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付明算是知道为何市场部的表现这么差，又如此地没有存在感，但还能一直存在与刘氏的原因了。
    敢情这里的都是“关系户”啊！
    还都是刘老太太那边的亲戚！
    那很明显了，不是来这里混日子那死工资的，就是来这里养老的呗！
    有这样的员工，这样的氛围，也不奇怪市场部半死不活的原因了。
    “付先生，大家既然都是亲戚，就还请您多多关照啊。”秦雄笑眯眯地伸出手想跟付明也握个手：“可千万不要弄得大家都难做啊。”
    “你们好好工作，就没有什么难做的。”付明把手背过去：“好了，既然是上班时间，就开始工作吧。”
    接着就是一阵的沉默。
    付明奇怪地问道：“你们都在这里愣着干嘛啊？”
    “部长啊，是这样的，我们这边也没有什么待办事项，也没有什么具体工作安排。”秦雄搓搓手说道：“可能要您去找点业务，或者给我们点任务了。”
    付明有点晕：“开拓业务这事我会干，但这个不急，你们现在手头上就没有什么在进行的项目吗？”
    三人都是一阵摇头。
    付明有点想笑，但是笑不出来：一个这么大的家族企业，市场部只有三个职员已经够寒碜的了，结果都是久未操练的残兵败将啊。
    他想起了刘老太太昨晚那诡异的笑容还有刘华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一下子明白为何她要给自己一上来就当个部长了。
    天上掉的果然是铁饼啊。
    “那行，我去跟婕淑……跟刘总问问，看看有什么是需要我们去做的。”
    “请问付明在吗？”
    门口走进来一个穿西装的男子，敲了敲门便走进来，满脸的傲气。
    付明认得他，是在刘老太太身边服侍的一个下人，不知为何今天跑到公司来了。
    “是奶奶有什么吩咐吗？”
    那人从怀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老夫人说了，有件事要您处理一下。”
    说完就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付明拿着文件倒没有觉得有多难堪，而是问了一下秦雄他们：“怎么奶奶那边的人，对你们也是没什么好脸色啊。你们不都是亲戚吗？”
    秦雄对此只能是苦笑：“部长就不要说笑了，我们表面上是亲戚，可关系没那么好，若非是家里人花了大价钱给老太太送礼物，我们连这碗饭都吃不上呢。”
    莫丽丽也叹息道：“就是啊，自从进了这里，老太太就对我们是不闻不问的，别说照顾了，就是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现在，连一个下人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只有老许不说话，在那边泡茶自己喝了起来。
    付明摇摇头，原来都是些正经工作找不到的loser，然后还被刘老太太所看不起的，丢到这个地方任其生死。
    从某种程度上说，跟以前的自己还有点像呢。
    刚刚他还担心这些人都是刘老太太故意卧底在自己这边的，如今一想也就是恶心一下自己的。
    打开文件一看，付明却笑了：“好了，我们的工作来了。”
    秦雄有点意外：“什么？老太太给我们派任务了？”
    莫丽丽则问道：“怎么样？部长，会不会很麻烦，很累人啊？”
    付明一边看一边说道：“应该不是很麻烦，只是让我们去催收两笔货款而已。数量也不是很大，两家一共是三十万左右。”
    “三十万？催款？”秦雄有点担心了：“是哪家的货款啊？”
    “一家叫天成，一家叫龙光。”付明看着上面的文字说道：“都是两家小酒店而已，你们熟吗？”
    秦雄和莫丽丽都面露难色，感觉好像要上刑场一样。
    “看来你们是很熟了。”付明放下文件：“来，和我说说吧。”
    秦雄说道：“部长，您要不和刘总说一下吧，找老太太求求情，这两笔货款，我们是收不回来。”
    莫丽丽也附和道：“是啊，部长，这两笔货款，可能要刘总出面……呃，刘总去也不一定能够收回来呢。”
    付明来了兴趣：“那你们就更要说说了。”
    秦雄没办法，只能回答：“好吧。其实这两笔货款，从半年前，也就是上个部长在的时候就是笔坏账了，一直没能要回来。”
    “什么办法都试过了，电话和实地拜访都是如此，客户就是不肯拨款。”
    付明问道：“那不给钱就不给货呗。这么简单的事，有这么难吗？”
    莫丽丽说道：“这一点之前的部长早就用过了，但是没用。只要提出停止供应，他们说前面的货款更不可能给了。加上他们算是我们的客户，关系上也不能搞得太僵。之前刘总也去打过招呼，可他们就是敷衍一下就过去了。最后还是不给钱。”
    秦雄看了一下付明，又说道：“而且上一个部长就是因为这个离职的。”
    “遇上这样的客户，谁也没办法吧？”付明说道：“可我看了一下，也就每个月不到十万的金额啊。有这么严重吗？”
    “不是。”秦雄说道：“前部长，上门谈判时，被他们给打伤了……差点就没救过来……”
    莫丽丽也很恐惧地说道：“是啊，所以现在我们都不敢上门了，他们也不肯再交涉了……”
    付明皱眉：“我记得天成与龙光都是江北区的两个酒店，那边不是花月楼常爷的地盘吗？不至于做出如此野蛮的行为吧？”
    “那是老黄历了。”秦雄答道：“现在那边已经是天鹤商会的天下了。所以也安排了不少商会份子，他们更加难啃。”
    莫丽丽也小声哀求道：“部长，要不我们还是换个任务吧？”
    付明低吟了一下，说道：“你们现在听我的，分别打电话给天成还有龙飞两家酒店的负责人。”
    “啊？”秦雄与莫丽丽都有点茫然：“那我们该怎么说？”
    “秦雄给天成酒店的负责人说，现在他们要的一批货这个月存货不够，如果不付钱，就只能把货优先给龙飞酒店了。”
    “莫丽丽你给龙飞酒店的负责人说同样的话，如果不给钱，那批货就提前给天成酒店。”
    “如果他们问责起来，就说是另一边的酒店在施压力，非要我们优先供货。”
    付明幽幽说道：“万一他们有问题，就让我来跟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