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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9
    为夫心好累 作者:灵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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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抿了唇,薄纱下若隐若现都是他的痕迹,风//流入骨。他的目光不觉就痴,这就是三年前让他一眼陷落的女孩儿,原本早已无心,无血,岂料那一眼、一句话,就让他复了凡人……

    他低头,又啄在那有些红肿的唇上,“说。说给为夫听。”

    “夫君……”将才的缠//绵都不似此刻羞人,答应他要说出身子的感受,却是腻在齿间一个字都说不出。

    “我不负卿,夜夜言娇尽。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耳边,他不知羞地调//戏她,平日早是红了脸颊,此刻热热的人儿周身都是红晕,贴进他怀中,呢喃道,“我怕……”

    “怕什么?怕受不得?”

    “往后不可这般贪食……你……总是不听。”

    他笑了,抱着她轻轻闭了眼睛,“这就是我的灵丹啊,今夜定是好眠。”

    ……

    他睡了,鼻息很轻,长长的睫毛那么安静……

    他该是个书生,丹青水墨,醉写山川,雅淡,情浓;却怎奈,造化弄人,造化又树人,狼烟遍地,家仇国恨,成就了大名鼎鼎的西南王。

    第一次相见,他不知道她是公主,她不知道他杀敌无数,一身铁血。

    十万铁骑重锁西南,他进京封王。一路来,朝中议论纷纷。有主张扣下他,养成京中闲王,慢慢解去江家兵权;亦有老臣力主加封爵位,江家两代忠肝义胆,铁骑王师镇守西南,朝廷不可自断臂膀。皇父按下众臣,直到亲眼看到这一身白盔白甲之下,清秀的书生。

    岂料,庆功之宴将将结束,他就求了三位老臣保媒,求娶三公主亦洛。朝中又是一片嘈杂,有人说他野心之大昭然若揭,亦有人说他这是在向朝廷表忠诚。

    昭仁殿里,皇父与亦洛彻夜长谈,次日招他进殿:三公主是镇朕心头爱女,实不忍分离。

    一年后,他带着重礼进京,领下圣旨,做了驸马。

    亦洛至今记得那晚洞房花烛,他抱着她,端详她,仿佛初识,仿佛久寻之渴,那一夜,缠绵入骨,极致人生……

    时至今日,他依然兵权在握,镇着边境,镇着西南的安危。朝中再无异声,许是这两年来他这个驸马做得人心服,亦或者,他们在等着他死去……

    自幼内症不足,又多年领兵征战,元气殆尽,早有老仙医诊病,定他:三十而立,难为命;四十不惑,不到头。

    兵权与边疆,亦洛眼中只有夫君,私心越来越重,想让他就这样安安稳稳地在她身边,就这样夫妻二人,二十年,十年,一年,一月,一日,一夜……

    心忽然怕,惶恐不已,抱着他,“夫君,夫君……”

    “嗯,”

    睡梦中,他依旧听到她轻唤。

    “我……我想生个孩子。”

    他微微睁开眼睛,“嗯?”

    “我要生下,西南王。”

    他笑了,翻身,拂去轻纱垂落……

    ☆、第48章 ,

    “此番多谢公公照应,这点银子给公公买茶喝。”

    从敬事房小跨院里拐出来,僻静的甬道里林侦从袖中取出一百两银票递给送行的大太监李瑞。

    “殿下折煞老奴了!万万不可!”

    李瑞根本不敢接,忙不迭地推辞,“区区小事怎劳殿下挂心,老奴自当为主子分忧才是。”

    “银子不多,是奕桢一点心意。”林侦微笑着劝道,“此番并非分内之事,王九承公公如此照应,算是为我留下一个可心、可用之人,岂非难得?”

    “李公公,”王九从林侦手中接过银票,塞进李瑞手中,“您拿着。打小您是抱着殿下长的,殿下一直记着。将将搬回北五所就说要去看看老人儿,一是文华殿功课忙、万岁爷也常说话儿;二么,是奴才懒,没应主子的话去找您。这不老天罚奴才生这么场病,虽是给您和殿下添了麻烦,到底是见着了。殿下这口茶钱是赏您的、也是孝敬您的,不拿可就是驳了主子顾怜老人儿、一番念旧的心意了。”

    拿着银票,李瑞两手颤抖,抬眼看林侦,双目忽然浑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老奴这些年没有一日不念着娘娘、不惦记着殿下和两位公主。老奴该跟了娘娘去,却苟活到今儿!日日夜夜,锥心刺骨,就是要等着有朝一日娘娘的陵寝移入皇陵!主子,让老奴好好儿给主子磕个头。”

    说着刘瑞就冲着青石砖地磕了下去,林侦忙搀扶,“公公!!使不得!快快请起!”

    李瑞是多年前颐和轩的总管大太监,燕妃初入宫就跟在身边伺候,主仆二人情意笃厚,是燕妃的心腹之人。原本要长长久久地跟着主子,可燕妃却不忍他屈居在颐和轩,便在最得宠之时进言隆德帝将李瑞调去了内务府。在皇帝的亲自提拔下,精明能干的李瑞很快就升任为五个穿红内臣之一,如今掌管敬事房和东六宫内卫,可说得是能在宫中翻云覆雨之人。

    两臂扶在林侦手中,李瑞已是老泪纵横,“殿下啊殿下,二公主远嫁,殿下锁在颐和轩,这三年老奴没有一日睡得安生,老奴无能啊,百年之后如何有脸去见娘娘……”

    “公公,公公切莫再伤心。如今我已回到四所,三姐姐也好着,她还常提到您,多谢您这些年的照应。”

    “唉……”听林侦提到亦洛,李瑞含泪叹了口气,“前些年三公主一个人住在乾西所,身子弱,心思又重,老奴就是日日牵挂也不敢前去探望,只能悄悄儿地派人传个话。如今公主大婚,总算展开欢颜,王爷又是个最得倚靠之人,想娘娘在天之灵亦或可安慰。那日听闻殿下回到北五所,老奴背过人去,嚎啕不已,心里挂记着殿下,总想去瞧瞧,可想着当年殿下年岁小,怕不记得,不敢去打扰,谁知……殿下竟还记得老奴……”

    一个无根无基、夺去天伦之人,主子就是他生存的全部,更何况当年的燕妃于李瑞可说得是恩重如山。燕妃一朝被贬,颐和轩所有的宫人都惨遭贬罚,有几个更酷刑而死,而李瑞却因离开得早又大权在握,不但保全了自己,还慢慢地将燕妃身边的老宫人一个个保了下来。虽说不复曾经的锦衣玉食,却到底留了条性命。据三公主亦洛说,燕妃死时已夺去所有的封号不能埋入皇陵,孤零零地长眠在东城外的林绣山上,而悄悄为她立碑、年年祭扫之人就是李瑞。

    此刻在林侦的手臂中,李瑞丢下了一贯这人前冰冷的面孔,颤颤巍巍说了很多,语不成音,仿佛这些年的煎熬与等待一瞬间崩塌,情真意切,林侦在他的话中听着曾经,比那一众血脉相连的兄弟还要贴心。

    林侦掏出自己的帕子与他拭泪,扶着好生安抚了一番,临了儿又说往后要常得公公照应,定是要常走动,这位老家人才算安心收下银票,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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