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云朗现在是男儿身,但毕竟也当了三十年的女娇娃。
前面就算没有馒头,被人近距离围观,还是会觉得很羞耻啊。
对着郭先生干笑:“我害羞。”
郭先生再次被气笑:“都是大老爷们儿你害羞什么?你又不是女的,害个屁的羞,赶紧的。”
云朗还是摇头:“我会不好意思的。”
云朗越是拒绝,郭先生还非要坚持,对云朗说的‘害羞’‘不好意思’这种说辞是一丁点都不信。
反倒觉得云朗这么拒绝自己,是因为伤得更重,所以才不敢让自己看到。
眼见着云朗不配合,郭先生无奈,冲着还在录像的少爷说道:
“过来帮我摁住他,叽叽歪歪一点儿都不干脆,侯爷你摁住他胳膊,我就还不信了我们三个制不住你。”
眼见少爷和侯爷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云朗也是无奈,赶紧说道:
“我配合,我配合行不行?您二位可以歇歇了。”
倒不是云朗打不过他们俩,主要是怕伤着了不会武的侯爷和郭先生。
低着头红着脸轻轻褪下衣裳,云朗耳朵尖儿红的能滴血。
郭先生和少爷顾不上云朗害羞不害羞,脸红不脸红,看到云朗前胸的伤,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就见云朗胸口一个已经发黑的脚印,可见当初踢的有多狠,还有扇子打出来的血条条都发了紫。
大大小小的淤血肿块遍布整个前胸腰腹,完全看不出原来的肌肤是什么模样。
郭先生心疼的直喘粗气,想要骂苏季风下手太狠,又怕云朗心里难受。
憋了一口气在心里,嘴上怒斥云朗:“你每次都说自己擦药,是不是每次都放水?你要是好好擦药,能这么惨?”
一边说一边倒了药酒在手心,一使劲儿就摁在了颜色最深的脚印上。
疼的云朗一个激灵,忍不住喊了一声“疼疼疼,师娘救命~”
郭先生又气又心疼,嘴里还数落着:“喊谁都没用,现在知道疼了,早先干嘛去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输赢不重要,别让自己受伤才最重要,你总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一边说,一边使劲儿的揉搓淤血,云朗疼的一个哆嗦,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一看云朗情况不对,少爷赶紧拿了毛巾塞到云朗嘴里,并伸出自己的手给云朗握着。
感受着从云朗手上传来的颤抖,在看到那已经紫的发黑的伤,少爷直接扭头不敢继续看。
阿惠师娘听到云朗喊了一声,赶紧出来“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你爸没个轻重弄疼你了?”
眼看着阿惠师娘越来越近,郭先生直接冷声说道:“别过来。”
阿惠师娘一愣,直接停下脚步:“怎么了?”
郭先生强忍着情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云朗想喝鸽子汤,你好好做汤就是,这边有我呢。”
阿惠师娘想看,少爷挡的严严实实,眼中闪过惊疑之色,却没有纠缠,而是转身回了厨房。
云朗头上豆大的汗珠就没有停过,擦掉一层马上就又是一层,可见是疼的狠了。
可郭先生手上的劲儿半点儿都没有减弱,主要还是吸取了先前的教训。
当年云朗第一次被苏季风打,因为心疼不舍得使劲儿,结果就是高热不退,差点没把人吓死。
使劲儿揉搓,虽然当时会受罪,但效果也是实打实的好。
摁着云朗的胳膊的侯爷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儿,觉得自己两条腿都是软的。
尤其看到云朗‘伤痕累累’的身体,还有擦不净的满头汗,不知觉什么时候也是一身的汗。
还有郭先生每一次揉药的时候,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云朗疼的浑身颤抖。
侯爷有点儿受不了,冲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句“云深,你过来。”
陈云深一边擦手一边跑了出来:“怎么了?”
侯爷不敢低头看云朗,只说道:“你来这边给你师父打下手,我去厨房帮忙。”
陈云深二话不说直接接替了侯爷的位置,看到云朗身上的伤,眼神一缩,按着云朗手臂的手微微一抖随即恢复正常。
陈云深左手拿起毛巾帮着云朗擦汗,口中安慰:“云朗,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云朗嘴里咬着毛巾没说话,倒是郭先生说道:
“就依着你这受伤程度,咱家的药酒可是用不了多长时间了,苏先生不是说药酒难配?你该少让自己受伤的。”
云朗:没事儿,师父那里没有,师伯师叔那里应该有的是。
当然,因为嘴里咬着毛巾,这话也就在心里想一想。
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郭先生才说“可以了”,而此时的云朗,整个人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在看郭先生,身上的短袖也都被汗浸透了,至于少爷和陈云深,情况稍好一点,只额头上有细密的汗。
云朗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衣裳穿上,因为右手使不上力,还是陈云深帮忙穿好的。
云朗有气无力的对郭先生说道:“师父,我太累了不想动,能躺沙发上歇一会儿吗?
就一会儿,家里都是自己人,您别嫌我没礼貌,真的不想动啊。”
因为家里会有客人或者徒弟过来,所以郭先生是不允许云朗几个在客厅沙发上躺着的,说是客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但云朗是真的不想动啊,所以才特意开口说这件事儿。
郭先生点点头:“还有一会儿你师娘就把饭做好了,也省的你上楼下楼,躺着吧,少爷,你去给云朗拿个毯子。”
云朗笑着说了声“师父你真好”就没什么形象的躺了下来,半分钟不到呼吸就平缓了下来,一看就是睡着了。
郭先生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苏季风的号码,恨得是咬牙切齿:
劳资打小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孩子,你能给我打成这样?
下手怎么这么狠呢?不是自己孩子不心疼是不是?
要是苏季风现在出现在眼前,郭先生觉得自己能直接咬下来他一口肉。
可咬牙恨了半天,还是没能拨出去,只能恨隔行如隔山。
自己觉得是大事儿,在苏季风他们这些习武之人看来,也不过是皮外伤。
云朗被推醒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钟。
陈云深指了指餐厅:“赶紧起来吃点儿东西,师娘专门给你炖的鸽子汤。”
云朗动了动右手,比先前好了一点儿,笑着问:“你吃过了吗?师父和少爷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