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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389:大喜过后,荞荞怀孕
    主婚人转过头又问了新娘同样的问题,新娘的的回答和新郎如出一辙。
    两对新人,携手互换了结婚戒指。
    这一刻,最为高兴和心满意足的,莫过于蓝留根和梅小斜夫妻两。他们的旁边,站的是苏焕的养父母以及她的四个哥哥。
    “焕焕她妈。”苏焕的养母握着梅小斜的手,脸色有些局促的看着梅小斜:“这么些年,我们……愧对孩子,我们……”
    他们本来是要把苏焕留着给自己四个儿子之中的任意一个儿子的。
    现在想想,只要一看到苏焕的亲生父母,他们两口子就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这么些年,他们没少逼苏焕。
    逼她往家寄钱,逼她省吃俭用。
    梅小斜和蓝留根看着眼面前这个有算计,有内疚,也有无措的中老年人,两口子相视而笑。
    人无缺点不是完人。
    老两口子纵然有再多的缺点,可他们没有泯没良知,他们也是被生活所迫,生活大深山,四个儿子都没钱上学,都只上了小学毕业,充其量也只能在工地上打个工,而唯独把女儿供出去上学了,这已经算是对苏焕最大的恩德了。
    在农村,谁家大人不逼着孩子往家寄钱?
    都一样。
    蓝留根看着苏父,笑着揶揄道:“你们觉得亏待了那丫头,你们看,她还是跟你们亲……”
    蓝留根从没想过将苏焕从苏家夺回来。
    彼此就当个亲戚走动着,对苏焕来说是最不为难的事情。
    苏母立即眉开眼笑:“是呀,是呀,都说闺女是娘的小棉袄,这话一点都不错,我们家焕焕,现在是我们全村的骄傲。”
    她一转身,看着自己憨态可掬的大儿子:“大高,你拍视频了吗?拍了传到村书记手机上,好让村上人都看见你妹妹结婚的风光场面。”
    “我这就转。”苏大哥立即尊从母亲的意思。
    妹子在城里有出息了,而且还嫁的这么好,苏焕的四个哥哥原本都生生要打光棍了,可现在,在苏焕的帮助下,兄弟四个在青城都做了小生意。
    大哥开了西北风情水果店,店内的水果都是自家的厢式货车从大西北的农户手里采摘过来上市,生意还不错。
    二哥有俩心眼子,便带着村里的一些闲散人员在青城的一些工地上做小包工头。
    三哥开的是西北特色面馆小菜馆子。
    而四哥,则是跟苏焕年龄差不多也是跟苏焕最亲近的,他在在苏焕电商公司里承包了一块送速递的业务。
    四兄弟虽然都是做的靠出力气的小买卖,却也做的风神水起,心里满足。
    而且四兄弟在农村都很快找到了称心如意的女朋友。
    这本来是要打光棍的四兄弟啊。
    以至于,这个时候,四个哥哥都越发的跟苏焕亲近。
    更以为苏焕为荣。
    大哥不停的录制着现场视频发给同村的人们,让村民们羡慕不已。
    同样的视频,不仅大哥一个人拍,还有其他人。
    比如楚桥梁拜托一位在场的宾客拍了视频发给他看一看。
    蓝忆荞和谭韶川的婚礼上,楚桥梁没有在应邀行列,尽管他私底下找了梅小斜和蓝留根让他们劝一劝荞荞,能否让他参加。
    但荞荞没有同意。
    她说,她的人生只有一场婚礼,她从小大的所受到的苦难和不公待遇已经让她学会了,在她人生最幸福最甜蜜的这一刻,她不想勾起痛楚的往事。
    她只要快乐。
    所以楚桥梁没能参加唯一亲生女儿的婚礼。
    他只能在别人发给他的视频中,看着唯一的亲生女儿那幸福美满的笑容。
    这场婚礼的确足够光华璀璨,浪漫唯美。足以羡煞青城所有女人,自然包括身在婚礼现场的佟桐。
    她以为她赶在谭韶川和蓝忆荞之前同样也在四季如春酒店,斥资上亿元举办一场豪华的再也想象不出得更豪华的场面的婚礼了,她以为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谭韶川和蓝忆荞的婚礼场面肯定是事先已经订好的,半个月里不可能再有什么大的变化。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
    闵家山闵老,会为这一生中唯一的徒弟,这么别具匠心的准备了这场婚礼。
    偌大的户外草坪上,铺满了玫瑰,紫色的,蓝色的,白色,犹如走进一座古老弥香的玫瑰庄园里一般。
    这是佟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一前一后,半个月内,两桩婚礼。
    一代名媛,东南亚金融巨子佟博翰的千金佟桐,输的惨无颜面。
    婚礼圆满结束,谭韶川牵着蓝忆荞的手离开现场回家,家中的布置又是另一番景象。
    因为婚礼习俗的原因,荞荞和苏焕两个人昨天晚上都是在父母家中居住,今天一早才被新郎开车接走。
    等于荞荞已经一天多没有她和谭韶川的家中了,傍晚时分再回来,才看到汀兰首府张灯结彩,就连院子里都挂满了红灯笼,整个院子都是一派喜庆之色,进了门便是一路红毯从客厅一直铺到楼上,她和她的大卧室里。
    女孩是被男人抱着走进客厅,然后抱着上楼的,推开卧室的门的一刹那。
    蓝忆荞的眼睛都瞪圆了。
    卧室里是一床大红色喜缎被罩和床单,以及枕头,红色的被罩上面,还有紫红色玫瑰花堆砌而成的大大的心形。
    床下地毯上,全都是玫瑰花瓣儿。
    蓝忆荞闻到了浓郁的玫瑰花香。
    再看眼前的男人,眼神里也是别有一番风情神色,男人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喜欢吗?新娘子?”
    他的语调,他给予她的氛围,让她觉得她和他在一起不是已经一年时间了,而是他们今天刚刚第一天同居。
    他让她感受到了一种甜蜜的羞涩。
    忽而间就脸红了。
    她双臂箍住他的颈子:“嗯,喜欢哒。”
    “叫老公。”男人的唇凑近了她,缓缓低沉的说道。
    这让她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他也是这样说。
    那时候她不好意思叫,她觉的她没有资格。
    而此时。
    她娇甜的:“老~公……”
    他一个转身将她压在了床上。
    “嗷……”新娘子一声不太好听的惨叫。
    新郎陡然想起什么,立即将她捞在怀中,她皱吧着一张小脸苦哈哈的道:“什么情况啊,差点膈到我的肾。”
    男人:“……”被她的话逗得差点笑出来,他一只手臂搂着她,另一只手臂被单。
    蓝忆荞这才看到,她与他的婚床上,铺满了花生,桂圆,红枣。
    蓝忆荞从小是在农村长大的孩子,自然明白这是早生贵子,花着生,多生的意思。
    但她依然含羞带怯的问道:“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不懂?”男人问道。
    “不懂。”她娇羞的垂了头,答道。
    “那我今晚就让你懂得。”男人一呼噜将床上的花生桂圆撸到床下和那些玫瑰花瓣碰撞,滴滴咚咚花生桂圆红枣掉落在地的声音,仿佛交响曲一般的,为新婚的两个人映衬着。
    这一夜
    他们是在天胧明的时候才真正熟睡的。
    再醒来时,已是上午八点钟。
    “早安,谭太太。”男人支着腰身,在她额头深深一吻。
    “早。”谭太太窝在他的咯吱窝下面,慵懒的头也不想抬起:“老公,我还想睡,感觉没睡醒似的。”
    说完,她又没好气的笑了一下:“谁让你昨天晚上折腾这么久,说什么要花着生,要多生,好像一个晚上就能完成所有的环节似的,人家孕妇要怀胎十月呢好不好啊!害得我腰酸背痛整个人懒的要命,我不要起床,反正我一个星期婚假呢。”
    男人自顾起身穿衣,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再不起床,你姐和林韬他们登机的时间就到了。”
    蓝忆荞猛然一个力挺坐了起来。
    光顾的困顿慵懒呢,都忘了姐姐和林韬是要去国外度蜜月的。
    蓝忆荞也想去,但她不能。
    她有三年期限不能随便走动,更不能出国,谭韶川要去给她做个担保让她免除三年禁限期,蓝忆荞没同意。
    人人都喊她女囚,她就是要在女囚这个基础上,自己爬起来,她要告诉任何人,三年以内,她会在这片土地上,做的很好。
    不是靠老公而起来的。
    匆匆穿了衣服,她和老公一起去苏焕和林韬的家中,发现林韬家也和自己家一样,张灯结彩,非常喜庆。
    父母以及苏焕的养父养母都已经来到了,正在交代苏焕,该带什么,检查是不是缺了什么,钱带够了没。
    蓝忆荞来到苏焕跟前:“姐,新婚愉快。”
    苏焕也看着荞荞:“荞荞,新婚愉快。”
    姐妹两人眼中都流露着同样的神色,一年前,她们两人同住在一间小平房内,吃了上顿没下顿。
    而这一时刻,两姐妹同时都找到了可以终身依靠的男人,彼此间的这声祝福,也只有姐妹俩最能懂的各种分外不容易的深意。
    将姐姐和林韬送到飞机上,林知了领回来跟着梅小斜和蓝留根,和父母分别的时候,她倒是一点都不难过。
    蓝忆荞问她不想爸爸妈妈吗?
    林知了抬起小脑袋回答:“不想啊,我现在有姥姥和姥爷陪伴我,不想的,爸爸妈妈有爸爸妈妈的二人世界要过,再说了他们俩还有任务呢。”
    蓝忆荞好奇的问:“林知了,你该不会是让你爸妈给你从国外带一堆好吃的吧?”
    “我有那么贪吃吗?”林知了举起小胖手拖着自己下巴颏问道蓝忆荞。
    蓝忆荞:“……”不贪吃,可你就是胖!
    “你给你爸妈分派了什么任务啊?”蓝忆荞忍不住问道。
    “给我生小弟弟小妹妹呀,我知道我跟在爸爸妈妈身边,会让他们很忙,只顾得照顾我呢,没时间给我生小弟弟小妹妹了,所以我现在跟着我姥姥姥爷啊。”
    蓝忆荞:“……”
    梅小斜+蓝留根:“……”
    苏焕的养父养母也都乐呵呵的笑。
    作为长辈,子女一旦结了婚,首先想的就是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林知了的一句渴盼的话,其实也是说出了四个老人的心声。
    梅小斜看着蓝忆荞:“荞荞,你和韶川也得抓点紧,你看我和你爸现在身体好,还能帮你们带一带,等我们年纪大了……”
    “我知道了妈,您别说了,也不怕苏伯伯和苏伯母笑话。我有点困,昨晚没睡好,我回去睡个回笼觉。”说完,蓝忆荞便钻进了谭韶川的车里。
    “荞……”
    梅小斜在身后喊了一声:“这孩子,一直都挺勤快的,怎么现在泛起懒来了?”
    她看着苏父苏母笑道,一边笑也便也打开车门让蓝留根,苏父苏母坐进车里。
    开车回去了。
    回到家中,蓝忆荞果真又睡了一觉。
    这一睡便睡到了大中午,李嫂上来喊她吃饭她都还没醒,身上还是犯懒。
    一脸几日,她婚假的这几天,她都是每日睡不醒,后面的几天,又开始胃口也变得不太好。
    她寻思是因为天气转热,以及春困的原因吧,一开始也没有太在意。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过去,她又恢复了去公司上班的日常,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她给公司里的人带去了一后备箱的喜糖。
    准备的是整个蓝溪时装公司每人一包上好的巧克力。
    巧克力分发给楚桥梁和楚心樱父女俩的时候,楚桥梁当场泪眼喷发。
    “爸,如果你想荞荞的话,去给她道一声祝福吧?”楚心栀小心翼翼的看着父亲,又怕父亲对她发火,又担心父亲的身体长此以往别再生病。
    楚桥梁抬眼看了看楚心栀,真的去敲了蓝忆荞的办公室门。
    “叩叩叩。”
    “进来。”蓝忆荞一边低头审阅设计稿,一边说道,这一边的手上还下意识的拉开大班桌内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包巧克力。
    她寻思着,别再是什么客户之类的,如果见到了,也要送给人家一包。
    门开了,一抬眸,她看到的竟然是楚桥梁。
    蓝忆荞合上设计稿,脸上平淡的问道:“您早啊,您怎么……有事儿吗?”
    刚刚拿出来的巧克力,又被她塞回去了。
    “荞荞……”
    楚桥梁的眼圈红了,说话的语气有些哽咽:“你……那么多人参加你的婚礼,难道就多爸爸一个人吗?你表现出来的态度已经不恨爸爸了,可你让所有人参加你的婚礼,却不让爸爸参加?作为一个父亲,却没有权利参加唯一女儿的婚礼吗?”
    “爸。”蓝忆荞淡淡的喊了一声。
    “嗯?”楚桥梁惊了一下。
    “您说完了吗?”
    楚桥梁:“……”
    蓝忆荞喟叹一下:“你说我不原谅您,您有没有想过,我什么时候怪罪过您?从我一出生,不会吃不会喝,刚从母胎里出来最柔嫩的时候,您把我扔到垃圾箱里,爸!我恨过您吗?”
    楚桥梁:“……”
    “五岁,我在您的家里,一个人瑟缩在楼梯角落里看到您的几个养子女在餐桌上吃妈妈给他们买的山楂糕,我急的口水都流出来了,流到我的衣服上,湿了一大片,您和妈妈说我不讲卫生,您一巴掌打过来,打的我的牙齿都松动了,我恨过您吗?”
    楚桥梁:“……”
    “从我生出来,到我大二,我所有的学费生活费,您给我出过一分钱吗?我和您的养女在同一所大学里读书,您的养女大学期间就已经有自己的私家车了,而我,穿的是露脚趾头的布鞋……”
    楚桥梁:“……”
    “我初恋男友被楚心樱抢走了,她还要在楚心茉的唆使下和计策下陷害我色诱,杀人,入狱,我在监狱里蹲了两年,您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大冬天里,我被人在冰水里泡了不是一个星期,是一个月,我被人冷水里泡的同时,我天天被人灌冰溜子,不是冰水。您只知道您心爱的楚心樱被我整了一次,您就各种辱骂我,您可知道,我在监狱里被人迫害到九死一生的地步?”
    楚桥梁:“……”
    “自从我进了监狱之后,我就被冠上了,色诱,不要脸的女人,专门抢亲姐的老公,各种骂名,爸爸我想问您,我到底抢了谁?楚心蔷的老公吗?您探监的时候亲口问一问我妈,我抢了没有?苏瑾延吗?我有韶川这样的老公放着不要,我去抢苏瑾延?韶川吗?难道不是您亲自把我送到韶川的身边给他做暖床的工具吗?我给她做暖床的工具不算抢他,我成为他的老婆就是抢他了,是吗?”
    楚桥梁:“荞荞……爸爸知道错了,你……”
    蓝忆荞笑:“这么多年了,我无依无靠,我只能承受,承受的了承受不了,我都只能承受,我没有别的办法,而当我知道整个楚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我,想尽一切办法要我死的真正原因,原来是想要我的心肝肺,挖出来给您最疼爱的您的小女儿。您告诉我……如果是您,您难道不会疯,不会成神经病吗?”
    楚桥梁:“荞荞……”
    “所以爸,我和您,我真的不恨您,因为您给了我基因,如果您真的如您所说的那般,您后悔了,您爱我,请您让我过我的幸福日子……可以吗?”
    “爸,爸就是心疼你,想看看你,你妈妈,你养母她现在不也慢慢的接受你姥姥和姥爷了嘛荞荞,给……”
    “爸,您和姥姥不一样,姥姥把我妈养到十八岁,他们只是忽略她,嫌弃她,却从没有把她置于死地,更不会想尽一切办法的加注在她身上各种污蔑,更不会去要挖我妈的心肝肺,而您呢,您觉得我们之间除了有血缘关系之外,还有什么?仇恨吗?我不想恨您,之后也不会恨您,如果将来以后没人给您养老,我来给您养老,我只能做到这样。”
    楚桥梁:“爸爸,爸爸对不起你,爸爸……爸爸走了。”
    “谢谢。”蓝忆荞的声音很低。
    她在压制胃里一拨一拨的泛上来的恶心的感觉,楚桥梁关门的一刹那,她已经忍不住了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拼命的往下咽。
    但
    又一波强烈的恶心再次袭来,她一弯腰对着垃圾桶一阵狂吐。
    吐的双眼通红,吐得喉咙眼都有一种撕裂的痛。
    可她还没抬起头来,又一波的恶心袭来,她又是一阵狂吐。
    吐到后来,她整张脸都惨白了。
    她不知道到底吃了什么东西吃坏了肚子?
    怎么只有吐,却没有拉肚子的迹象?
    正要打电话给助理,想让助理给她买点药来吃一吃,她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谭韶川打来的。
    接通,她有气无力的喊道:“韶……川……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