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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云璃最后还是留在熵的身边,相拥入眠,却又有些睡得不踏实。
梦里不知是谁的叹息,那样的绵长无奈,让她惊醒了好几回,都被熵拍着哄着,断断续续地浅眠而已。
翌日一大早,她便再也睡不着了。将放在她胸前的手臂轻轻搬开。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胡乱穿上外套,打开门,也是运气好,门外守卫正在交班,她趁机加紧几步,瞬间消失于回廊。
也不知为何走的那样慌忙,似乎心里总有些放不下。
如果躺在一个人怀中,想的念的却是另一个……甚至,许多个。
如此的矛盾不安,她是不是应该考虑,再次离开?
胡思乱想间,不知不觉,走到了正殿。她也没注意门口那阵势庞大的请安队伍,而对方,也因知道她备受恩宠,而无一人出声提醒。
她就这样,低着头,糊里糊涂地走进大殿。
“过来!”男子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嗯?”她这才抬头,四处张望,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炫,星眸半闭,脸色暗沉。他一挥手,正帮他更衣的侍女,都知趣地垂首退下。
“怎么了?开心的找不到北了?”嘴上恶毒地讥讽,内心却如刀搅。
云璃也不反驳,乖乖地上前,还没等接近,那人便有些不耐烦似的,一把将她扯过,搂在怀里。
他穿了江牙海水九爪银龙玄色皇袍,挂着莹光闪闪东朝珠,头系冕旒,一派帝王威严之气,看来正准备上朝。
她也不敢多问,却是一脸茫然。
“璃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是狠下心,让你离不开我,还是……”他轻抚着她的脸,说的一字一顿,仿若失了一贯的骄横霸气,竟略带些哀伤犹豫。
她却将头埋入他的怀中,双手紧紧环上他的腰,脑中一片空白,无语。
那人的掌,紧了松,松了紧,反反复复好几次,终于放开,将她放入椅中,起身离去。
有些累了,待他走后,她竟然还是沉沉睡去。
两个时辰后。
炫一下朝,便急急忙忙往天罡殿赶,走的脚下生风,身后的跟班,一路小跑,似乎都有些吃力。
前方,出现一抹娇艳的鹅黄身影。--莫菡杳,莫淑妃,不顾众人的阻拦,毅然跪倒在他前进的途中。
炫皱了皱眉,眼中泛起的是不耐烦的冷酷阴鸷,视那人为无物,只微微侧身,就要从她身边经过。
谁想,那女子却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腿,任他继续前进,被硬生生拖出了好几米。
他这才停下,本已暗沉的颜,此刻,似有些许扭曲,眼中的忍耐,瞬间变为血红的绝情。
“皇上!求皇上看在我父亲贵为亲王,为国尽忠多年的面子上,饶了他这次吧!”莫淑妃急急地出口,完全不顾身份面子。
炫直视前方,只是一冷哼,道:“私受贿赂,结党营私,乃死罪!”
莫淑妃全身一抖,仍不死心,抱着他的腿,直立起身子,苦苦求情:“可是……父亲从未想过谋反啊!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可是归云的外祖父,请您网开一面!”
她显然是有备而来,身后追随她多年的婢女宫人,跪倒一片,异口同声也是求饶。
炫的唇角,绽露的是冷笑,只略略弯腰,低声对着莫淑妃的耳朵道:“归云是谁的,你心里比朕清楚!别再逼朕,你们家的恩惠早就透支完了!”
莫淑妃失声倒地,如五雷轰顶,顿时只知道,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可她,何尝不是被他的薄情无常所逼?再加上父亲的挑唆,为了巩固后宫第一的位置,这才做出瞒天过海的事情!
可他,怎会知道?知道了多久?
本该是天衣无缝,归云的样子,都像他啊!
一想到这里,如寒气侵体,再也说不出话来。
男子唇边的笑意凛然,仿若是置身事外的看客。
莫淑妃盯着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般害怕。
眼前的男人--有着同床之恩的男人;她生命中最爱的男人;却是如此冷血乖张,恣意寡情!
可她,又有什么权力去抱怨?想当初,新婚多日未能圆房,一曲《粼波舞》,引来了他片刻的视线。
此后,云国峰会上的夺目表现,却是盛宠之颠。
回国后,他便突然失了兴致,冷淡对她。再叁思量下,为了留住他,这才冒险,设计生下归云,可当初,他得知她怀孕时,就已经说过:“要孩子,便没有资格,再讲条件!”
难道那时,他就知道了一切?可是……为什么留她如此之久?而对父亲势力的扩张,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好可怕!心思之深,变换之多,难测之极!
炫也望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她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不如让她死得明白?
于是,半蹲下来,仍是笑意阴森,耳语道:“你父亲身后的盘根错节,才是朕兴趣的。况且,你的舞,还是很让人留恋。如果你今天不来,也许还会是万人钦羡的莫淑妃,可惜……可惜!”
莫菡杳听得心惊胆寒,却在他离开她的一刹那,捉住了他的手,像捉住沧海中的一块浮木般,凄然道:“杳儿不明白……皇上为何待人不公?!杳儿为的是为皇上留下血脉子嗣,却受此待遇。而今天听说,皇上新宠的那名女子,夜宿大将军寝殿,可皇上却甘之如饴?!”
他的身子震了一下,再回头,血眸深幽,狰狞可怖,仿若地狱之魔,杀意盎然!
“住嘴!自讨死路,休怪朕无情!”他起身,将龙袍抛出一道弧光,冷冷盯着半坐于地的女子,吐出几个字:“拉下去,与恭亲王,一同处斩!”
言毕,面若寒霜般,径直走出人群。
后边跟着的随从吓得赶紧跟上--这次,可算见识了帝王的冷酷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