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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善 作者:楚寒衣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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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劲退后两步,单手捂着泊泊流血的脖子,试了一下声音,也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那一刀已经伤到了声带,竟有点发不出来。

    这时黄烙抢上前一步,握着邵劲的另一只手,情深意切地说:“风节何苦如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正该珍之爱之。父皇方才虽怒,却并未下明旨,这便是还有转圜的余地,你眼下受伤,不若在家静养几日,孤替你在父皇面前慢慢周全便是。”

    仿佛两手间的千斤重物突然卸去了。

    邵劲浑身一阵发飘,好悬才站稳双脚,想说一声“谢殿下”,口中发出来的声音却有点含混。

    “伤到咽喉了吧。”黄烙皱眉说,自自己的人马中招来一个人道:“你带着风节去找太医,好好包扎一下。”

    “是,邵二爷请跟我来。”那人出列行礼说。

    邵劲感激地点点头,继续用手捂着脖子,他自刎的动作虽然被打断得及时,伤口不算大,但由于一开始是下了真力道,所以还是有些深,此刻捂着伤口的那一只手都被血给染红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事情到这一步,就真正的,彻彻底底的,毕竟全功了。

    他心头一阵阵的放松。

    要不是此刻还在大殿之中,还在宁王的眼皮子底下,他的唇角都要忍不住溢出笑容来了。

    走出紫薇楼的最后一刻,邵劲的目光和站在一旁的中年侍卫对上了。

    他们不动声色的交换一道目光,又混若无事地转移开来。

    接着,邵劲跟着那带自己去看太医的人,一脚跨出了前方门槛。

    最后的最后。

    就在邵劲和中年侍卫目光对上的那一刻。

    邵劲想到了在宁王到达与进楼之间,他与冯公公,与昭誉帝的对话。

    他在冯公公耳边说:“宁王来了。哪怕不是宁王,是其他任何一个皇子,你们挡得住吗?”

    他还隔着重重幔帐对昭誉帝说:“圣上英睿,此刻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微臣愿为圣上潜伏在宁王身旁,探听消息,伺机而动!”

    这也是邵劲与徐善然交谈之中最关键的一点。

    他为什么讨好宁王,讨好谢惠梅呢?

    当然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也不止是为了摆脱杀死邵文忠的罪行。

    他们真正要做的,是在最后,能够成功扳倒谢惠梅。

    可是不进入朝堂,不手握权势,妄谈扳倒谢半天,不过是蚍蜉撼树,痴心妄想。

    他们要进入朝堂,要得到此刻的掌权者宁王的青睐。

    但宁王与谢惠梅之间的关系本身就不清不楚,将宝全压在宁王身上,未免有些孤注一掷。

    而此刻的皇帝,便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昭誉帝今日被逼至此,已经无人可选。

    但昭誉帝登基数十年,岂会一点后手也没有?等他重整旗鼓再与宁王斗争,就是他们借此机会,看清局势,伺机扳倒谢惠梅之时!

    夜间的冷风呼一下刮了过来。

    邵劲被刺激一下,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直到这个时候,在星辉夜幕之下,他才发现自己早就汗湿重衫了。

    但不要紧,不要紧,真正结束了。

    这一刻,他特别特别特别想要立刻回到国公府,回到徐善然面前,将今天晚上所发生的所有惊险都告诉徐善然,看着对方在他面前瞪圆眼睛又有所欣喜——

    作者有话要说:1:圣仁广运,凡天覆地载,莫不尊亲;帝命溥将,暨海隅日出,罔不率俾。——出自万历帝册封扶桑国王奏章。

    护国有功,治国有方,名在当世,功在千秋。——出自百度。

    八千大章=3=

    计中计碟中谍,希望姑娘们看得愉快。

    小剧场之善善为什么要将任务交给汪汪。

    汪汪:[疑问][疑问][期待]为什么将事情交给我,你本来可以告诉自己家里的吧?

    善善:理由吗?[随手拿了一个东西,丢。]

    汪汪:[不自觉的][就跑起来了][飞快将被丢到远处的东西叼回来放好][目光闪闪看妹子]

    善善:这就是理由。[摸摸]

    汪汪:[欢快地摇起了尾巴!][但是][?][??][???][我是不是听漏了什么][究竟是什么理由呢……]

    ☆、第九十四章 情到不堪言处,寸寸成灰

    今夜似乎有些奇怪。

    不仅仅是那代表帝国最高权力中心的宫廷那接二连三的变故,乃至距离宫廷并不算遥远的一处宅邸之中,也正发生着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打,给我狠狠的打!”

    “看他能耐!看他能耐!!”

    灯火摇曳之下,拳头砸中肉体的砰砰声不绝于耳。这显然是一处不小的院落,外头的家丁提着灯笼来回往复地巡视着,注意院子里每一处细小不对劲的地方。但针对这就在庭院当中就在眼皮子底下的殴打之事,他们却偏偏如同选择性的耳聋了失明了似的,全没有往那里头看上一眼。

    这只是奇怪的一处。

    院中的打人者固然神情兴奋而狰狞,但被打的人却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可他偏偏又神智清醒,甚至还睁着眼睛直视着周围的人。

    这个被打的人所给人的感觉,简直说不出的诡异。

    就像是他本身不会说话,也没有痛觉,就像是他从来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仅是一个惟妙惟肖人偶画皮或者其他什么。

    也不知道究竟打了多久,当被打的人一动不动伏在地上,当打人者也终于心头发毛手下迟疑的时候,主导这一幕的那个人终于说话:

    “行了,不要打死了。”

    这一声过后,那说话的人又阴测测笑起来:

    “把他带进房间里关好,我还要等我的父亲和那好兄弟回来,好好看上一场好戏呢。”

    地上的人被如死狗一般拖进院中的房里关好。

    跟着那些人出去,立刻就将房门窗户牢牢锁上,这还不止,又两个人留下立在外头做守卫牢头看住这间房子,这样一来,不要说人了,哪怕一只苍蝇,也不能毫无动静地飞进飞去。

    那等候在院中的主导之人见此情状,自觉计得,不由露出得意又刻毒的微笑。

    他当然没有想到,也看不见,那刚才被他的人拖进去的“死狗”,此刻也同样躺在地上,露出了和他相差仿佛的笑容。

    那笑容就如花开绽放一样寂静无声,却又好似闪电雷霆那样惊心动魄。

    躺在地上的人没了舌头,缺了手指,腿脚也不利索。

    他年老体迈,头发苍苍。

    他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活得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夕,更不知有一件至为重要的事情等他去完成!

    但天可怜见。

    他忽然就清醒了,机会如天降一般落到他手上来。

    这是天意。

    老天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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