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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膳小娘子 作者:荔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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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这么瞒着不提自作主张,一是真出了事你自己都兜不住,二是说明你在他们心里没有那么要紧。”

    他生她的气也差不多是这个原因。一是觉得她都不跟他商量,这么傻乎乎的万一玩大了谁能帮她?二就是觉得自己在她心里分量没有那么重——主要是第二条,让他当真好一阵气结,这才气得不管不顾了。

    但这是放到宫人和雪梨身上,雪梨更在意的当然是第一条。

    是呢。她天天见他们的面,都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直到他怒火中烧兴师问罪才知道他们背着她打听……那如果以后有更大的事情呢?他们也背着她擅做主张,不知道会有多大的麻烦。

    雪梨咬咬唇,问他:“那陛下想怎么办……”

    “天亮之后让徐世水跟你回家去。”谢昭平静道,“你问明白是谁拿的主意,拿主意的赏一顿板子,剩下知情却也没告诉你的在旁边看着,然后你把轻重说明白了,就行了。”

    “哦……”雪梨讷讷地应下来,心里隐隐觉得这事做起来肯定没他说的这么轻巧!

    这一番折腾吵闹之后,二人可算还是相拥而眠了。雪梨还可以随意睡,谢昭睡了不过一个时辰就不得不起来了。

    还得赶回宫去上早朝呢。这会儿是丑时末刻,赶回去之后先盥洗再吃些东西,时间应该够,也可能需要让朝臣们稍等一会儿……

    雪梨睡得迷迷瞪瞪的,只从屋中光亮和宫人轻微的声音中知道他已经起来了,蹭一蹭挪到床边,然后伸手向外够。

    她想抓一抓他的手什么的,但摸了摸发觉他好像并没有离他很近。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他的手握过来,他俯身在她额上一吻:“接着睡吧,留了人送你回去。”

    “嗯。”雪梨应了一声,缓了半天的神思,可算稍睁了眼,望着他的面容一句嘟囔。

    “什么?”谢昭没听清楚,凑近了些。

    她皱皱眉头,眼睛又闭回去,一字一顿地重复:“不要再冤枉我了,好不好?”

    这呆梨!

    谢昭哑笑间心底一阵苦,看她无知无觉地没等到答复就又要再睡过去,便在她面颊上轻轻地又亲了一下,压音道:“不会了。就这一次,以后我至少会先问问你的。”

    然后她又“嗯”了一声,也不知对这答案满不满意,总之她没多理他,往里打了个滚,抱着被子就又睡熟了。

    就算她还在生气也不怪她,他要是能多陪她一会儿就好了。

    谢昭沉吟着轻吁了口气,遂举步往外去。跃上马背,踏着夜色赶回宫去。

    .

    雪梨再醒来的时候一问时辰,差一刻晌午。

    ……睡太久了!

    于是匆匆忙忙地起了身,也没心思在这酒楼里多用膳,急着回家。

    她昨天走时也没跟家里说一声晚上不回去,不知爹娘会不会着急。

    盥洗梳妆都很快,更衣时她一看宫女捧来的是一身新的齐胸襦裙就脸红——昨天那套是被他硬撕坏的,他们收拾的时候……肯定御前上下又都知道了!

    啊啊啊啊越活越没面子了!

    雪梨心中戚戚然,接着又不能不想一会儿要在自己院子里动刑立规矩的事,羞赧和怯意拧成一团,让她心绪可复杂了!

    是以阮松阮柏迎过来时就见妹妹死死低着头、冷这张脸,谁也不理地闷头往里走。

    兄弟俩相视一望:怎么回事啊?不是说跟陛下出去了么?这是跟陛下闹不痛快了?

    ……跟陛下闹不痛快了?!

    二人一下就慌了,赶紧上前去追雪梨,左问一句“妹子你怎么了?”右说一句“梨子你没事吧?”,但是雪梨没怎么理人。

    等到她进了自己的住处,他们再往外一看,就更慌了——遥遥看见好几个宦官跟着进来了,搬着长凳拿着竹杖,这是要打人的阵势啊?

    这个他们见自家亲爹挨过,可爹到底是个男人,又天天下地干活,身体好啊!

    这回是冲着妹妹来的?!

    阮柏脸色都白了,冲出去拽着徐世水就打结巴:“大大大、大人……您听我说,我妹妹她她她……她不懂事!您别……”

    “二哥!”雪梨赶紧叫住他。她这才知道两位哥哥这是想偏了,一跺脚,出门就把阮柏往回拽,“不是对我!你们别管了,我这儿有事要料理,你们出去出去出去……”

    阮松阮柏一头雾水地被推出了院门,然后身后的门被一撞,俩人想想,她那话不想敷衍他们。

    那她没事就好,让她自己好好料理。

    .

    卧房里,雪梨好几番深呼吸,还是觉得心里特别虚。

    要是苏子娴在就好了。这种事上,子娴比她冷静多了。

    但现在她自己也必须应付好!

    雪梨静静神,叫来奶娘简氏问阿杳在哪儿,简氏说:“帝姬去和她表兄弟玩了,祁姐姐和夫人带着的。”

    正好,阿杳不在她可以更容易狠下点心。

    片刻后,宫女宦官都被叫到了堂屋,雪梨强自平心静气地端坐着,先看向清夕听菡:“没你们两个的事,歇着去吧。”

    清夕听菡是拨给阿杳的人,又不爱多事,绝不会来替她拿主意。

    清晰听菡看着有点蒙,全然不知这是发生什么了,再看看外头徐大人摆开的阵仗,赶紧福身告退。

    剩下的就都是她的人了,雪梨也没绕弯子,直截了当:“说吧,让芝麻去跟御令卫打听我爹挨打的事,是谁的主意。”

    几人同时一震,但一时没人说话。雪梨淡睇着他们:“我把话搁这儿,这事做得没错,但不该瞒着我。你们瞒着我我就没法告诉陛下,陛下昨天差点把这事怪到我头上。我难得回家一趟,平白无故被叫去受顿责怪,我冤不冤!”

    虽然那个“责怪”的方式挺……咳,那个吧。但她也确实是冤!

    悉尼冷着脸等了一会儿,芝麻哆哆嗦嗦地跪了下去:“娘子,这事是我……”

    “这事是你做的但不会是你的主意。”悉尼认真地看着芝麻,心里很清楚芝麻就是性子皮点贪玩点,但不是会拿主意的人。

    芝麻忽然就不说话了,又过须臾,张福贵上了前:“我让芝麻去的。”

    悉尼没吭声,等着他继续说。

    福贵叹气:“我是觉得这事咱不能一点都不知情,没人主动说,就得咱主动打听去。那娘子您说还能怎么做?不就只能去问御令卫么?”

    “可你不该瞒着我。”雪梨重复了一遍这个重点,张福贵就哑了。她的目光便从他面上挪开,又问,“知情的还有几个?”

    这回扑通扑通又跪下去两个,豆沙磕磕巴巴说:“娘子……是我先找福贵商量的,后来他去安排完芝麻回来也跟我说了这事,我知情。”

    雪梨略一点头看向红糖,红糖都快哭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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