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怔了一下，问道：“洪先生？”
    常武说道：“哦，付先生之前都在刘家，不知道这个。”
    “所谓洪先生，其实是一个神秘组织的头目。他创立了自己独特的一套‘成功学’与哲学理论，在一些中下层的商人中很有市场。居然不少白手起家的大富豪，都是受他的思想熏陶。”
    “不过此人的思想比较激进，不喜欢大家族，也经常会去讽刺比如家族式经营企业这样的事，更反对大家族压迫中小企业，欺压百姓等等。还说要取消家族特权，搞得很多大家族子弟，尤其是四九城的龙家，付家这些很不满意。所以，这个洪先生始终都处于被围攻的状态。”
    付明挠挠脸，又继续问道：“冒天下之大不韪，那这个人，还活着吗？”
    “这倒不至于。”常武笑道：“四大家族行事，虽然跋扈，却也不是什么黑社会，加上洪先生做事比较隐秘，难以寻到踪影。他们也只能是和出版业打了个招呼，全面禁止发售洪先生的书而已。”
    “两年前，洪先生突然就宣布了隐退，他的学生里，有名的几个也移民出国，这个组织就好像消失了一样。”
    “可是能肯定的是，这个洪先生的思想还在流传，国内不少人，都很喜欢他那一套平等说，这些年许多大家族子弟大搞特权享受，以前是不会有人敢说什么，可如今变了天，大家都开始要求改革，就是因为洪先生。”
    付明点点头：“原来还有这么厉害的人。长见识了。
    “是啊，这么厉害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失踪了几年，再无音讯。”常武叹息道：“可现在，他又出来了。”
    “出来了？”
    “对，我收到消息，洪先生已经出山，四九城那边已经轰动，四大家族据说马上就要开家族会议，来对付这个洪先生。据说洪先生此次归来，带着他几年里收拢的门徒，要彻底跟大家族开战了。”
    “更巧的是，这个消息传出的地方，你猜是哪里？”
    “哪里？”
    常武表情担忧地指了指地面：“就是天权。”
    “哦？”付明长长地叫了一声：“有这样的事？如此说来，洪先生这些年都隐居在天权不成？”
    “还不能确定。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天权很快就要乱了。”常武心里始终不安：“同时，四九城那边，龙家和付家已经有了动静。”
    付明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了？付家与龙家，又出事了？”
    常武摇头：“不是，他们各自派了一个代表，说是下周要来天权。”
    龙家与付家要派代表来天权？
    付明挑一挑眉毛：“这事，可稀罕啊。”
    “谁说不是呢。”常武面色凝重：“龙家与付家水火不容，他们从来都是对着干，如今步调一致，只怕是有蹊跷啊。”
    “有说是什么事吗？”
    常武看了一下付明，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这个嘛，我听说，他们都是为了个刘老太太贺寿的。”
    付明听后，倒是风平浪静。
    “付先生不觉得惊讶？”
    付明刚刚和刘婕淑离婚，如今听说四九城两大家族都派出了代表给刘家贺寿这样的事，心里会不好受，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淡定。
    龙家与付家都是国内响当当的士族大家，中央级别的掌控力，除了另外的两个大家族外，没人可以撼动。
    现在居然为了一个没落的刘家而派出代表，还为地位最高的人贺寿，这一点无疑是给刘家脸上贴金。
    消息传开后，已经有人说，这是刘家起飞的开始了。
    常武担心的是，一个人最受不了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冤家”过得比自己好。
    但付明没有这样看，也很平静。
    “这不奇怪。”付明坐下来陪常武一起泡茶，倒掉了一茶壶的洗茶水：“我早就预料到了。”
    “哦？”
    “常爷知道刘老太太，在给前任家主，也就是我之前的老太公时，是什么身份吗？”
    常武摇头：“不知道。”
    “刘老太太的娘家，是在四九城里开银行的。”
    常武不禁动容：“四九城的银行业，不都是付家的产业吗？莫非刘老太太跟付家……”
    “不不不。”付明摆摆手：“他们一家跟付家是有渊源，所以才让付家产业之外，开了一个小银行，作为一种恩赏。但不沾亲带故，早些年是想过把刘老太太嫁入付家，但是付家看不上他们，刘老太太心高气傲，负气出走后，这才来到天权。”
    “四九城里走出的大小姐，来到天权，配一个首富还是足够的。”常武笑了：“所以这么说来，刘家其实跟四九城里还有点关系呢。”
    “哼，也算是一种孽缘吧。”
    付明不禁感叹地说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对此讳莫如深，就是他不肯去相信，自己已经逃出了四九城，却还是跟付家扯上了关系。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很理解刘老太太为何会对自己这个姓付的这么格外仇视，还有就是从不提起自己的过去。
    “付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孽缘？”常武好奇地问道。
    付明知道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连忙掩饰：“没事，没事。我继续说。”
    “谁知道，刘老太太这出走后没多久，她的娘家就走了大运，经营的银行变得蒸蒸日上，一跃成为了四九城里有名的实业家。连付家都不得不重新重视起来。刘老太太是后悔，不过碍于面子，依旧不肯跟娘家人有什么来往。只是他们娘家还时不时给刘老太太的账户里划过一笔钱。”
    “难怪呢。”常武明白了：“刘家已经没落，我也看过一眼财报，一直都没倒闭，刘老太太还能过得如此锦衣玉食，原来都是有人在输血啊。”
    “是啊。”付明叹息道：“一方面是刘婕淑在苦苦经营，一方面是刘老太太的娘家输血。只是这个老太太啊，就是喜欢往死里去逼刘婕淑，且传统观念极重，有点钱就当私产，不肯拿出来。还纵容刘华那样的败类去贪污享受，这才……”
    常武冷不丁问了一句：“付先生，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