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烨曲 作者:四兰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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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调到内务府火器局里供职,这家伙还特意跑来跟我闲扯:“皇上老爷子也差不多了,这内政外交战争宫闱,万岁爷都交出了满意的答卷,可老爷子自己呢,连纳几个汉人妃子都被人指指点点,皇帝也是人,这工作成绩干得差不错,也该琢磨琢磨自己个的喜好需求不是。”
呵呵,帝王的需求,一旦帝王坐上了那把椅子,就没有自我了,天下的需求就是帝王的需求,天家无私事。
“哟,安,师傅,您这,可是贵客不是,今儿怎么想着上咱们这儿坐坐,还有戴家师弟,稀客,稀客,我说今儿一早喜鹊就在屋檐上把嗓子,原来是这天大的喜事儿。”
乐丹溪这会子已经是个官场药铺游刃有余的有为青年了,成家立业,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不过乐家家风一向严谨,老爷子虽然去了,但乐正良更注意教导子侄知恩图报,一家子知道我和戴荃回来了,只是宫里流言纷纷,乐家还没来得及跟我说上话。
畅春园里惊魂动魄的爱恨纠缠后,我决定了,御药房和畅春园我都去不得了,理智告诉我,这样下去就是要给皇帝当妃子的节奏,索性拜托顾维桢给传个话,我还是到火器局帮着小徒弟打打杂吧,那地方人多,皇帝轻易也不会光临。
□□随性康熙也习惯了,这男人还有一点好处,就是胸怀确实够宽大,这会子彼此缠绵多时,也明白,各自都有一定要去执行的事儿,内心却如苍鹰展翅,既然是同类,那就不用再强求什么,只要你不去帮着大清的敌人搞事,随便你吧,只要让我随时能找到你。
所以我不担心皇帝发怒,更不担心皇帝找不到我,此刻,我和这个男人,都向往自由,彼此畅怀,他是花心,我是多情,谁都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意思。
乐家现在就是我的避风港,乐瑞竹现在常年在外出差,乐丹溪主管大栅栏乐家总店,秋鸿魁已经分出去单干,秋元晋回了奉天老家,乐正良从宫里当值回来,听说我已经到了府上,高兴得直接进来客厅,说正要去找先生,没想到就回家来了,巧了,快过年了,想着你们师徒俩没什么热闹地方可去,正好来我们家过年,大家人多热闹不是更好。
我也明言,说已经辞了太医院的差事,今后只是去内务府火器局打杂,空闲时间戴家老宅里没什么人,不如过来跟大家凑热闹,别嫌我烦就是。
乐家上下听我这客气话都笑了,说安先生是请都请不来的贵人,怎么会嫌烦,先生是我们自家人,想来便来,先生是瑞竹和丹溪的师傅,这中国人最讲求尊师重道,我们乐家上下对先生若有半点嫌弃,那可就是猪狗都不如了。
我庆幸在这个时空还能有个让我心安的去处,只是,我不知道,另一个让我动过心的男人,这个时候却因为一个女人,失去了皇帝的荣宠。
顾问行派人过来送信的时候,我正跟乐家伙计们呆在库房前的空地上切药,难得的冬日暖阳,照得人心暖花开。
☆、第一百二十一章 御前杀机
第一百二十一章 御前杀机
伙计们说说笑笑,时光在惬意的玩笑中流逝,当我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大内牌子,疑惑道:“在下已经辞去了太医院的差事,再说了,就算是太医院六品供奉,这小小的芝麻绿豆官,哪里有资格参加乾清宫叫早朝会,这顾总管弄错了吧?”
“先生误会了,顾师傅说了,皇上的意思不是让先生参加乾清宫朝会,而是朝会之后,有点重要的事儿,需要跟先生核实一下,至于先生的身份,师傅说了,皇上发了话,说先生在太医院的文牒腰牌是不会收回的,先生精通火器,愿意上火器局帮忙,这是大清的福分,随先生的意就是。”
这冬日的暖意让我心里一醉,皇帝是个操控人心的高手,这招数可比亨利八世强多了,这叫欲擒故纵。
不过,这朝会跟我这个小人物有什么关系,我有点猜不透,不过估摸着这小太监也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也不会露口风,顾问行□□出来的小滑头,我领教得太多了。
乾清宫叫起的大朝会不是每天都有,你让皇帝天天凌晨就起床听政,这太不现实,朝堂上也没那么多大事要当面议政的,总是有大事,才会叫早起。这午门听政也不是谁都能参加,一般六品以下的芝麻绿豆官能参加的几率真的微乎其微,所以我奇怪怎么会专门通知我这个身份低微的外臣去。
皇帝搞什么幺蛾子我倒不怕,乾清宫,这么正式严肃的场合,他是不会乱来的。
事实上也真没我什么事儿,人家君臣议论的都是军国大事,什么内政外交,赈灾河工,秋审科举,反正说的都是之乎者也,晦涩难懂的春秋文言,我听了几句就开始打瞌睡。
等我一觉醒来,皇帝终于把正事搞定,幸而我只是被顾问行安排在一个角落里当陪衬,完全不会引人注意。
最后,我突然听到了李光地的名字,什么兼任顺天学政,学政是什么?我嘀咕了半句,没想到一个熟悉的小个子身影却在我身后一本正经偷笑,说先生跟李大人有交情,还不知道学政是什么?
我以为是顾问行这猴儿,没想到一回头,却看到一双秋水般诚善的眼睛,是顾家老大,他怎么来了?
“哟,原来是永和宫总管,这会子到前朝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吗?”
顾维桢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显得有些羞涩,道:“先生还不知道,奴才已经调到尚膳监,这会子过来,是伺候皇上点心来的。”
“哟,那可是个油水老大的地方,算你们兄弟会钻营,还是你兄弟这滑头的主意吧,亏得德妃娘娘愿意放你走。”
顾维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看他样子我便没有追问,只无意间注意到他脚上微微露出的一双新鲜式样手工精致的藕荷色四合如意纹鹿头鞋,当时觉得这不想一个太监该穿的东西,后来才知,离开永和宫,并非顾家老大的本意。
这且是后话,我正想问问后宫近日有何要事,不想就听见这乾清宫前丹犀台上有人吵了起来,有些话太斯文假醋,我也听不太明白,竖起耳朵琢磨了半天,终于听懂,李光地摊上事儿了。
这刚刚兼任了顺天学政,兵部右侍郎就跟某汉军旗文臣吵起来,我听来听去没听懂,反正就是关于治理黄河的诸多问题,李光地管了顺天学政,那就意味着也算文坛坐师级别的人物,将来门生故吏当然是要满天下的,这个时候却在河道问题上揪住河道总督不放,着实有些让人不明就里,两个斯文人当着皇帝面吵了起来。
最后那针锋相对的大臣干脆也参了李光地一本,什么老母仙逝,却没有回籍丁优,反而在贡士大比之年主持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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