恶心的言语来争取机会偷袭。
至于远处的谢铁棒则完全被他忽略了过去,导致这名威胁最大的人有充足的时间、空间观察形势并准备攻击。
谢铁棒眼睛一眯,冷笑道:“金丹境界很了不起吗,我也是啊?”
一边说,她一边飞快地将几枚蓄力到满额的银针朝着不同的方向扔了出去,同时脚下连走数步,缓缓拉近了跟大汉的距离。
“什么!?”大汉大吃一惊,将目光放到一直以来被自己忽略,只是刚开始瞟过一眼的谢铁棒身上,不可置信地尖叫道:“不可能!你这么年轻,不可能是金丹高手!一定是骗人的!”
他尖叫的时候并没有忽略疾射而来的银针,抓着卞雨左晃右晃几乎化作一阵模糊的虚影,居然将谢铁棒从未失手过的银针暗器尽数躲开了。
但谢铁棒仿佛早就料到对方不会那么容易中招,在发出银针的时候角度就稍微带了一点偏向,没有一股脑照着大汉身上去。
见大汉躲闪动作一停,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她立即将手猛然向回虚抓,轻喝三声:“转!转!转!”
包括被大汉躲开的几枚在内、朝着四面八方飞行的银针得到指令,顿时在空中纷纷掉转了九十度,朝着新的方向射去。
而其中几枚在变换方向后,反倒从不同角度对准了大汉粗壮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