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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9
    御膳小娘子 作者:荔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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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字,不敢擅自加上翁主郡主县主这样的称呼。

    这兄弟俩是真闹得不痛快了啊?

    雪梨心中惴惴,也不敢贸然做什么,再度谢过了陈冀江,叫了人来送客。

    .

    紫宸殿里,皇帝一脑门子的火气没处发。

    打从去年在郢山时闹出了成太妃代五王请旨休妻的那一档子事开始,他就把缓和兄弟关系这事放到了心上。然而他越是上心,就越清楚地发现这事真不好办。

    母后病重时他硬着心没去见,是因为于公于私都不能去见。于公他不能让曲家看到半点心软,于私他实在无法忽视那么多人惨死。

    他是委实无法迈过那道门槛对母后表示任何原谅,近一个多月,他猛地意识到七弟跟他怄上气了。

    这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说实在的,最初那阵子他其实是担心过这事来着,明里暗里地试探过七弟几回,但七弟没显出任何不快来。在去给太后磕头的时候俩人甚至有好几回都碰了个照面,一派兄友弟恭,让他面对面的都觉不出异常。

    七弟这是自己生闷气生了很久啊……

    皇帝为此大感懊恼。回想太后去世后的这几个月,他不仅试探过七弟,更趁热打铁地将曲家彻底办了——这么大的动静,七弟愣是什么都没显出来,半句不乐意都没有。

    要不是为孩子请封这事摆了上来,他只怕还要继续被蒙在鼓里呢。

    这事他先前没亲自过问过,朝中的事情太多,府里添了孩子他实在没闲心追着去问“要不要封啊,什么时候封啊?”,以往也都是各府挑个日子递奏章进来,若他比较清闲就自己给定个封位,忙一些便交给礼部去办。

    是以七弟多了个女儿的事,他当时是知道的,但正值太后病重,七弟自己不提他便也不好说,之后就把这事忘了。直到今天早上有人来提了,他才又想起还有这么个宗室女没封位呢。

    来提此事的人,是易氏娘家的人。易氏家里受过曲家提拔,办了曲家之后他又要为七弟保易氏、又不好多给实权,就安了个空领俸禄的闲差下去,另给易氏的父亲赐了个爵位算是恩赏,就这样,易家人才算有资格进宫面圣。

    但谢昭可没想到易氏的父母头一回进宫面圣是为给外孙女讨封位!

    二人看着都快到半百的年纪了,开口开得挺艰难,支支吾吾半天可算把事说明白了。谢昭一听,头就大了!

    这决计不是表面上听着这么简单,他估摸着,这二位可能也不太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请封哪有让娘家人来请的啊?府里直接差人进宫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让他们来,只能是易氏跟七弟提过,而七弟没理这茬——至于七弟为什么会不理这茬,除了在跟他较劲不肯跟他开口以外,他想不到别的原因。

    有这么耽误女儿的吗?

    他直接就把易氏的父母给回了,跟他们说这事这么办不合规矩。宗室女给赐什么封位,他得跟当父亲的商量商量。

    客客气气地把二人送走之后,谢昭郁结于心。

    兄弟关系远比母子关系让他在意多了。他和太后的不睦,那是打从他记事起就在的,而且并非他一手铸就、也非他能一力缓和;但兄弟间日渐加深的隔阂,多半错在他。哪怕他只是要考虑的事太多,不得已间出了疏忽,也还是他的错。

    皇帝沉闷地批了大半天的奏章,虽则已料理了不少事情,但这些烦乱还是在他脑海里萦绕着。

    天黑时才终于觉得有点饿了,他将笔一放:“去雪梨那儿。”

    宫人们脚下无声地安静跟着,长长的两列队伍走得一片死寂。到了九格院门口,旁人就都候在外面了,只有陈冀江和徐世水随了进去。

    他进了正屋,往屋里一看雪梨不在,黑这张脸问眼前的宫女她在哪儿。

    红糖头都不敢抬:“娘子在北院和皇子帝姬还有鱼香玩呢。”

    皇帝转身就去了北院,这一处现下是阿杳和阿沅住着,原本留了花圃用来种花草的院子雪梨都叫人用青砖填平了,成了大块的空地,方便孩子们跑跑跳跳。

    月色下,院中四周支了数盏宫灯,将院子里照得足够明亮。一个手腕粗的球在地上滚着,听起来很硬,滚起来会咯噔咯噔地响。

    鱼香追球追得正欢实,但很难追上——主要是阿杳阿沅太坏了,一路跟它抢球。就算抢不到也不要紧,看它快追上了就跑过去抢先踢一脚,球就又滚远了,他们三个再一起追。

    也不知玩了多久,鱼香这么一头雄壮威武的大狮子都呼哧呼哧地直喘了,还在锲而不舍地继续追,倒也不跟阿杳阿沅生气。

    看他进来,刚从屋里出来一起逗鱼香的锦书猛定了脚向他见礼,阿杳闻声也停下了。鱼香终于得以把那个球扑住,一口咬紧嘴里啃得咯吱咯吱的。

    雪梨在廊下看得笑死了。那个球是杨明全拿牛骨磨的,自带腥味,打从今天早上丢给鱼香开始,鱼香就离不开它,但是中午时这个球落到了阿沅手里,这小子忒坏,拿着了就不还回去,还和两个姐姐一起拿这个逗它玩,气得鱼香没辙。

    眼下终于抢回来了,鱼香就美了,在地上打着滚啃。谢昭过去一蹲下,它立刻把整个球都含在嘴里了,明确地表示“不许抢”。

    谢昭却不知道这个前情,伸手就要拿。

    雪梨赶紧招呼他:“陛下让它啃吧!我们来吃点心!”

    三个孩子一听要吃点心就先跑过去了,但是谁都没抢着动手。等他稳步走近时,雪梨捧了一只青瓷小碗给他:“桂花糖芋苗。刚出炉的,这碗糖少。”

    糖芋苗一直是很适合用来解闷吃的东西,小孩子也喜欢。里面有一颗颗指节大的芋头,削得滚圆,煮透之后软糯可口。汤汁则是用藕粉加桂花、红糖一起熬的,甜味清香。浓浓稠稠的质地又足以让芋头浮在里面,细碎的桂花瓣也被凝结在那浅棕里,乍看下去有点像琥珀。

    谢昭噙笑随意地舀着看了看,再一垂眸看见三个孩子都眼巴巴地望着他,立刻将碗递给了阿杳:“你们先吃着,朕叫点别的。”

    雪梨教孩子就是这样,好多规矩他如果不提她绝对不主动教,但类似于“尊敬长辈”、“尊敬傅母”这样的事,她都教得很主动。

    几个孩子现下都可懂事了。包括正烦人的阿沅——他近来的新爱好是从姐姐那儿偷支毛笔到处乱画,见了他也知道乖乖先叫“父皇”,落座时知道让父母先坐、吃东西也是父母先吃。

    于是看他主动把糖芋苗递给阿杳了,三个孩子才一起开心地吃点心去了。雪梨问他要吃点什么,他想着没吃晚膳,便说:“叫点实在的东西吧,再温个酒,正好跟你商量些事。”

    雪梨想了想,扭头就说:“今晚阿杳喜欢的那个砂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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