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师不要催我……”
“这就冤枉了吧,没有催你啊。”五条悟说,他坐直起来,拨弄一下你的头发,你把手臂抵在面前不放开。
他又仰倒回去。发出彭的一声。
“明明不想回答老师还要问。这样会被讨厌的。”
“担心你遇到什么坏事不说啊。之前没有及时关心有话不说的家伙,惹出很大的问题欸。”
“怎么总是有这种例子,都是谁啦……”
“你先不要哭啊。”
“没有哭。”
“这也太勉强了吧?”
有一个熟悉的咒力往这边靠拢过来,是乙骨从后排过来想看看你们出了什么事。你猛地转身向座椅内侧蜷缩起来。五条悟扬手越过椅背做了个手势,他又犹豫地走了回去。这场景光凭想象就十分滑稽,你紧按着眼睛笑起来。
“我是不是超麻烦的学生?”
“从爱哭程度上说是遇见过最难搞的了。回去以后就发证书给你。”
“……”
“又生气了吗?开玩笑的啦。”
你伏在座椅上缓了几秒钟,才把那种让胸口疼痛的尖锐悲伤平息下去。你慢慢挪开手。五条悟靠坐在一边,手里懒散地转着那根细长的手杖。列车外面有绿色的树飞快地掠过去。
“关于这个,想听听我是怎么想的吗?”
“嗯。”
“确实是诅咒。”
“……”
“也不能骗你啦。”他的脸上甚至有点笑意,“有对森林的恐惧,有对黑暗的恐惧,但总不会有可爱的女孩子带着对五条悟的恐惧出生吧?肯定是被捕获成某种意图的载体了。虽然没有以咒灵的形式存在,但是是因人为的愿望形成的对我的束缚。换种说法,就是对我的诅咒啦。”
“那提到的代价呢?”
“也没说错。再怎么谦虚地说也是我啊。会很恐怖吧,可能已经交换掉了灵魂或者全部寿命之类的。”
你蜷缩在椅子上,睁大眼睛面向着他,好一会儿没有说话。老师抬起手杖,在你肩头轻轻敲了一下。
“打击太大了吗?”
“虽然已经知道了。听老师说出来。打击特别大一点。”
“怎么办呢,车一靠站就飞奔出去逃掉吗?”
“在说什么啊。”
“那要吃梨饼吗?”
“……”
“不要吗?”
“不要。要开老师的狐狸煎饼吃。”
“那个跑了很远去买欸。”
“就要那个。”
五条悟站起来,绕到车座外侧,把礼品盒取下来给你。拆开包装纸,浅金色的饼干烤成细长眼睛的狐狸脸形状。你慢吞吞地把耳朵咬下来,发出咔嚓一声。
“怎么样?”
“还可以吧。”
“小觉很坚韧呢。”
“哦。”
“不止是在说性格哦。”他坐回位子上,把饼干盒子卡在窗边。“京都那些人经常做蠢事,除了天生脑子不好,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他们太弱了。不能理解高级的东西。”
“老师。”
“我是很认真地在说哦。他们觉得小觉等价于对我的诅咒。所以认为,你的咒力,你的术式,包括瞬移,时间控制和潜在的攻击技能,都是针对我的一部分。”
“不是吗?”
“不是啦。只是刚好属性接近,被曲解了吧。”
“……为什么这么判断呢?”
“起先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到现在已经很明白了。”五条悟说,转过手杖指了指京都方向闪过的庙宇,“提问:如果禅院直哉有一天想不开,用他全部的身心来诅咒我,我身上会发生什么?”
“啊?”
“当然是什么也不会发生!”他把手杖从无辜的建筑身上转回来,“因为灵魂的上限决定了诅咒的强度。想要诅咒超规格的存在,自己也必须是超规格才可以。”
“……”
“一开始我确实在想‘哇,被这样的东西抓住了,小家伙好可怜啊’。不过后来每天都在觉得:‘哇,连这样的东西都能承受,大概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吧。’”
你捧着咬掉耳朵的饼干呆呆地望着他。
“明白我的意思吗?确实是有诅咒。但是和你的术式没有关系,和你的本质更加没有任何关系。既然是咒术师,是诅咒的话想办法去祓除就好了。完全用不着逼着自己接受那一部分啊。”
“老师……是真的这么想吗?不是安慰我吗?”
他毫不客气地用手杖敲了一下你的头。把饼干震掉到了地上。
“好了。想到要哭的问题解决没有?”
“……解决了一半吧。”
“还有一半是什么?”
“是针对老师的诅咒……老师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吗?”
“实在是很难在意吧,老师我是无敌的啊。”
“……”
“倒不如说期待到有点等不及了呢。这一点上要麻烦你努力一点啊。”
你无话可说。他胜利地拍了一下手。
“今天是超nice五条老师大放送。小朋友还有什么提问吗?都可以解答哦。”
“有。”
“请讲!”
“老师,可以抱一下你吗?”
“欸,同学,我们免费心理咨询一般不包含这个项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