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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中毒
    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脚步有些飘浮。
    “皇后娘娘?”明英找了杜雪淳一圈也没见到人,正要去向凤玄彻禀报,正巧在御花园内看到失魂落魄的杜雪淳。
    闻言,杜雪淳抬起头来,见是明英,心中才稍稍安定一些,“你来了。”
    见杜雪淳脸色有些苍白,明英担忧的问道,“怎么了这是?是出什么事了吗?”她将外袍替杜雪淳披上,却猛然发现杜雪淳双手冰凉。
    杜雪淳摇摇头,不肯说话。她不明白,为何凤玄彻今日会对她这般,莫非真是疑了她和凤玄冥有染吗?从前她以为,自己只要全心全意付出,便能得到凤玄彻全心全意的爱,如此看来,竟是奢望了。
    “皇后娘娘,这里风大,我们先回去再说吧?”明英见杜雪淳情绪不高,担忧的问着。这几日因为杜雪淳一直在养心殿陪着凤玄彻,她只是用膳时间去一趟而已。
    今日去,见养心殿内空空如也。听侍卫说二人去了地牢,原本她要去地牢方向,可却在半路就遇到了杜雪淳。
    杜雪淳却止步不前,说道,“明英,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她的眼神空洞而无力,让明英暗暗一惊。
    她从未见过杜雪淳这个样子,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原以为杜雪淳和凤玄彻坐拥整个天下, 会惬意许多,不曾想却还没有三年前在扬州时开心。
    “你先回去吧。”见明英不走,杜雪淳挤出一个笑容来示意明英安心。殊不知,这个笑容却让明英更是心疼。
    只是,她从不会忤逆杜雪淳的话,只稍作迟疑,便缓缓离开,一步三回头。
    杜雪淳坐在亭中,整个人眼神空洞无比。她甚至萌生了一种想法,她是不是可以离开京城了?
    正在她思绪混乱的时候,一双鎏金色的靴子出现在她的视野内。这双靴子她再熟悉不过了,只是现在她却没有心思抬头。
    凤玄彻静静的站在杜雪淳面前,满眼心疼。他也不知为何,方才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他满心的悔意,却不知从何说起。
    “对不起。”许久,凤玄彻才说出这话来。他情绪有些低落。
    闻言,杜雪淳的身子紧绷,但也咬住了牙没有抬头,只将满心的委屈往肚子里咽。
    二人就这么僵持在这里,杜雪淳未曾松口,而凤玄彻也没有再开口。
    正在凤玄彻想要再言之时,却见进公公无比焦急的找到了这里。见帝后二人正一高一矮在一切,进公公迟疑片刻,还是拿着拂袖赶了上来,“皇上,边关急报。”
    闻言,凤玄彻瞳孔一颤,脚步顿住。他看向杜雪淳的方向,见人儿始终不曾抬头,不由得心中又烦闷起来,下一秒便随之离去。
    听着一袭人浩浩荡荡的离去,杜雪淳才抬起头来,看向凤玄彻离开的方向。他如今已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了,杜雪淳要习惯这样的生活。
    旁人与皇帝说话皆是小心翼翼,她不可居功自傲,自翊不同。思及此,她转身回了坤宁宫。
    边关一事,凤玄彻足足召集了手上可用的五个大臣,商讨自晚上才算成功。因着凤玄冥谋反的关系,如今朝廷的武将更是重新洗牌,在座的人皆是清风阁之人。
    他们思绪缜密,能为凤玄彻分忧。只是,与从前不同的是,这些人虽然有谋略,不过从未真正去沙场征战,就算有雄才大略,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因此,凤玄彻十分谨慎,足足到了夜里才洽谈完。
    而忘川等人去坤宁宫扑了个空之后,便来到养心殿处等待。二人心急如焚,但边关战事要紧,便一直守候在养心殿门外,这一等就是一天。
    直到看到大臣们从屋子里出来,风景才让进公公去禀告。
    “皇上,风先生和忘将军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进公公替凤玄彻斟茶,一边小心的问着。他从御花园回来才猛然想起,方才皇后的脸色不好,想来是帝后二人吵架了。可边关事务要紧,就算知晓皇后娘娘会不满,也毫无法子。
    此时凤玄彻忙碌了一天事务,进公公正手足无措之时,忘川和风景便来了。
    要说这忘川和风景可是擒拿凤玄冥的头等功臣,且又是皇帝和皇后的亲信,原本凤玄彻要给风景一个职位,可风景却拒绝,只愿待在宫内替皇帝分忧。
    “让他们进来吧。”凤玄彻只觉得头疼脑胀,西北边关被破,三日了,军报才传回。整个西北民不聊生,是一大事,所有在西北职守的军队领袖全部革职。
    忘川进来,刚要跪下,就听得凤玄彻说了一句,“不必拘礼了。”
    “皇上最近是否感觉情绪无法收控,易怒失眠?”忘川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凤玄彻刚一登基,边关便出事,虽说有传位诏书在手,但难免不会遭人诟病。若现在凤玄彻猛然生病,更会被人说是天降惩罚。
    闻言,凤玄彻一愣。原本正在看着奏折的手放下,抬头问道,“的确如此。今日,我对皇后……你们都看见了。”他眉头微微皱起,若旁人来问,他定会不满。可忘川和风景二人,是陪着他一路走到帝位的。在二人面前,他自不用端着皇帝的架子。
    “可否让臣给皇上请脉?”忘川急切的说道。
    凤玄彻不置可否,将手伸出去,一边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方才忘川跟我说,他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一种毒,便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因失眠多梦,而导致暴躁易怒,即便心非所愿,却无计可施。”风景的眼中带了些许深意。这件事定是人为,可是凤玄冥已死,真正恨凤玄彻的,便只有慈宁宫的那位了。
    说起来也是,自从皇帝登基之后,便从未去过慈宁宫请安。虽说非亲生母亲,但总归有违孝道。
    只是前几日凤玄彻沉浸于先皇的逝世,倒也说的过去。
    可慈宁宫的人从未来过,这毒又是如何下到凤玄彻身上去的,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凤玄彻的眼神一冷,他原以为是自己坐到皇帝这个位置上,事情众多,才会导致情绪失控,眼下看来,倒是这群人按耐不住了。
    “皇上,会不会……是舒太妃一派?”风景皱着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