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辫儿抬眼看了看不知道在写什么的云朗,扬了扬手中的手机问:
“云朗,你想不想知道网友们是怎么评价你的?”
云朗连头都没有抬:“爱怎么评就怎么评,反正我也不在乎。”
小辫儿从沙发上起来走到云朗身边坐下,笑着说道:
“我觉得你说的不全对,你得紧跟着时尚和潮流,知道人家是怎么评价你的,才能写出贴近大众的段子。”
云朗掀了掀眼皮:“我干嘛要顺应他们的潮流?就不兴我自己引领潮流?”
小编神情一呆:“我的天,你也太敢想了,不管成不成,舅舅我支持你。”
云朗似笑非笑的看他:“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现在是在跟我摆舅舅的谱?”
小辫儿挑眉笑的得意:“那你说说我哪儿说错了?”
自从云朗认了郭先生和于老师当干爹,小辫儿确实长辈了,说师兄弟也行,说舅舅和外甥也行。
云朗将手中写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搁,伸手拍拍小辫儿的肩膀,笑着说道:
“练功房走起,师父才写的《挡凉》复习一遍,下周登台的时候你首唱,我给你伴奏。”
小辫儿一声哀嚎,冲着云朗双手作揖讨饶:
“师哥我错了,好云朗你饶了我这一次好不好?”
云朗勾起唇角:“少废话,赶紧的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尽管哀嚎讨饶,但是看到云朗抬步,还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跟着云朗到练功房去练习郭先生新写的《挡凉》
云朗和小辫儿离开之后,陈云深看了看一旁的少爷,问道:
“咱俩琴箫合奏要不要走一波?一会儿师父回来看到咱俩在这儿玩儿,会死的很惨的。”
少爷长长叹一口气,把手机往兜里一扔:“走吧,为了避免咱俩被撕成碎片,还是练功去吧。”
郭先生演出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俩人,一个孟孟一个阿陶。
阿陶是跟着郭先生一起登台表演,所以同进同出不奇怪。
至于孟孟,则是被于老师硬塞过来的。
于老师的原话是让孟孟和云朗这对既是师兄弟又是干兄弟的兄弟俩,多多相处好培养感情。
郭先生还没开口说什么,于老师又说如果郭先生不愿意可以让云朗住到他们家。
如果云朗愿意来,他可以把家里的猫猫狗狗都送走。
于老师都这么说了,郭先生能怎么办?毕竟是亲生的搭档,除了宠着还能离了咋地?
反正家里房间多的是,二楼都没住满,三楼更是摆设。
不就是多一张吃饭的嘴吗?还多了一个做家务的帮手呢。
再说了又不是别人,自己个儿的徒弟,养着吧,反正有云朗,也不担心出什么幺蛾子。
看到空荡荡的客厅,郭先生笑着对孟孟解释:
“你师哥他们肯定又在练功房泡着,你们俩是先上楼休息还是去找你们师哥玩儿都行。”
孟孟眼睛一亮:“师父我要去练功房找师哥。”
阿陶仰头:“师父我也去找师哥。”
郭先生笑着摸了摸阿陶的脑袋:“走吧,我也看看他们几个在干什么?”
一推开练功房的门,郭先生脸上的笑就有些控制不住,以至于一双眼睛眯成了弯月。
就见偌大的练功房,这边是云朗和小辫儿,那头是陈云深和少爷。
云朗手里拿着三弦给小辫儿伴奏,小辫儿一手御子板打着,嘴里唱着《挡凉》。
小辫儿声音清脆透亮,把旁边吹箫弹琴的少爷和陈云深的合奏声都给压了下去。
看到郭先生推门进来,云朗停下了手中的三弦儿,甜甜喊了一声“师父”
郭先生笑着点点头:“挺好,怎么就你们几个,小岳岳呢?”
少爷指了指墙:“他说他定力不强,跟我们一起会被带偏,在那屋练呢。”
郭先生笑着点点头,指了指身后的孟孟:“小孟以后搁家住,你们几个不许欺负他。”
孟孟笑着给云朗少爷几个鞠躬:“师哥好,往后请多多指教。”
少爷笑着拉住孟孟的胳膊:“又不是头一回来,干什么这么客气?都是自己人,千万别拘束。”
陈云深也笑着说道:“少爷说的对,都是自己人,千万别客气,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说完了闲话郭先生说起了正事,说是节目组的要求,第一次录播想让云朗几个助演表演个节目。
云朗就看向郭先生:“该不会让我们说群口相声吧?”
郭先生一下子就笑起来:“你想的美,他们节目一共才一个小时的时间,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说群口?”
云朗嘻嘻一乐:“我猜也不可能让咱们说群口,咱几个往哪儿一站随便说两句就是群口相声。”
郭先生眼里是遮不住的骄傲,却还不好表现出来,怕几个孩子心性不稳生出骄傲之心。
阿惠师娘是日常担心小辫儿少爷太稳重不够活泼,失了少年的朝气。
到了郭先生这里是生怕几个人心生焦躁稳不住。
郭先生也是忘记了有云朗这个大师哥从小压着学京剧学乐器,又有自己压着学相声基本功。
传统文化的魅力就是潜移默化中渐渐改变你的言行举止,影响你的心性气质。
而从小在这样的环境下熏陶出来的四个人,身上那股子清隽雅致的气质,又有着江南名士的风流潇洒,真真就仿若那画中走出来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于老师不止一次说过郭先生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不是说活了相声,而是养了四个好儿郎。
云朗这样带着外挂的就不说了,单说小辫儿,少爷,陈云深三个。
郭先生担忧几个孩子心性不稳怕走了歪路,还真是有点儿关心则乱的味道。
虽然都说少年足风流,可云朗小辫儿陈云深少爷四个人的性子,沉稳的就跟老先生一样一样的。
也就是云朗在青云山上呆的那一年,少爷跟小辫儿壮着胆子染了一年的彩虹头,显得活泼了点儿。
可即使是彩虹头,也在云朗回来的第一时间光速染回来了。
所以说,与其说郭先生是担心几个孩子心性不稳生出骄傲之心。
不如说是太过为几个孩子骄傲,有种自己家的宝贝要捂不住的复杂纠结感
对上一双双清澈干净的眼,郭先生清了清嗓子说道:
“他们的意思是或者唱歌或者跳舞,或者弹乐器,反正随你们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