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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
    有失国体 作者:天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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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研究这个的其实是军师霍江城,比起他来,荀绍自觉所知不过九牛一毫。

    竹秀因为她那决裂的事还在跟她闹别扭,好几日没理睬她。荀绍落得清静,将自己关在房中仔细研究那密信,结果发现鲜卑越学越坏了,用霍江城教的法子来解居然解不开。

    忙活几天,她只破解了几句话,说的是这次鲜卑作战直往东北而逃的事,大约其中有隐情。这般看来,这信应该不是针对朝中大臣的阴谋,是实打实的军情。

    事关重大,她没耽搁,立即收拾好锦囊赶去宁都侯府。

    先前的大雪早已在这几天的日照下融化殆尽,宁都侯府的假山和水池边却还留着残雪。荀绍跟在管家身后,一路走一路啧啧感叹。

    不愧是出身文人世家,瞧瞧这做派,不过她得承认这景致确实不错。

    管家领着她进了书房,行礼道:“公子事先交代过,荀大人请在此稍候,公子入宫去了,少顷便回。”

    荀绍有事在身,也不与他客气,问他要了壶茶,将锦囊取出,坐去书案后继续研究。

    然而枯坐许久,仍旧只知那几句,再无进展。荀绍颇为懊恼,灌了几口凉茶,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转了几圈,发现应璟的书房很大,藏书也多。她随手翻看,居然找到几本孤本,还有不少记述外国异族的风俗志,她料想应该有与鲜卑有关的书籍,便埋头翻找起来。

    没找到鲜卑的书,倒是在最底下找到一本西域山河志。她本来是要放下的,一看字迹有些熟悉,翻了翻,居然是应璟亲笔所录,便看了几句。

    哪知一看就停不住了,这居然是他当初出使西域的日志随录。她倒是知道这一去足足三载,但因为二人多年未见,他也甚少提及,所以对这段往事知之甚少。

    当时太后正当宠,应氏一族崭露头角,然而初回洛阳的应璟并未受到重用,只在五兵曹待诏。

    一直到半年后,太后忽然召见他,要给他机会出仕,结果先帝委任状下来,是叫他出使西域,说服三十个小国归服我朝。

    荀绍看得咋舌,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三十个小国有的比邻,有的却是相隔千里,而且风俗迥异,凶悍善战的不在少数,哪是靠一张嘴就能轻易说服的?

    太后这么做,是要让他成为苏武不成?

    可实情是他三年后就回来了,必然是做成了此事。荀绍将书翻过来倒过去,想要看看他到底是怎样做到的,应璟却并未详细记载过程,许多事情都只是一笔带过,记载最详细的反而是各国山川地形和风俗习惯,甚至是传闻故事,这倒更像是本风情录。

    她还想再细看,门外已响起脚步声,连忙将书塞回去。

    应璟走进书房,身上朝服都没换,见她干站在书柜前,笑道:“怎么,你这是破解不出就面壁思过去了?”

    荀绍走到桌边,手指点了点那信函:“我只解出几句,可也无关紧要,最关键的没解出来。”

    应璟站到她身旁看了看:“如何参不透?”

    荀绍道:“鲜卑分部众多,西北这支是段氏鲜卑,暗语习惯改造已有的鲜卑文,所以以往我们都用比对之法来破解。他们现任首领是老首领的二儿子,听说是个能干角色,继位后必然做了不少改动,可我用原来的法子也能破解出一些内容,只怕这信中用了不止一种暗语。”

    应璟捏捏眉心:“朝中也无人通晓此道……这样吧,这几日我与你合力破解,若是还没法子,就派人去请霍军师来一趟吧。”

    “也好。”荀绍想起东观宫中应当有不少鲜卑文典籍,支使范一统去取,总算体会到了做这官的好处。

    时已将暮,应璟命人在书房里点足灯火,又另设一案,将密信誊抄一份,亲自比对。

    不知不觉天已黑透,荀绍眼睛酸涩,起身告辞。

    “军机要务,不可耽误。”应璟头也不抬地吩咐侍女:“去准备间厢房,荀东观要在这里住几日。”说完叫来范一统:“去荀府知会一声,就说荀东观在宁都侯府公干。”

    荀绍想要婉拒,他手下翻了一页书,又道:“温一坛涤秋醉来。”

    她挣扎了一下,舔舔唇,还是坐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凌晨了……你们都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不见我……我……

    虽然晚了,还是说声光棍节快乐!\(^o^)/~

    ps:感谢宅女都都和张逗逗滴地雷~

    ☆、二二章

    军中长大的人生活太有规律,到时候就想睡。荀绍虽然秉持“大事当前且上级还未休息自己也该熬着”的操守,到了时辰也还是忍不住打瞌睡。

    应璟翻看典籍,比对了许久似有了些眉目,抬头要与她商量,却见她早已歪着头睡着了。

    他摇摇头,起身拿了披风给她盖上。刚坐回去,范一统走了进来,见状压低声音道:“公子,可要送荀大人回房?”

    应璟道:“这几日天寒地冻,我旧伤又要复发,抱不动她。”

    范一统实诚,当下就要尽忠:“那属下送荀大人回房好了。”

    应璟幽幽抬眼:“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不懂?”

    “……”范一统真冤,那不是看公子你说的那么自然,还以为不用顾忌么。

    应璟摆摆手:“去叫个身强力壮的侍女来背她回房吧。”

    大约是在书房里冻着了,荀绍这一夜睡得不是很好,早上起来怏怏无神。草草吃了点早饭,走去书房,见应璟还穿着昨日的朝服,诧异道:“你一宿没睡?”

    应璟哼了一声:“紧急军情当前,也就只有你睡得着。”

    荀绍一直把他当个奸臣看待,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他数落的一日,还找不出理由反驳,愤懑地拖着步子在案后坐下。

    应璟埋头在书案上,也没看她,口中道:“炉火上温着一碗涤秋醉,你喝了暖暖身子再看信吧。”

    荀绍平常无酒不欢,今日因为精神不佳,难免反应平平。应璟转头见到,有意打个岔,搁下笔道:“你知不知道这涤秋醉的来历?”

    荀绍果然来了点兴致:“什么来历?”

    应璟道:“永康年间我们应家出了个祖辈,字涤秋,因文采卓然,着作不息,被世人称作涤秋先生。他为人清心寡欲,偏偏嗜酒如命,甚至连皇帝征召也不管,四处云游,拿自己的文章换酒喝,还自称千杯不醉。

    “有一日,他在山中行走,忽闻酒香扑鼻,循迹而去,见一少女正在茅屋前温酒,就想讨一碗喝。少女口不能言,以树枝画字与他交流,说奉上美酒可以,但要请他作诗一首。涤秋先生当即信步吟诗,短短十数句,却涵盖天地山川,历史名流。少女赞赏无比,将一坛酒都送给了他,但告诫他说此酒甚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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