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应鸾一路狂奔,不经常运动的身体只跑了一会就开始了反抗,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对方也没追上来,于是减速停下来,靠着大树喘气。
“幸亏没追上来,尴尬的要死。”应鸾靠着树坐下来,“不过这男人是真的帅,绝对不是什么路人甲。”
剧烈的运动让她有些头晕眼花,但这时候一声尖叫将她昏昏沉沉的意识拉了回来,不是因为这声尖叫有多么突然,而是因为这声音里带着的娇羞几乎要让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一样,她哆嗦一下,朝着声音来源慢慢的靠过去。
好一出大戏!
小溪里的女子用衣服遮挡住自己雪白的胴体,同时脸上一抹艳红,她蹲在水里,用惊惧的眼神看向岸上的人,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指着对方,大喊了一句流氓,然后向后退去,手里的衣服没有拿稳,被水流冲走,于是大好春光暴露无疑。
岸上的男人穿着华贵的衣袍,背着狩猎用的长弓,还牵着一匹马,一脸不知所措的别开眼,将自己的外衣解下放在岸边,对着溪水里的人道,“姑娘,先披一下本……我的衣服吧。”
水中的人咬了咬唇,一张脸上梨花带雨,似乎是接受不了这种耻辱一般,但仍然靠近了岸边,将那件衣服捡起来披在身上。
应鸾面无表情的看着女人上岸之后便一脸刚烈的要去寻死,那男人阻拦不住,无奈的将人打晕背在身后,长弓解下,朝着天上放了个信号弹。
过了一会就有一队人马前来接应,应该是男人的下属,那男人将女人放在马上,带着她同下属一同离开了。
他们走了一会之后,应鸾从树后出来了。
“这四皇子绝对是脑子有毛病吧,他也不想想谁洗澡的时候手里拿衣服,摆明了套路他,而且那衣服还能被水冲跑……不是我说,就这水流,冲走个叶子都已经很勉强了,不是她自己动的手,再过几分钟那衣服都跑不了!”应鸾耸耸肩,拍了拍身上的灰,“我还以为这四皇子会和之前那个男人一样敏锐,没想到是个草包,这国家迟早要完,要我说,还不如让刚才那个人来当皇子,至少光看起来就靠谱多了。”
“你不认识刚才那个人?”
“我怎么可能认……”
应鸾瞪大眼,握紧了手机警惕的回头,却没看到人,开始感觉到毛骨悚然,她声音哆嗦了一下,很快又冷静下来,四处去寻找,最后在树顶上发现了人影。
见应鸾看见他了,对方从树上跳下来,若有所思的端详她一番,轻笑道,“你真有趣。”
应鸾翻了个白眼,“我谢谢您,短短时间内,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被你吓得半死了。”
“你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聪明,应鸾心中暗骂,脸上却还要微笑,“是又怎么样?我对那种小贱人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她脱得精光站在我面前跳上一天的钢管舞,我都不会多看一眼,怕吐,不过她要祸害我喜欢的角色的话,我当然不能不管。”
那男人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喜欢的角色?”
虽然对方长了一张十足帅气的脸,但应鸾仍然感觉到了危险,她又将手机握紧几分,似乎这样就能更有底气一样,想了想又觉得告诉对方也没什么,就道,“是,我就是喜欢六皇子,你拿我怎么样?那种好男人绝不能被这女人毁了,这女的是什么玩意,只会把错误怪罪到别人头上,没有一点容人之心,最后要是让她掌了权,还有没有人的活路。”
男人神色变得幽深,“你好像知道很多。”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真好套话?”应鸾突然笑了笑,凑近他,“哥们,说吧,你什么身份,我挑明了讲,虽然我现在几乎什么都不清楚,但我至少知道一点,那就是——你绝不可能是什么普通人。”
“你想利用我?”
“你这话说的真难听,我就不相信,听完我说的话,你没有想要利用我的念头。”应鸾耸肩,“我看了这么多年书,别的不敢讲,但在书的世界里,我总归不会吃亏。”
这男人果然不是一般人,正常人听到这番言论只会觉得应鸾神志不清,讲些匪夷所思的话,但他明显信了,只迟疑了一刻,他摸摸自己的胸口,然后低低的笑出声。
“我果然没来错。”
他抬起头,有些恶趣味的问了一句,“你不知道我是谁?”
“您哪位?”应鸾一脸的莫名其妙,“我该知道?”
对方站起来,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摸索着上面优雅的花纹,将其举起来,在应鸾面前晃了晃,让对方能清楚的看到那个“羲”字。
“我是本国六皇子,祝永羲。”
应鸾觉得今天一定是她的倒霉日,有什么比偷窥别人洗澡被发现了还要尴尬的吗?有,那就是你刚刚表白了一位大佬,这位大佬就站在你面前看着你。
令牌做不得假,更何况也没人敢假冒皇子的身份。
“我……我现在该说些什么?”应鸾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着边际的后退,“这样吧,你当之前我说的都是梦话,哈哈,这梦游的习惯真不好,怎么一天到晚净说些有的没的,哥们,对不起打扰了!告辞!”
说完就转头又要跑。
祝永羲终于笑出声,伸出手将人按在原地,他自幼习武,即使是只用几分力,也足够让应鸾动不得半分,见对方徒劳的挣扎了一会就放弃了抵抗,笑着靠近,“不是喜欢我吗,跑什么。”
“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当没听见。”应鸾翻了个白眼,“刚才我脑子抽了,说些胡话,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
“既然知道我是六皇子,为何不下跪?”
应鸾看向他,感觉好笑,“恕我直言,你根本就没有想让我下跪的意思,就不要在这时候用身份压人,不然我早就死在这里,毕竟我刚刚的种种做法,都算得上是大不敬。我确实知道很多东西,你无非就是想让我听话些,这并不难,因为我本身就是要来帮你的,但如果你想要个乖巧的,我也乐意奉陪。”
说罢,裙子一撩,面不改色,干脆利落的便要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