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唐红燕有些怀疑，但还是忍不住抱了些希望。
    付明笑笑，转身对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道：“好了，你也不用一直藏那么严实了，快看看老人家身体怎么样了。”
    男人利落的摘口罩脱帽子，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来：“呼……闷死我了，这天气也不冷啊，你让我闷那么严也不怕我闷死在这里。”
    付明嫌弃：“好了好了，别贫嘴了，看看老人家现在还好吗。”
    “知道了。”
    男人正是张松，收到付明的消息后二话不说就把自己裹得像是准备抢劫一样跑过来了。
    张松从宽大的卫衣里拿出自己的便携小医药箱，唐红燕看的瞠目结舌：“他……是那个圣手？张医生？”
    张松在目前的医疗界可以说是宝贝一般的存在，年轻天才，妙手回春，等等什么夸赞的词都往他身上套，当然他也是经得起这份荣耀的。
    看到是张松，唐红燕要放松的多了，她长舒一口气，挺直的脊背也不再紧绷。
    付明拉了个凳子在唐红燕身边坐下，问她道：“红燕姐，你之前是不是不想让我知道你是被迫联姻的？所以才一直对我视而不见。”
    事已至此，否认也没什么用，唐红燕苦笑着点点头：“对，以你的性格，若是知道之后必定会想方设法的把我带走，为了奶奶，为了你们的安全……我还是选择留在这里。”
    付明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唐红燕是这么要强，连麻烦都不愿意麻烦他们一下，总是喜欢一个人把什么事都扛着。
    另一边，张松刚刚拉开帷幔，就忍不住皱眉，老人家已经病成这个样子了吗？
    老太太脸上泛着一股死气的黄色，皮肤已经松弛的不成样子，像是勉强堆积在骨头上的破抹布一样，皮下就是筋骨，好像没有一丝肌肉或者脂肪一样。
    她的眼窝深深凹了进去，勉强睁开眼，里面也看不到一点生机。
    张松抿了抿唇，小声道：“奶奶？能听见我说话吗？”
    老太太还是有意识的，她缓慢的摇了摇头，脖子上的胸锁乳突肌就好像撑起了她整个头一样，细弱不堪。
    张松不敢再让老太太动了，开始动手为她检查。
    付明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奶奶这是……病了多久了……”
    唐红燕眼里闪过茫然：“好像……一个多月了吧，最开始我刚回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还一直拉着我说话说个不停……慢慢的，她就下不了床了……而我最开始却还嫌她太唠叨……”
    如果可以，她宁愿奶奶永远的唠叨下去，也不想看到她这幅苍老衰弱的样子。
    说着说着，唐红燕红了眼眶。
    付明不语，沉默着陪她。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管用，安静一会，自己冷静下来就好了。
    张松检查着检查着，脸色慢慢的难看了起来。
    唐红燕眼也不眨的盯着那边，看的张松的动作停下来，马上站起来道：“怎么了张医生？我奶奶她还好吗？”
    张松没有直接下定论，而是小心翼翼地扶着老太太下巴让她张开嘴，自己拿着手电筒看。
    检查完毕，老太太又一次昏睡了过去，张松给老太太掖好被子，这才起身道：“情况不对，没法按原计划治疗。”
    唐红燕急了：“情况怎么不对？我奶奶怎么了？她……”
    付明赶紧按住她：“红燕姐你别激动！听听他怎么说的！张松你说吧，老太太她这是怎么了？”
    张松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斟酌了一会才道：“老太太并不是病发导致的虚弱，相反，她的身体机制各个方面都很健康。”
    “那是怎么回事？”唐红燕转动眼珠，过度的激动让她有些神经质了，“奶奶她身体一向很好，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什么大问题……医生，你快说，我奶奶她怎么了？”
    付明第一次看到唐红燕那么焦急的样子，或许真的像她所说，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在意的人只剩下她奶奶了吧。
    张松深吸一口气，冷静的道：“老太太皮肤发黄，但是据我初步检查，胰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她的牙龈肿胀，舌头都肿大了起来，手指甲呈现极其明显的黑色，心跳也是极其不稳……这是中毒的象征。”
    “什么！”唐红燕懵了。
    付明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冷静！听他说完！”
    张松接着道：“老太太并不是生病，她是被人下毒了，具体是什么毒我不知道，但是应该是一种极其阴寒的慢性毒，如果强行拿万年灵芝去治的话……老太太非但不会好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唐红燕脸上的血色褪尽，她无意思的后退了一步，口中喃喃：“怎么可能会……怪不得……怪不得奶奶会突然病倒……”
    看着床上死气沉沉的老太太，付明感觉事情好像有些不简单，难不成有人想害唐家？甚至说是故意冲着唐红燕去的？
    付明心里咯噔一下，毫不犹豫的对张松道：“最近麻烦你多观察观察老太太的情况，尽全力去医治……如果可以，能查出来下的是什么毒最好。”
    张松点头，付明转头问唐红燕：“红燕姐，唐家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没有啊。”唐红燕愣愣摇头。
    付明轻啧一声，道：“罗家有万年灵芝这事……说实话，罗菲菲她告诉我她也不确定家里是不是有这么个宝贝，连她都不知道，那唐家是如何得知的？”
    唐红燕愣住了，好像很懵的样子。
    付明挠了挠后脑勺，大脑里一团麻。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想害唐家，但是什么人呢？害了唐家对他又有什么好处？这个付明完全不得而知。
    唐红燕看着地板无意识的发呆，突然，她眼睛一亮，抓住付明的胳膊，道：“我想起来了！”
    付明被吓了一跳：“怎么了红燕姐，你慢慢说。”
    “唐家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仇我不知道，但是前一段时间，有一个怪人来过，我想一定和他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