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嘿嘿嘿。”干笑。
实在是自己都觉得自己好丑啊,真的好想找个地缝钻了,被别人喊做小三,甚至被人当街暴打,这些对她来说,她都无所谓。
反正号子里她司空见惯了。
唯独不想让他看到她这么这么这么的又丑又矬。
偏偏他看到了。
真的要多没脸面就多没脸面。
一双尴尬的能死的眼眸四处瞥了瞥。
看到围着她,准备伸张正义拳打脚踢小三的那几个妇女全都愣在了当下,以及外围还有很多买鱼以及卖鱼的看客。
他们集体愣着。
没人敢吭声。
他们全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正蹲在小三面前的男人给镇住了。
谭韶川并不是凶神恶煞,相反他一贯都是以内敛严肃却又宽和的形象示人。
怎奈他惯居高位,就算此时此刻他一点都不发火,只不嫌脏不嫌臭的蹲在这臭水地面上。
他身上依然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威势。
是一种无形之中的。
在场的人没人敢多言。
只看着这急骤翻转的局面。
一身脏污的小三坐地上,一尘不染的男人蹲在她对面。
“在哪里,在哪里?小三呢?是不是正骑在身上打小三?你们得把她的脸露出来,这样我好拍照,最好能把她衣服扒光了再骑她身上暴打,才能显示出你们的愤怒,这样我拍出来效果才能够劲霸,够吸引眼球,也足够教训小三!”
人群之后,一名扛着单反,身材精瘦带着深厚眼镜片的小记者激动的嚷嚷着。
人群不由自主的给他让了个道儿。
却还没等他走上前来,手中的单反已经被小阎夺走。
“你夺我相机……”正要去夺回来。
“噗嗤!”小记者脸上挨了重重的一拳。
打人者小阎这一拳出的实在太快,旁人甚至都没看到他什么时候出手打的人,只看到他已经一脸冷沉,双手摆弄着单反相机。
三下五除二。
单反零散了。
“我的单反……”小记者捂着出血的鼻子,哭嚎道。
远远的,还有另外两三家报社的记者在外围望而却步。
他们都是今早被早餐店店长打电话通知而来的,一些三流报刊杂志,平时也没机会报道一些轰动全城的新闻,只能报道一些花边,捉小三之类的供人茶余饭后消磨消磨。
其中一个记者眼尖:“那不是谭氏集团的老总么?”
“谁?”
“谭韶川!”
“快走!”
“怎么?”一个刚当了记者的愣头青问道。
“再不走,你会从这个世上上消失!”
“妈个蛋被那个怨妇给骗了!早知道谭韶川在此,给我十万我也不来!怨妇是要害死我们报社顺便害死我,还不躲起来。”
果然
这世上都是枪打出头鸟。
第一个赶来的记者以为自己拔了头筹,结果相机被毁,人被打的鼻孔窜血。
这还不算。
小阎直接从他身上翻出他所在的报社名称,冷凛的说了一句:“滚吧!”
小记者跌跌撞撞的离开了鱼市现场。
车停在暗处的洪宝玲和楚心樱两母女想不通谭韶川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但有一点洪宝玲很清楚,谭韶川不喜欢自己的家事自己的私事被外人倒翻出来。
纵然蓝忆荞在谭韶川那里一点地位都没有,只是如谭以曾和姚淑佩所说的那样只是个跪地爬头的女佣。
然而,打狗还需看主人。
谭韶川自然不希望家里的女佣被人公开了这样露丑。
那么顶包的,依然还是早餐店的店长。
幸好她事先做了准备。
洪宝玲暗自冷笑。
继而吩咐司机,悄然离开现场。
一分钟后,警察到场。
毫无疑问的将女店长铐了起来。
“干嘛铐我,我又没犯法?”店长哭嚎道。
“没犯法?”警察轻叱冷笑:“纠集聚众,寻衅滋事。你这还不叫犯法?亏得你还没伤到人,否则最轻的得叛你两年,走吧,拘留所里管你十五天大锅饭!”
店长:“……”
伸张正义捉小三者被带走,被捉的小三依然坐在地上,心里有惊喜,面上有难堪。
“你闻闻你身上,又脏又臭!”男人无奈的语气,眼眸沉敛的上下打量她。
蓝忆荞:“……”我又没睡你,你管我脏不脏,又不会过给你!
“洁癖的是你,邋遢的还是你!讲卫生的时候你拖个地都能照出人影影来,这时候邋遢起来,你比个要饭的还邋遢!”男人继续埋汰他。
埋汰完了,他一个起身,双臂一展,将她捞在了怀中。
“我……你,你放我下来。”蓝忆荞被吓到了。
她不是不喜欢被他抱。
她很喜欢。
可正如他所说,她摔在地上,一身的鱼鳔都被她压炸了,黏在身上,混合着地上的脏水。
他的一身西装从上到下不下十万块。
她不忍心弄脏他衣服。
她心疼他。
她挣扎着,双手推他,却挣不脱。
“小阎,拿出一万块钱来找人帮个忙将小电瓶骑上送回家。”男人吩咐小阎的同时,便抱着她朝车旁走去。
“啥?”她猛然一推他。
一秃噜便从他身上下来了。
感情她刚才都没有想从他身上下来,所以怎么推也推不开。
这会一听到给人一万块钱让人把个电瓶车送回家,这样过日子也太铺张浪费了吧!
“你个大户少爷,你根本就不知道柴米油盐多少钱!一辆电瓶车现在也就一千多块钱,一千七百块钱就能买个全新的,你给人一万块钱?小阎你告诉boss,你这电瓶车多少钱买的?你告诉boss啊!”
她也不觉得自己多脏多丑了。
只焦急的一张脸看着小阎。
她的样子让小阎哭笑不得。
凌乱的头发,头顶上还沾着一泡鱼鳔,整条裤子都被脏水渍湿了,皮质的围裙,皮质的胶靴将她装扮的俨然就是个卖鱼妹。
还真是。
从杀鱼姐过度到卖鱼妹。
很顺理成章!
尤其是那双浅口的胶靴,又肥又大,穿在她脚上,活脱脱一个女版卓别林。
得亏这是他这个亲闺蜜看到她这幅样子。
要是被那个嘴毒的林大律师给看到。
能埋汰死她。
能给她衍生出来十个绰号来。
“荞荞……”小阎看向悍匪,很想告诉她实情。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那么精准的第一时间就能找到你?你以为你的电瓶车是一千七八百块钱买来的?
你的电瓶车是boss从一个香港富商手中抢过来的!人家刚刚为他女儿定制好的一款带有定位系统的超高价电瓶车,人家女儿还没骑呢,就被boss给抢过来了!
“boss不知道柴米油盐的贵贱,你不会不知道吧小阎,你快点说啊?”蓝忆荞急的要命。
“boss……”小阎苦涩一张脸看着谭韶川。
救命啊!
谭韶川一个打横,将一身脏兮兮的卖鱼妹抱在怀中,不由分便朝车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嫌弃:“臭死!回家马上洗澡!”
蓝忆荞:“一万块钱给我啊……我骑着回家没问题。”
拉开车门。
“砰!”塞进车里。
一车的臭味。
“你的车……以后还怎么坐人。”蓝忆荞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前面的小阎只顾开车。
身旁,跟着一个骑电瓶车的鱼贩子。
他今天一大早就踩了一坨狗屎。
本以为踩到屎了今天的生意肯定不好,刚才市场里来了捉小三闹事的,结果真的就把他的生意给冲散了,他气的哼哼赤赤。
做个小摊贩生意容易吗!
捉小三在哪里不能捉!
非跑到这鱼市里,这姑娘除了一张脸长得白净细致,其她地方哪里像个妖冶的小三了?
他从一开始就对这小女孩抱有同情心。
结果,好运来了。
送个电瓶车一万块钱。
这可真是走了狗屎运。
十分钟后,车被送回家。
鱼贩子如愿拿到了一万块钱走人,小阎将boss送到家门,还得继续忍受车内的臭味儿去给车做美容和保养。
至于boss和悍匪。
那是二人世界。
不该他窥探的。
小阎很识时务。
“放我下来。”别墅门外,蓝忆荞柔柔的对谭韶川说。
他抱着她,她能闻到一股来自他身上的纯熟男人的清冽味道,和她身上的臭味形成着鲜明的对比。
他腹肌雄浑健壮,十分的结实。
她光是这样静静的伏在他的胸前都会让她浮想联翩。
他和那个鸭,真是天壤之别。
她被人当做小三围困在中间,那只口口声声要带她走的鸭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这就是她为他做了两年牢狱,大学期间一直都努力的绘制时装图稿,努力的供养自己和他的那个男朋友。
“放我下来吧,谭先生。”她很想叫他一声韶川哥哥。
可她舍不得。
她不要玷污他。
“我先在水管子那儿冲一冲,把身上冲干净了我再进来。”她对他说道。
然后歪头看着车位旁边,平时只为了冲洗欢子,给植物浇水,洗车,洗拖把时才用一次的水池子。
男人果真放他下来了。
“你也站着别动啊,你等我,我五分钟就能把自己冲干净,等我冲干净没味儿了,我进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也给你拿一身,你在玄关处换上,把这身衣服脱下来我在外面给你洗干净,然后再拿进去。”
他的别墅内多干净啊。
她不想弄脏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下台阶去清洗自己。
结果,手臂被男人一把攥住。
她一回头,男人并没有看她。
只一只手攥住她,另只手抬起在按门禁密码。
门开。
男人一踏步进入玄关。
随后,女孩被男人一把扯入了室内。
“我……不行啊,我要洗一洗。”女孩略有挣扎。
可男人这次的力道过于霸道。
扯她进入的同时,外门随即关上。
男人一把将她按在门上,眼眸里流露出她从未见过的火炙。
那是一种成熟男人特意的,带着猎取,带着掠夺,带着攻击,更多则是情欲的一种讯息。
这种讯息犹如山呼海啸,骤然袭击着她。
让她措手不及。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男人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眸色?
她虽然是因色诱入狱,是很多人眼中的坏女人,小三。
可她并不懂男人。
这一时刻,她有点懵。
而男人,根本不容许她头脑里有过多的适应过程,便抬起她的双腕扣在她的后脑勺处,胳膊肘压住她后脑勺的同时,手掌还能恰到好处的卡住她的后脑勺。
拇指和食指钳猪她的头颅,强制将她抬起来。
她已经不会思绪了。
他一只手便已经完全控制了她,她个头比他挨了太多,被她这样钳着,她只能踮着脚尖。
一双脏兮兮的胶靴,总是不经意踩在他的脚上。
见她站立不稳,他另一只大手立即握住了她柔软蜂腰。
指腹用力一掐。
她的腰窝又麻又痒。
“呃……”她轻吐出声。
这个时候,她就是再傻,再不经人事,她也知道他要干什么。
嗓子眼里有一种干渴。
“我……”她已不再时第一次他在她的出租屋是,她那般的抗拒他。
“不是想要扑倒我吗?”男人突然问道。
嗓音低到极致。
蓝忆荞:“……”
他怎么知道她想要扑倒他?
脸刷的红了,红到脖颈根儿。
她想低头,却被他卡着,她的头颅动弹不得。
就这么脸蛋儿红红的被他擒猎的目光锁着,躲无可躲。
一颗心闹腾的厉害。
“两天没见,想我了吗?嗯?”男人的声音温缓的能厮磨人,还带着强悍的掠夺气息。
没等她回答。
他已经覆了上来。
甘醇的烟草味,还带了一丝丝的酒味儿,他很霸道,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这是她的初吻。
和苏瑾延恋爱四年,起初她很害羞,毕竟是小地方来的,以前在家的时候,斜眼子妈妈对她叮嘱最多的就是:“女孩子一定要自重自爱,如果自己不自重不自爱,男人不会珍惜你,一定要铭记。”
妈妈每每这样说的时候,都带着痛苦万分的表情。
所以她一直记在心上。
从小到大,她都是个很乖的孩子。
以至于,大学里和苏瑾延恋爱的那两年,无论苏瑾延如何要求,她都从不让苏瑾延碰她。
包括吻,包括身体触碰。
最多就是手拉手。
她之所以爱了苏瑾延四年,大约也有一定的原因是因为苏瑾延从不勉强她吧。
而此时。
她有一种甘甜拂过每一寸神经的感觉,丝丝绵绵的剥夺着她的力气。
若不是他握着她的腰肢。
她会站立不稳。
他霸道的很,那种掠夺的气息愈来愈浓。
她没有力量与他相抗,只能任由他带着她。
她双手纠扯着他的纽扣。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大脑被抽空了一样的感觉,他才缓缓的放开她。
小唇红肿水泽。
她不敢看他,不知道他今天缘何这般的强烈。
只是双手扶在他的衬衫上,不知所措。
不敢说话。
他一把抱她起来,鞋子都没脱,就往客厅深处走去。
“你……干嘛?”她突然沙哑了声音开口问道。
“上楼。”他回答。
从前天晚上到现在,憋了两夜一天了。
他是个正常人,正常人!
“先别上去,我身上的脏臭味会把你整个别墅都弄的都是臭味,你让我在外面水管子上冲一冲,冲干净了我再进来。”她焦急又心疼的眼眸看着她。
完全不顾自己的唇被他吻的肿了。
他突然意识到。
她好似从来不会撒娇。
而且这一刻,她说话的语气就犹如自己是个猫儿狗儿似的,在外面院子里把自己冲洗干净。
这样的话,让他听了别提多心酸。
看着怀中不知所措的她,心中那股强壮的保护欲和占有欲,愈发的强烈。
“上楼洗。”他说道。
“嗯?”
“我给你洗,会洗的更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