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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1
    御膳小娘子 作者:荔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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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笑笑:“七年前,朕刚继位的时候,母后当众说要朕立储立弟不立子。朕没答应,现在看来,还好朕没答应。”

    “皇兄您来若就是为了挖苦臣弟……”

    “自不是为了挖苦你。”皇帝敛笑,将方才的话继续下去,“若朕应了那事,你是什么心思都不要紧了。”

    他凝睇着七王目不转睛:“是雪梨劝朕来的。朕想问问,你到底是什么想法?若真是战书,咱们再一斗到底不迟。”

    谢晗有些懵。

    皇帝的做法不在他的设想之内了,搞得他不知怎么应付。

    怔了许久,七王垂眸慢慢道:“母后的想法,就是臣弟的想法。”

    “那朕现在就杀了易氏,给你个名正言顺翻脸的机会?”皇帝笑问,话音未落就见他额上沁了一层冷汗出来。

    .

    这晚,皇帝一直和七王聊到很晚才带雪梨回去。

    一路上,皇帝都没怎么说话,雪梨也不敢问,自己倚在他肩头,怀里揽着阿杳,自然而然地忧心忡忡。

    她只知道后来二人是叫人上了酒的。也不知是喝了多少,总之现在皇帝精神尚好,但七王连出来恭送都未能,直接在屋里吐懵了。

    喝成这样,这是谈得好还是不好啊?

    雪梨心里的不安持续了一路,待得马车到池府门口停下,她想着一会儿回了屋没人的时候,可算可以稍微问上两句了。

    皇帝却叫来陈冀江:“传旨,中秋之后起驾回洛安。”

    雪梨一怔:“陛下?”

    皇帝重重地叹了口气,驻足许久未语,俄而看向她,却又笑了出来,揽着她往里去:“没事。没必要待在这里了,早些回去,你也好安心养胎。”

    什么跟什么……

    雪梨心里一片茫然,见阿杳走得哈欠连天,就把她抱起来交给了奶娘,而后径自跟谢昭回了卧房,见他重重地往榻上一倒就要睡的样子,赶紧叫人进来服侍盥洗。

    谢昭被宫人劝起来,踱过去洗脸,清水往脸上一泼,转而一声嗤笑。

    雪梨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想走近又不敢,踌躇了半天,稍稍往前迈了两步:“陛下?”

    谢昭抬起头,脸上的水珠子还在往下落,看一看她,蓦地直起身,大步走近了便紧紧将她一搂。

    “陛下……”雪梨觉出是不是该安慰他一下,可又不知情状,不清楚该往哪个方面安慰。

    她便傻站在那儿由他搂着,良久,乍闻一声抽噎。

    雪梨:“……?!”

    竟然哭了?!

    她总共只见他哭过一回,是陆勇离世的那天——那还是她劝了他才哭的呢,不然他只会喝闷酒憋着。

    这是出了什么事,让他自己都忍不住了?

    七王伤了他的心了?!

    雪梨在他怀里挣了挣,手上轻轻地推推他胸口:“陛下……陛下您放宽心,这种事、这种事没办法的,但但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站在陛下这边的!陛下您肯定能把事情料理好……”

    她劝得都没词了!刚一说完就腹诽其实自己站不站在他这边都不影响大局,这话说得有点不知天高地厚——腹稿还没打完,他的胳膊又一紧。

    ……陛下您怎么了啊!

    雪梨一头雾水得只剩傻眼的份了,皇帝还是这么戳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她,然后抱起她往床上一放,自己也上榻,继续搂着她不说话。

    雪梨战战兢兢地看他沉着张脸抱着自己的样子,心里可算明白了点:他、他可能不用她说话安慰?就让他抱着就行了?

    那就、那就抱着呗……

    谢昭深深地吸了口气,出气时,稍别了头,不想酒气熏到她。

    他也想跟她解释点什么,不想她这么提心吊胆的。可目下实在说不出话来,刚才的许多话,就像一把把尖刀直刺在他心上,让他连喘气都觉得疼。

    若不是灌醉了七弟,七弟大概也不敢说。

    一直以来,他都只知道母后更疼七弟,他心里不忿,但也清楚七弟是母后的幼子,他这个当长兄的不好计较这个。

    今天才知道,母后……根本没拿他当亲儿子看,甚至觉得他连其他嫔妃所出的儿子都不如。

    就因为母后怀上他的时候,恰是父皇有了新宠、被新宠撺掇得起了废后的念头的时候。

    母后那时候心灰意冷,想破罐破摔,但他这个皇长子的出现让她保住了后位,且在后来终于有机会除掉了那位宠妃。

    可对母后来说,他就像一个活生生的耻辱。每一天都在提醒她,她原本是要失去后位的,如果没有这个儿子,她什么都不是。

    他不知道母后是在什么样的心境下把这些过往告诉七弟的,总之七弟是喝醉了之后告诉他的,七弟说完就大哭起来:“哥,你说她为什么这样!你当皇帝当得不错啊!太平盛世万邦来朝,她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谢昭也不懂,可耐不住母后就是这么想的。

    虽然母后不曾跟他直说过这么伤人的事,但在他继位之初,母后就曾当众逼他立储立弟不立长来着。

    那会儿他还只觉得是母后偏宠小儿子,现在看来,其实是母后觉得他这个碍眼的所谓“长子”抢了她儿子的东西,她要帮他夺回来。

    七弟夹在中间扛不住了。七弟不能跟母后翻脸,论心术又玩不过,到最后就只能干些捣乱的事。

    “我不想给兄长添乱啊!可是我能怎么办!”七弟说这话时崩溃得直捶桌子,“你上次南巡的时候……我才知道母后都已经为我做私囤兵马的事了。这回你出来,我知道你是冲着母后和世家们去的。我就想……我就想要不然我犯个大错吧,让兄长你直接贬了我的王位,母后再做什么就都没用了,有明摆着的错放着,天下都不会向着她!”

    所以他四处“结党营私”、差聂方去军营打探都是故意的,他想放一个足够大的把柄被他这个当皇帝的握住。

    他说:“我知道兄长你有本事摆平朝堂,你就是需要个理由而已……”

    谢昭回思着这些崩溃至极的话语,心里憋闷得仿佛能呕出血来。

    他们都为这个为难太久了。早在几年前,他就在有意地疏远七弟,为了让朝中知道“立储立弟”根本不可能。现下七弟也有意地做出些似要谋反的事,让朝中看着他待手足心狠也不是错的。

    母后先逼得他不能当一个好兄长、又逼得七弟不能当一个好弟弟。

    这些罪责不能再让七弟担着了。

    谢昭拥着雪梨的手稍松了些,遂即便见她翻过身来面对着他,他笑了笑:“别怕。”

    “……不怕。”雪梨回视着他平静道,“陛下心情不好……我陪陛下待着就是,事情都会过去的。”

    “你放心。”他定定地看着她,声音却有点发虚,“我会一直待你好的。不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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