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地亲吻秦惜的额头、眼睛,万般轻柔珍重。他心里却冒出来一个念头,只要眼前这个人好好的,所谓的道义情面,全部都丢了弃了,又何足惜。
第132章
亲吻太浅,怎么都不够。
谢临抬起秦惜的腰,深深浅浅地咬秦惜的嘴唇和颈项,柔软的皮肤被咬出齿痕来,像一道道的伤。两具火热的身躯紧贴在一起,亡命在偷来的这一夜里,恨不能把彼此嵌进骨肉。
“回来吧,回来我身边,”谢临说。
秦惜久久地沉默,直到被肉刃破开了身子,才凌乱地抽了口气。如今他忍得了疼了,即便下/身像被撕裂劈开一样,他也没再哼一声。疼痛让人铭记,何况这是他的爱人给予的,应该刻骨铭心。
“不要走了,”谢临的声音低得几乎有了乞求的意味。
秦惜咬紧了牙关,他抵抗住在谢临怀抱里失声痛哭的冲动,漫长的一段时间后,才轻声道:“去找白谭吧,谢临。”
谢临略带不解的目光几乎让秦惜想要逃离。他偏过头去,闭上眼睛,才硬着心肠,字字平稳地道:“他可以除掉你体内的生死蛊……我随时都有可能死,我希望你活着。”
下巴上的剧痛让秦惜皱紧了眉,他不用睁开眼也知道谢临必然是动了怒。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保护谢临的方式了。
“你看着我!”谢临用了狠力,握在秦惜腰侧的手指深深地掐进皮肉里,那里有几道伤痕,他甚至能察觉到秦惜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下。
“你不想跟我一起死吗?”谢临的气息同样的凌乱,他死死地捏着秦惜的下巴, “你飘零在腥风血雨里十年,无人真心待你,无人问你冷暖。你不在想死的时候,有人给你陪葬吗?你想可怜地一个人悄无声息死去,在黄泉路上当个孤魂野鬼吗?”
一字一句都像要剜出眼前人的血肉来。可是谁不疼,事到如今,他们都是用疼痛来取暖的人。
眼前一片模糊,有液体划过眼角,流进了鬓发里。秦惜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神情反而冷寂下来。
“你活着,至少还能给我立个坟头,”他说,“如果你也死了,清明和忌日,我连纸灰都没有。”
谢临说不出话来。
秦惜却微微地笑了,像是吵赢了架,眼里有一丝丝得意。
“我不会给你立坟头的,没有这样的好事,”谢临蒙住了秦惜的眼睛,“我现在就杀了你,我们一起死。”
大红的绸带垂挂着,龙凤喜烛燃了一半,床榻上的人姿态亲密无比,情话般地呢喃,却说着冰冷的生死与分离。
“好,”秦惜便应了一声。
谢临抱起来肏他,性/器一下比一下凶狠楔进温热的躯体里,鲜明的疼痛直冲头顶,难忍的快感却同一时间弥漫至全身,秦惜想缩起来身体,却被箍着身体维持两腿分开的姿势,无法逃离。
他的下巴搁在谢临的肩头,还有些钝痛,上身全依靠在谢临身上。谢临把他抱得那么紧,下/身毫不留情的顶弄也没有让他们分开一丝缝隙,好像他们是一体的,不管是痛苦还是快乐,谁拥有的都是同一份。
“你是不是喜欢我,”秦惜咬谢临的耳垂,用牙齿重重地厮摩。
谢临说:“我爱你。”
“听不懂,”秦惜笑起来,下/身的快感却让他轻微地哽咽了一声。
“就是想要和你死在一起,死在同一个时候,那样的爱,”谢临把秦惜放在床榻上,跟着压下去,用手抚摸他的鬓发。
“也许我们都能活着呢,”秦惜又说,层层累积到的高/潮让他骤然失声,他侧头咬着谢临的手腕,却还是漏出几声短促的泣音。
谢临的面容在烛火里显得那么好看,他还没有看够,又怎么看得够。
“我会努力活着的,”秦惜低声说。
谢临惊醒时,喜烛已烧到了底,烛火明亮得前所未有。他坐起来,被子滑落下去,身旁空空荡荡的,只有后颈残留着的闷疼,提醒他并不是南柯春/宵。
尚是黑夜,春寒未去。
谢临下得床榻来,捡起来地上几根鲜红的布条,上面没有温度。
秦惜走了。
他来不及应对自己的情绪,要面对的事同一时间又到了眼前。天亮后卢沐雪必不肯善罢甘休,青峰山的峰主们也不好打发。
谢临回身去拿床榻里侧的剑,却摸到了一个物件。
第133章
那是半个手掌大的玉石块,谢临一眼便看见了参差不齐的裂口,显然是缺了一半,但他认了出来,是盟主印!盟主印本来存放在卢沐雪那里,眼下却以残缺的样子到了他手里。
谢临神色冷凝,握紧了如烫手山芋的残印,匆匆打开/房门。
“公子,”林楹身旁的一个侍女候在阶下,“小姐请您过去。”
林楹站在开启的窗户前,衣衫和头发被夜风吹得微微晃动。卢沐雪就伏在她身旁的桌子上,一动不动。
“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林楹转身,冷静端方。
“姐姐知道了什么,”谢临道。
林荫关上窗,坐下来给谢临倒了一杯茶:“很多。你宁愿违背自己的心意去接受这一桩婚事,也不愿找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有时候,你想做成一件事,能利用的就要都拿来用。即便你不相信我,但我是会为你考虑的人,你可以利用我,阿榭,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沐雪不可能告诉你,”谢临瞥了一眼茶水杯里升起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