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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想做个安静的精神病 作者:小贪狼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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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有多久没睡觉了?”她眼底那么一大片乌青,近看触目惊心。

    陈宗缦一僵。

    半响,她表情随意,一派无所谓的样子:“你老爸死了你也会睡不着觉吧。”她耸耸肩,“况且还莫名其妙的被查出精神病,关到精神病院里,周围人都不正常,你让我怎么放心睡着?”

    江桁沉默半响:“睡不着的时候在想什么?”他问道,嗓音竟然带了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陈宗缦的脑海里又闪过那些在夜里无数次萦绕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那一滩滩的鲜血,还有父亲尸体上的伤痕,最后定格在父亲的脸上。

    那张脸白的吓人,甚至连眼睛都张的大大的。

    陈宗缦闭上眼睛,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江桁盯着陈宗缦看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向外走去。再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多了一本笔记本。

    是陈宗缦之前找张小红要的那一本。

    江桁把书翻开到陈宗缦在上面画了任务关系图的那一页,然后扔到陈宗缦的床边:“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了吗?”

    他的语气有些愤怒:“陈宗缦,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陈宗缦被江桁的语气吓着了,脸色有些苍白:“你干什么啊这是……”“我干什么?我要问你干什么!如果你一心求死去地底下陪你爸,我绝对不会管你。”江桁解开衬衣的两颗扣子,冷冷的看着陈宗缦。

    “你不是想找什么真相吗?就你现在这副样子能撑到现在都是运气。”江桁上前干净利索的把陈宗缦的手脚松开。

    陈宗缦“呼啦”一下坐起来,呆呆的看着江桁。

    “医生,把你知道的告诉我。”陈宗缦缓缓的开口说道,“我什么都做不了,在这间精神病院我除了天天跟那些病人打交道每天提防自己不要被变成精神病除了每天提心吊胆我什么都做不了。”陈宗缦的眼眶红红的,“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好吗?”

    陈宗缦双手捂住脸,垂下头无声的抽泣着。

    江桁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单膝着地平视着她:“我只是你的医生,我只能告诉你,你有病,需要治疗,如果你的病治不好你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我讨厌这种感觉。”陈宗缦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讨厌这种什么都做不了无能为力的感觉!你不是我你不会懂!亲生父亲满身是血躺在你身边,所有人都说是你干的,但你却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愤怒,自责,悲痛,甚至还有绝望,都聚集在这张年轻的脸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陈宗缦狠狠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我连自己有精神病都不知道,甚至我现在自己都不确定爸爸是不是我杀的,你让我该怎么办,万一我爸真的是我杀的,那我……”

    一想到这个,陈宗缦就浑身发冷。

    “我只想知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江桁打断陈宗缦的话,冷静的语气让陈宗缦恢复了一点理智。“你认为,你的父亲是你自己杀死的吗?”

    陈宗缦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摇头。

    “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陈宗缦问道,“这也是你治疗我的一部分?”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那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意义?”江桁指着陈宗缦的笔记本,“通通都是问号。陈宗缦,你喜欢这些符号吗?”

    他把陈宗缦的本子举到她眼前,摊开:“你做这些无谓的事情根本一点用都没有,你的继母和她女儿依然在外面拿着你父亲留下的遗产潇洒的挥霍,她们根本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报复她们,因为那个人现在得了精神病在精神病医院里,并且越病越严重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陈宗缦原本浑浊迷茫的眼神中逐渐出现了一点光亮。

    “如果你这辈子就这样了。”江桁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么陈宗缦,放弃治疗吧。”

    他看着那个长长的头发披满整个肩头的小姑娘,目光恢复从前的平淡:“你说你,也不傻也不笨,怎么遇到事就想不开呢?”

    这句话说得很轻,像是对陈宗缦说得,但更多是像在自言自语。

    江桁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陈宗缦,不留恋的转身就想走。谁料刚一转身,白大褂的一角就被人轻轻的拽住了。

    “医生……”陈宗缦细细软软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江桁转过身,眼神中带了一点欣慰。

    陈宗缦可怜巴巴的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你能把刚才夸我的话,再说一遍吗?”

    江桁:“……”他就知道!

    总之,陈宗缦的精神算是恢复了正常,刚刚那种绝望的感觉虽然还有一点在心底留了阴影,但她在江桁的劝说(?)下,也好歹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状态是多么的糟糕。

    此刻,她正在和江桁面对面的坐在桌子的两侧,江桁的手底下是她的病历本,大大的一本,他看也不看他,低着头在上面写着什么。

    陈宗缦趁这个机会仔细观察了一下对面的男人。

    她先看的是手,嗯,很漂亮,十指修长白净,适合在琴键或是在琴弦上飞舞,当然,也适合拿手术刀。

    陈宗缦的视线顺着手臂向上滑去——下巴很干净,脸部线条流畅,薄唇,鼻梁直挺挺的,睫毛很浓密。

    “江桁。”陈宗缦突然叫道。

    江桁抬起头来,刚刚被眼睫毛遮住的黑棕色的眼珠露了出来,陈宗缦望进去,一望不见底。

    “刚刚哭的时候不是还叫江医生吗,怎么一转身就改口了?”江桁挑挑眉毛。

    “你上过手术台吗?”陈宗缦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江桁的手指似乎不自觉的跳了一下。她晃晃脑袋,再定睛一看,似乎又没什么变化。

    果然是睡眠不足连幻觉都出来了吗?

    江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回答道:“没有。”

    “那真是可怜。”陈宗缦摇了摇头,“可惜了这两只好手了。”

    江桁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然后在手下的病历本上写下最后一行字,签字笔在手中灵活的转了几个圈优雅的落入笔筒。

    “那你下过地吗?”他反问道。

    陈宗缦欣然摇头。

    “哦。”江桁不温不火的说道,“那还真是可惜了这两只好蹄子了。”

    陈宗缦:“……”

    “我到底是什么病?”陈宗缦不耐烦的问道。

    江桁瞟了她一眼:“躁狂症加轻微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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