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辫儿云深几个一人拎一把椅子坐到舞台侧幕,一边商量着谁用哪个乐器。
郭先生是准备把摄影机交给孟孟,让孟孟负责一会儿录影的,但烧饼毛遂自荐,说上次录影就是他。
郭先生想了想不怎么放心的把摄影机交给烧饼,并反复叮嘱这机子特别贵,千万不要弄坏了,不然饶不了你。
烧饼乐滋滋的保证机在人在机毁人亡,特别郑重其事的挑了个最好的位置。
孟孟也没觉得失落,因为他的干爹于老师来了,于老师对孟孟是真的好,见面就问功课,生怕孟孟跟不上趟被嫌弃。
郭先生冲着于老师挑挑眉,笑着挑衅:“哟哟哟,这不是于老师嘛,今儿不酸了?”
于老师笑眯眯的点点头:“我酸的过来吗我?不酸了,反正你的徒弟也不敢不尊敬我。”
郭先生这才笑呵呵的正常起来:“可不就是这个理儿?你的干儿子是我徒弟,你的徒弟是我儿子,我的徒弟还是我徒弟,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咱俩就是一家人,分这么清楚干什么对不对?”
于老师无奈的撇嘴笑骂:“你贫不贫?”
郭老师呵呵一乐:“算了算了,我大人大量就不跟你计较,对了,我昨天发给你的照片,你有没有觉得我帅了很多?气质有没有质的变化?”
于老师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孩子们颜值高身材棒照出来的好看,唯一的败笔就是你,就好比那鹤立鸡群的鸡。”
郭先生啧啧:“你看看你,说好的今天不酸了,怎么比昨儿的味儿还大呢?”
于老师拿手敲敲桌子,很是认真的解释:
“不说白醋美容养颜吗?我出门的时候泡了个醋澡,你看我皮肤有没有白嫩一点?”
郭先生还真是认真的看了看于老师的脸,而后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确实美艳了不少。”
正说着话呢,台上少爷小辫儿云深阿陶几个人也商量好了各自一会儿演奏的乐器。
小辫儿他们几个会这么多,全是云朗的功劳,云朗从梅先生那里学来,然后在郭先生的默许下又教给他们几个。
从云朗跟他们一起生活的那一天就开始让他们练,一直到如今谁也没敢放下过,八九年的时间,也算是学出来了。
大三弦儿,小三弦儿,二胡,笛子,大鼓几个人都会,水平不能算高精尖,也在不错的一个水平上。
当然,中间也有不想学闹情绪的时候,比如小辫儿,比如少爷。
俩人有时候觉得烦躁不想学,云朗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顿揍,打的两人哭爹喊娘,保证以后好好学。
然后云朗又带他们俩出去买买买,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在他们身上玩儿的太溜了。
也因此,他们俩的水平相对阿陶这个后来者来说确实比较好一点。
调试了几次,确定了调门,表演正式开始。
看过云朗扮演的薛湘灵娴静端庄的舞台形象,已经让人忍不住惊叹。
却不知贵妃的扮相更胜一筹,华贵典雅,端庄大气的舞台形象,让人忍不住拍案叫绝,好一派皇家气象。
云朗的嗓音圆润、嘹亮,又有梅先生倾囊相授演唱技巧,唱腔华丽中透着醇厚坚实,韵味极为纯正、清醇。
一段《海岛冰轮》唱的绝美绝妙,真真的诠释了什么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百听不厌百看不厌。
郭先生眼睛都不舍得眨一眨,就怕错过一分一毫,一旁的于老师也是目不转睛,忘记了今夕是何夕。
直到云朗站在舞台上,冲着观众席的郭先生于老师鞠躬,两人才拼了命的鼓掌。
郭先生满眼的骄傲和自豪,冲着台上大声叫好:“不愧是我郭某人的徒弟,太好了。”
于老师也跟着叫好:“了不起,了不起。”
云朗又冲着弹乐器的小辫儿少爷他们鞠躬:“辛苦你们几个了,等我换了装,也给你们伴奏,等着啊。”
小辫儿把腿上的大三弦儿往椅子上一搁,快走几步到云朗跟前:“先别急着卸妆,咱俩先合个影。”
云朗笑着点点头,跟小辫儿站在一起,留下了合影,
少爷也跟着凑热闹:“别忘了还有我,我跟云朗单独照一张合影,小辫儿你躲远点儿。”
小辫儿笑嘻嘻的挽住云朗的胳膊:“就不。”
最后每个人都跟云朗照了一张合影,又照了一张大合影,云朗才得以回后台去卸妆。
就在云朗卸妆的时候,郭先生收到一条消息,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相声会馆的创始人徐先生,王先生就在刚刚,高调宣布退出相声会馆。
听到消息之后,现场的气氛顿时一凝,就连正说说笑笑的小辫儿和少爷都老老实实不敢说话了。
郭先生刚发生徒弟打人事件不久,立马就有两位创始人选择退出。
这对本来就处于风口浪尖的相声会馆和郭先生来说,不能不说是一次打击。
而徐王两位先生的退出,使得郭先生再次多了一个被大湿组团攻歼的理由,反三俗的口号肯定会越发喊的响亮。
云朗卸下妆,将戏服全部收好套上隔尘袋挂衣柜里之后,才知道了这个消息。
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声安慰郭先生:“师父,人要走,留是留不住的,不如想想咱们接下来该如何。”
郭先生面色沉静,让人看不出心里真正的想法,许久才说了一句:
“我不是难受他们的退出,我只是觉得好歹共事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是要离开,也不该我最后一个知道消息。”
于老师拍拍郭先生的肩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郭先生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问你,是不是因为咱们相声会馆四个字太土气了,所以他们才会选择退出的?要不咱们改个名字吧?”
于老师一愣:“改名字?这可不是小事,你得考虑清楚啊。”
郭先生微微垂下眼睑,缓声说道:“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一直没舍得,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改了就改了。”
于老师担忧的看着郭先生:“可是你这个时候改名,人家不是更要说是你排挤的?你又要加上一个【排除异己】的标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