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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御膳小娘子 作者:荔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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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仪娘子喜欢那道蛤蜊蒸蛋,银耳羹用了不少。还有……”这选侍的话稍停了停,清了声嗓子,才又续道,“冰糖炖梨宣仪娘子吃了几口,陛下也尝了,说这做法用心。”

    邹尚食微微一愣。

    那道冰糖炖梨她倒是也有印象的,尝膳时就觉得颇用了些巧思,但见连皇帝也注意到了仍觉有些意外。

    要晋的十个人便很快定下来了。不算已晋过位的岳汀贤,方才数出的人名只有九个,女官们便又回想一番那天尝膳的事,挑了个色香味皆佳的出来加上。

    而后名单誊写出来,由一位典侍去传话。

    小宫女们都太紧张,看里面久久没动静,就忍不住走出房间在廊下张望。而后不知不觉地越凑越近,待得传话的典侍推门出来时,被门口拥着的几十个小姑娘惊了一跳。

    典侍瞬间黑了脸,一众小宫女亦觉尴尬,又不能逃走,硬着头皮一福:“女官。”

    门还大开着,典侍扭过头看向身后房中端坐着的尚食和司膳们,邹尚食未显不快:“在这儿说了也好。”

    典侍便转回身来,手中册子打开,清晰地念起名字:“安槿、白馨宜、魏溪……”

    雪梨屏息听着,紧攥苏子娴的手,苏子娴受不了了:“你轻点!”

    又五个名字过去,典侍还在读着:“阮雪梨、陈绮。”

    ……!

    雪梨顷刻间感觉浑身都软了,被苏子娴搀了一把才站稳脚,上前施礼道谢。

    至此已晋了二十个恭使,再有四个便已晋满。原在恭使位上的宫女们近来亦有晋位,或调去各宫当上差。

    晋位后高兴了两天,来了新的差事——陛下要秋狝。

    秋狝的地点在离洛安三十余里的临合,那边有行宫但留的宫人不多,御驾一去,自然免不了宫人随行。

    邹尚食的意思,是尚食局里的女官去一半,每个再带七八个选侍、常侍。她们这些新晋的恭使尽数跟着,让她们经经事、见见世面,以后总有她们独自应事的时候。

    另有一语说得尚食局上下心弦都紧了,邹氏的原话是:“别让御膳房的人看了笑话。”

    雪梨进宫三年,这还是头一回听尚食女官亲口说起“御膳房”,那个地方在尚食局里跟个禁忌似的。

    大齐朝,御膳房是个单独的地方。和尚食局日日为各宫备膳不同,御膳房设在紫宸殿后,只为皇帝一人而设,且也不需正经备膳,只做几样皇帝喜欢的菜式便可。

    皇帝想点时随时呈上,又或是召见朝臣议事时偶有赐膳。总之,尚食局的女官们提起御膳房,总是难免不忿:“那么清闲,偏算是上差,赏赐多了去了。”

    听尚食女官这意思,此番是尚食局“人手不足”、且又碰上御膳房随驾了。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月,二十个刚晋到恭使位的宫女,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足三个时辰。

    她们之前历过的事情到底还少,厨艺也都有限,随驾去秋狝,女史们都担心她们出岔子,只好加紧教她们。

    九月初二,宫人们先御驾一步离宫,九月初五傍晚到了临合的行宫时听说,皇帝大约翌日一早才能到。

    她们却仍旧只能小睡一睡。上面早已传了话下来,初六傍晚便设宴,随驾的宗亲、朝臣皆列席。

    凉水洗把脸再灌一杯浓茶,天还没亮,行宫中的尚食局就忙了起来。

    洗菜的、切菜的、熬汤的、备点心的、查验膳单的,各处都是紧锣密鼓地一步接着一步,到了中午才凑合吃了几口东西。

    还没来得及坐一坐,就被司膳女官叫了去。

    “随驾的朝臣太多,尚仪局人手也不足。你们刚晋了恭使的,晚上都去宴上侍候着。”

    一句话,她们这二十人,大概是要等到天明才能睡了。

    .

    宴席设在行宫中的正晖殿。

    这地方是比照着洛安皇宫中的含元殿修的,但是比含元殿小一圈,此次围猎又规模宏大、随行的官员不少,殿中便不够用了。

    于是殿前宽阔的广场也被归为了设宴的场所。皇帝照例在殿中的九阶之上,朝中文武百官中的重臣加上皇室宗亲也在殿里。

    外面的广场上,则多是随宗亲前来的家眷,或者朝中官阶低一点、不必进去拜见的。

    广场被木架支出的帐子分成了三大块,中间一块有三五丈宽,是从宫门通往殿门的大道。两边分出的地方从外面看是方而狭长的整块帐子,实则里面还切割成了数个部分,依官署不同而切割。

    深秋的夜晚已很冷了,帐中每一席边置着取暖的炉子、案上也放着小炉,加之帐布挡风,这一方天地里自是暖融融的,宾客不会觉得冷。

    只是苦了这些在席间走来走去的宫女。

    小风一吹,雪梨浑身一个激灵。哆嗦着缓了缓,长舒一口气,捧着手里的热汤继续往前走。这方托盘很小,手在旁这么托着,就能感觉到汤盅里沁出来的热气。

    好想喝一口啊……

    她走到自己侍奉的那官员案边,屈膝一福,把汤呈了上去。

    这还是她头一回直接到宴上侍奉,尚仪局的人简单地教了规矩之后,她想起往事直有点后怕:原来奉菜要直接端到桌上的啊,那她那回给皇帝呈宵夜的时候……

    大约因为从前不知情的时候犯过错,雪梨这回心理压力更大。瓷盅搁在案上,头都不敢抬地揭盖子。

    几片青翠的笋片露出来,旁边还有白嫩的鸡丝和圆鼓鼓的口蘑。是道笋片鸡丝口蘑汤。

    再一福身就可以退下了,雪梨刚欲收手,手腕被旁边端坐的人一钳。

    她嚇得一颤,转而听到笑语:“穿得这么少?”

    抬眸一看,原是卫忱。他一双笑眼还是那样温温暖暖的,雪梨心思一动,也就不急着出去了——外面那么冷,能在里头多待片刻才好呢。反正她是被宾客叫住,谁问起来也不是错。

    将手收回去,雪梨的手指绞了绞衣袖:“想加衣服来着,上头不让。”

    她们又不傻,都知道天有多冷。听说要在殿外服侍,立刻跑回了屋去添衣服,齐胸裙底下夹棉的中裤套了两条、上襦里抹胸都多添了一件套着。

    奈何临出门时,典膳女官前来检查,一看她们比平常胖了一圈的样子就知道不对,冷喝一声:“脱了。”

    只好乖乖听话。

    她一五一十地把整个过程都跟卫忱说了,描述之细,就差详解一下抹胸怎么穿了。语中若有停顿还会多顿一会儿,卫忱笑吟吟地听完,不问也知道她这是想在温暖里多赖一会儿。

    于是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一盘羊肉递了过去:“帮我切了,多谢。”

    雪梨开心极了,将盘子撤至旁边为方便她们侍奉专被的小案上,立刻拿起刀帮他切。银刀刮过骨头将已烤得酥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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