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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的亲亲 作者:九月鸢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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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在把玩的那支钢笔,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眯着眼睛踮了踮,看这孩子那么宝贝,应该是什么很贵的东西,拿到典当行,也许能当点钱。

    但现在乔奕泽对他还有戾气,他不敢拿,只好又不甘心的放回去,继续翻他的背包。

    里面都是一些随身衣服,好像没有钱了。

    正翻到起劲的地方,乔奕泽就回来了,他抬手往他手上打了一巴掌,父子俩在黑漆漆的车厢里对视着,像是两棵树那样,他赶忙给他拉好拉链:

    “你这有什么吃的没有,我肚子饿了。”

    乔奕泽拉好自己的背包,爬到床上去,冷冰冰的回复了一句:

    “没有。”

    王应看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行为,站在旁边讪笑着,继续回到自己的床上。

    回到车上以后,夜晚就变得无限绵长,乔奕泽一直没有睡意,直到天快亮了,才迷糊糊的睡了一觉,结果凌晨五点,就被汽车司机的声音吵醒,说是六点就要出发,要吃饭的赶紧出去吃,乔奕泽没有出去,躺在车上摆弄那只钢笔。

    两个司机显然也没有什么胃口,就坐在驾驶室里聊天:

    “今晚应该就能到湖南,听说那边雾大,最好晚上之前就穿过湖南。”

    另一个抽了口烟:

    “我感觉要下雪了,在那之前,走快点吧,你去催催外面吃早餐的。”

    那个司机从吸烟室出来,看到车厢里只有乔奕泽一个人,喊他:

    “小伙子,不吃早餐了?今天中午三点才吃饭。”

    乔奕泽淡淡的回复了一句:“没事。”

    他继续躺在枕头上,他看着窗外雾茫茫的天空,问乔轻:

    二十四,你在的城市下雪了吗?

    第56章

    城海市, 夜, 大雪。

    乔轻隐约记得, 第一次见到城海市下雪, 是在小学二年级,那时候刚刚放了寒假,被妈妈送到外婆家的乔轻,正在屋里酣睡,外婆养的猫跑到了阁楼上,围在她的身边喵喵叫, 用爪子抓她的被角, 好像要拖她起床。

    外婆艰难的爬上阁楼,和猫儿说话:

    “去去, 别打扰她午睡。”

    乔轻窝在被子里不想出来,裹的严严实实的,揉着眼睛问外婆:

    “外婆, 怎么了?”

    外婆在乔轻的印象里, 一直是个温柔又慈祥的老人,和自己的妈妈性格反差极大,她说:

    “下雪了啊, 要不要去看看。”

    第一听到雪的乔轻, 一下从床上爬起来:

    “雪,我当然要看!”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 乔轻只在书中看过北方的雪景,又因为听过母亲念过《雪国》, 被书中那个被白雪覆盖的国家,有着神一样的向往和憧憬,她迫不及待的推开木门,往外看去,外婆家宽大的庭院里,全部染上了白色,屋檐下的冰凌子泛着晶莹的光芒,整个世界,就像是画中的梦幻小镇,那样的景色,对于那时候,甚至是这时候的乔轻来说,都像是人间仙境。

    自那以后,这是她长那么大以来,再一次下那么大的雪。

    她是被母亲激动的声音吵醒的,卧室里隐约可以听到母亲拉父亲起来的声音:

    “老乔,快点起来嘛,你看到没有,下雪了。”

    “哎呀,睡什么睡,好几年没下雪了。”

    七岁那年的记忆,关于外婆和自己的相处,好像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了起来,

    后来,母亲又激动的过来她这边敲门叫人:

    “轻轻,还在写作业吗?”

    乔轻刚刚写完,开了门之后和母亲说:“刚刚写完,我看到下雪了。”

    乔妈妈的性格在乔爸爸的眼里,有时候还是很像个小姑娘,她非得在大晚上,像个幼稚的孩子一样,拉着老公和孩子在大街上压马路,城市里的雪景并不如乡村那么美丽,马路上的雪是黑色的,不如她记忆里那么纯洁,偶尔可见树枝上光秃秃的枝桠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但很快就融化了,堆不起来,乔妈妈拉着乔轻的手抱怨:

    “要堆起来才好看啊,一定要越下越大啊。”

    结果如乔妈妈所愿,他们散完步回去的时候,已经能见到他们的小区门口,封起来的阳台上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白雪。乔妈妈心情大好的,在厨房里给一家人煮宵夜,还在嘴里碎碎念,一定要下大雪,乔轻有点困了,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她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梦境里又回到那时候,乔奕泽和周承天发生冲突的那天,那像是噩梦一样的开端,周承天握着可怜的小松鼠,狠狠的砸到了地上,顿时,视线里全部都是血红色的。

    她哭着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爸妈担心的围在旁边,问她:

    “梦到什么了,别害怕啊,没事的。”

    真是庆幸,自己的身边会有这样暖心的父母,而乔奕泽,他却没有。乔轻摇了摇头,最近不止一次的做过这样可怕的梦境,那是她亲眼见过,最残忍的一个行为,所以才会周而复始,而这一切不好的开端,都归咎于周承天,以及那只可怜的小松鼠。

    那之后乔轻就更不敢睡了,后来大概是被乔妈妈发现了异样,主动来了她的房间:

    “那我陪你睡,明早也好叫你起床。”

    乔轻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在路灯下泛着白色光芒的雪花,和妈妈说:

    “我那时候捧着血肉模糊的小松鼠,我不害怕,但是我现在害怕了。”

    这个阴影像是留在了乔轻的心里,挥之不去,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乔妈妈知道那时候的事情,给她掐好被角:“外婆走的时候,我也会时常觉得害怕,有时候要抱着你爸爸才能睡,后来你爸爸和我说,外婆是很心疼我的,是会守护我的。”

    乔妈妈知道乔轻最近的心态发生了一些潜移默化的变化,像是变得更加内向,和不愿意说话,为此丈夫还曾经和自己说过要不要送去看心理医生,乔妈妈认为,这也许是她人生里必须跨过去的一道坎,不管是乔奕泽,还是那只死于非命的小松鼠。

    而此时的乔轻并不知道,在千里之外的高速路上,乔奕泽乘坐的大巴车,刚刚穿越了浓雾迷漫的湖南,错过了最近距离的一个服务区。

    司机先生为了早些穿过浓雾,往返多拉几趟,躲过了沿途的协查员……

    ——

    这场大雪一两下了两天,中间偶有隔断,但凌晨一到,很快就能堆积起来,乔轻去学校的时候,雪已经堆的厚的,她在稿纸上算了算时间,乔奕泽离开这里已经四天了,她还是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对一个人无穷无尽的思念,渐渐的烙在了心上,成了一种习惯。

    趁着课间操的时间,贝海芋拉上乔轻去了学校的乒乓球桌,那是全部都是雪,很厚,贝海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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