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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3
    鹿门歌 作者:凝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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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了摸每一个孩子的头,这才令身边长老将早已准备好的见面礼给孩子们拿出来。

    傅兰芽在一旁细细打量秦勇,见她果然面色不佳,想起刚才之事,只当她身子不适,有心私底下问问,谁知这时秦晏殊见三个孩子果然极为高壮,扬了扬眉,扬声笑着对平煜道:“平都督,难得几位故友相见,咱们今日需得痛饮一回才行。”

    平煜早已在淮河边备了几艘画舫,舫上设了酒筵,闻言笑道:“自该如此,诸位,时辰不早,这便移步吧。”

    于是一行人骑马的骑马,乘车的乘车,时辰本已不早,平煜却答应了让阿满兄妹与秦家几个小儿见上一面,便令陈尔升做了安排,携了傅兰芽母子一道往淮河去。

    依照往常的习惯,他本该骑马,然而他近一月没捞着跟傅兰芽好好说话,如今心腹大患一除,心头一松,委实痒得慌,便谎称刚才跟人打斗时扭伤了手腕,舍了马不骑,厚着脸皮上了马车。

    正要掀帘,忽然瞥见陈尔升目光闪闪,他动作一顿,扭过头,冷静无改道:“何事?”

    陈尔升犹豫了片刻,见平煜两道目光有骤然变得锐利之势,终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将那句“都督手腕受了伤,可要属下送些活血化淤的药来”的话咽回了嗓子,只摇摇头道:“无事。“

    平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上了马车。

    傅兰芽正轻声跟阿圆说话,见平煜进来,由着他在身旁坐下,细细看他道:“可受了伤?

    “未曾。”平煜搂着妻子在怀里,亲了一口,看着她道:“方才可是吓坏了?”

    阿圆正捧着秦晏殊刚才给她的装满了金锞子的香囊在手上玩,听得动静,抬头,不解地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

    傅兰芽索性将阿圆塞到平煜怀中,似笑非笑点点头道:“平都督很坏,这些日子瞒着我许多事,我本就胆子小,刚才一遭那般出其不意,可不是吓坏了胆?”

    平煜心中暗笑,望着妻子,嗯,她胆子“小”得很呢。见她含嗔带喜,嗓子一阵发痒,余光睨了睨女儿,突然抬手一指,对阿圆道:“圆圆你瞧,那边是何物?”

    阿圆撇过头,好奇地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平煜却猛的倾身上前,不容分说将傅兰芽两瓣红唇吮住。

    傅兰芽心头一撞,这人惯会见缝插针,阿圆虽还小,却已会说话,若是这情形让她看见,童言无忌,谁知哪天会不会闹出什么笑话。

    正要咬他,平煜却仿佛掐准了时机一般,飞快地放开了她。

    果然,恰在此时,阿圆困惑地转过了头,摊开胖胖的小手,摇头道:“没有,没有。”

    平煜摸了摸下巴,明知故问道:“没有?奇怪,阿圆竟没瞧见么?”

    阿圆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出于对父亲的信任,她再一次认真地摆摆手,“没有,没有。”

    傅兰芽见平煜还要逗弄女儿,狠狠瞪他一眼,替阿圆拭了拭汗,将香囊抽开,取出一个金锞子给阿圆玩。

    她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继续追问,“于飞楼竟藏着倭寇,莫非你前些时日便是忙着此事?由来只听说倭寇在福建、浙江作乱,噫,为何你竟会疑到金陵。还有,秦当家他们为何也会卷入其中?”

    平煜知道女儿体胖,怕妻子抱久了手酸,遂接过阿圆,道:“于飞楼的东家乃是多年来潜伏在中原的诸浪人的头领,为了不引人注目,此人长期潜伏在金陵,负责收拢物资,以便补给中原诸倭寇及浪人,如今江南一带以于飞楼为首,早已织下了一张看不见的蛛网,因财力越发壮大,倭寇较前几年猖狂不少,早在来金陵前,我便已查到了于飞楼的头上,知道金陵的于飞楼是至关重要之处,要想对付倭寇,切断财路是关键,所以一到金陵,便开始暗中部署,就为了一举将于飞楼拿下。

    “此外,于飞楼的掌柜表面上做皮肉生意,为了快速敛财,背地里偶也杀人越货,前几月他们劫的一趟镖恰好是秦门的一笔重要物资,一番厮杀,秦门不止财货被劫,更有不少子弟死在倭贼手下,秦门费了不少功夫查到了于飞楼,便寄信与我,请我与他们联手对付倭贼。”

    原来如此。

    “既然于飞楼被查禁,岂不是能一道将倭寇在江南一带潜伏的势力连根拔起?”此举无异于给了倭贼重重一击。

    平煜嗯了一声,“切断了财路和供给,倭寇几十年的心血功亏一篑,可谓元气大伤,沿海一带至少可以太平个十余年了。”

    傅兰芽看看丈夫,想起他这些时日表现实在不算好,很快又将眸子里的钦佩之色掩去,只道:“刚才秦当家脸色不好看,不知是不是刚才对付倭贼时受了伤?“平煜古怪地皱了皱眉头,并未接话。

    傅兰芽还要追问,马车却已到了河边。

    下了马车,就见河面上泊了好几条画舫,沿河俱是花灯,将河面照耀着金银交错。

    傅兰芽正要着仆妇带几个孩子上画舫,道路尽头却又缓缓行来几辆马车,近前后,却是秦家和李家的两位小公子来了。

    傅兰芽早就知道秦晏殊的夫人连生了三个小子,秦勇和李由俭也生了一对儿女,两家却都只带了长子来金陵。

    一眼望去,除了李家公子,剩下几个孩子都是如出一辙的高大,跟阿满兄妹站在一处,可谓一道奇景。

    孩子们彼此见过礼后,先是安静地观察对方一晌,很快便熟络起来,玩在了一起。

    傅兰芽上了画舫,进到舱中,环顾四周,就见偌大一间舱室,贵而不奢,榻几桌椅,一应俱全,几上摆着好些瓜果点心。

    走到窗边,她推窗一望,就见一轮皓月悬于半空,清润月光洒落在河面上,与河灯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傅兰芽倚窗看得出神,浑然忘了冷,忽听舱外有人求见,隐约听见是秦勇的声音,忙让请进来。

    秦勇一进来,她含笑抬目一望,眼睛惊讶的微微睁大。

    认识秦勇八年有余,她还是第一回见秦勇着女装,没想到竟如此清丽脱俗,当真赏心悦目。

    她忙笑着请秦勇入内,秦勇在几旁坐下,笑道:“他们兄弟在一处饮酒,我如今不便饮酒,就不跟着凑热闹了。想着平夫人或许还未歇下,便不请自来,想与平夫人说说话。”傅兰芽眸光一动,想起秦勇先前的异样,心里豁然开朗,莞尔道:“说起来咱们也是曾同生共死的盟友,何必这般生疏客套?看来秦当家这是又有喜了,旁的先不说,先容我道声喜。”她虽然跟秦勇夫妇无甚相处机会,但从刚才李由俭待秦勇的点点滴滴来看,夫妻二人的感情当真亲厚得没话说。

    秦勇脸色有些发烫,从容笑道:“平夫人还是这般兰心蕙质。今夜我一来是报喜,二来也是来话别,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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