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架摄影机小心翼翼的放到专用周转箱,两个摄影师才悄悄松了口气:
虽然好机子用起来超级顺手又带感,但也提着心吊着胆不敢有半分马虎啊!
直到箱子被装上车,俩人才觉察到身上穿的衣裳不知何时已经被浸透,可见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一行人正高高兴兴吃着饭呢,突然听见一声阿惠师娘一声惊呼,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
阿惠师娘脸上笑容尽失,微微抖着手把手机递给郭先生,很是艰难的开口说道:
“刚刚王先生和徐先生接受采访的时候,当着记者的面儿,说是要退出咱们的相声会馆。”
云朗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场针对郭先生的狂风暴雨,这就要拉开序幕了吗?
郭先生神情喜怒难辨,从阿惠手中接过手机,大致看了两眼,自嘲: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各有志,我除了接受,也做不了什么。”
一旁的张先生特别生气:“这是闻着味儿,准备提前开溜了,我今儿把话撂这儿,这要是真的,我就当没这个徒弟。”
于老师赶紧安慰张先生:“您别生气,说不定是记者断章取义故意瞎写的呢,他们可没少这么干。”
正说着话呢,就听不远处一个男声高声大喊:“快看,郭先生在那儿呢。”
云朗脸色一变,“腾”的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在蠢蠢欲动的师弟身上扫了一圈,特别严肃的吩咐道:
“来的是记者,我只交代一句,一会儿你们都给我把嘴巴闭紧,谁也不许乱搭腔,不管他们说什么,就当在放屁。
就算他们故意挑衅,心中怒极也不许动手,有师父在,有师哥在,就算是有事也轮不到你们出头。
现在听我说,你们几个护着师娘从另一个门先行离开,全都到车里等着,听见没有?”
小白东哥几个脸上闪过不服气,被云朗警告的瞪了一眼:
“现在不是逞义气的时候,护好了师娘就是你们的功劳。”
郭先生冲着阿惠安抚的点点头:“你跟着孩子们先离开,这点儿阵仗我还能应付的过来,听话。”
时间紧迫,阿惠师娘眼含担忧的看了郭先生一眼,说了一声“走”领着十几个人疾步离开。
几个被郭先生请来的朋友也被郭先生好言相劝,被于老师亲自送走,刚刚熙熙攘攘的几十个人,瞬间就剩下了五六个。
云朗,小辫儿,陈云深,少爷四个人分别站在郭先生身边,将人护起来。
郭先生吸了吸鼻子,伸手拍了拍云朗:“不用如临大敌的样子,几个记者顶多胡说八道,还能把咱们给吃了?”
云朗微微一笑:“有我们几个在,他们敢动师父一根手指头试试?师父,您是要接受他们的采访,还是快速离开这里?”
郭先生连思考都没有,直接回答:“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离开?我没什么不可对人言,随便他们问。”
云朗点点头:“既然如此,师父您往这边站一下,我弄个隔离带。”
说话间,两手一拉直接将两张桌子一拉,横在郭先生跟前一米多远的距离。
小辫儿和陈云深见状也纷纷出手,不过几十秒的时间,一个由餐桌串联的天然隔离带瞬间组合完成。
而餐桌上的盘盘碟碟汤汤水水在三个人移动桌子的过程中,竟没有洒出来分毫。
这要是有懂行的人在,一定会惊叹于三人身上功夫不简单,可惜呼啦啦围上来的只有高举着话筒和摄影机的记者。
一大帮记者呼啦啦跑过来,却又生生顿住了脚步,心里气的直骂娘:
这都谁弄得?真是缺了德了!
这么一排桌子把前路堵的严严实实就算了,怎么桌子上还这么多残羹剩饭?这让人怎么过去?
爬桌子?别开玩笑了,桌子上这么多东西呢,万一一个脚滑掉下来或者弄一身,算怎么回事?
从桌子底下转过去?拜托,这么多人呢!
虽然我们是无孔不入的狗仔,但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钻桌子吧?
这要是自己正钻桌子的时候被人给拍了下来,以后还真么混?
心里气死了又能怎么办,只能被挡在桌子外面,尽量把话筒往前捅。
可惜,平日里恨不能捅到艺人脸上的记者,看到站的远远的郭先生一行人,也只能望人兴叹:
这桌子,这距离,怎么就恰的这么刚刚好呢?
云朗,小辫儿,陈云深,少爷四个人早在一开始发现记者的时候就戴上了鸭舌帽,脸上也带了同款式的口罩。
尤其身上穿的衣裳还是同一款式的黑色休闲t恤,不明真相的记者还以为他们四个是郭先生聘请的保镖呢。
其实也不是四个人故意穿成一样,主要家里的衣裳都是阿惠师娘买的。
阿惠师娘为了表示‘一视同仁’,给哥几个买的衣裳从来都是同款。
包括郭先生也是同等待遇,唯一的区别就是大小号,不过平日里大家会岔开了穿,所以不太显。
但今儿四个人为了表示‘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就故意穿了一样的。
尤其郭先生也为了跟徒弟儿子看齐,也是穿了同款,因为这个,不知道被多看了多少眼。
五个人往这儿一站,还真是一道比较别致的风景线,唯一的区别就是郭先生没有戴鸭舌帽和口罩。
“郭先生,郭先生,徐先生和王先生说要退出相声会馆这事儿您知道了吗?此时此刻您心里是什么想法?”
“郭先生,是不是因为你们有工作上的矛盾,所谓徐王两位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退出?”
“郭先生,大湿说要反三俗,离开了屎尿屁的相声会馆,还能留得住观众吗?”
“郭先生,您对婚内出轨那件事至今未作回应,是因为心虚吗?徐王两位是因为看不惯您的作风,才会选择退出?还是因为受到了您的排挤和打压?”
听着这些明显带着恶意的问题,云朗眼见着郭先生脸上的笑一点点收敛,直至严肃。
“原本想跟大家好好聊聊的,你看我这都准备好了,可你们提出的问题实在不叫问题。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唯一能回答诸位的,不过一句【问心无愧】。”
说完之后,直接对云朗几个人说了一句“咱们走”然后几个人头也不回的选择了离开。
后面有两个记者想跳桌子离开,云朗微微勾了勾唇角,手指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