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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君,您走错蜗壳了 作者:落樱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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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被他晃的眼晕,自己的早饭又被他掰断丢掉了,先前他还没想哭,瞅着自己被揉碎的饭食,倒是有几分无奈,想哭。

    “温~公~子~呐~,你~是~不~是~误~会~了~?”云吞水粉色唇瓣张合,慢悠悠道。

    温缘将头摇的飞快,“我没有误会,我只四想和你做朋友,想家四固然的,但待久了就会习惯的,我、我只四不想看你自己偷偷的哭,我娘说想家哭了,不丢人的。”

    云吞慢吞吞哦~着,笑眯眯看着随着温缘不停的摇头,脑袋上冒出来的两只灰白色绒毛耳朵,幽幽眸子如这梅雨辗转而落的池塘散开一荡又一荡的涟漪,嗓音清澈“好~。但~是~,你~误~会~了~,我~并~未~哭~过~”

    温缘怔了一怔,喃喃说,“可你的眼总四发红。”

    这他总不会看错的,漆黑的瞳仁在雨后的阳光下泛着浅浅的光泽,好似蒙上了一层水汽,温缘不曾错过眼角的潮湿,和望着雨时的轻叹。

    云吞讶然他观察自己的细致,温温笑着说,“我~是~蜗~”

    温缘呆呆啊一声,他晓得。

    云吞继续说,“蜗~有~壳~”

    温缘眨眼,毛绒耳朵一抖一抖。

    “壳~有~缝~”云吞不急不慢。

    窗外一层细雨被风吹进来,细密的洒在他肩头。

    云吞一手撑着脸颊,指尖无意识的摸着自己脸上的小酒窝,伸出手接住被风吹落进来的雨幕,转手抬起,终于忍不住弹上了温缘毛茸茸的尖耳朵,“缝~里~漏~雨~,我~用~触~角~往~外~舀~水~来~着~”

    “……”

    温缘发觉自己好像听错了什么,但又没有听错,茫然问,“触角四你的眼睛吧?”

    云吞点头,“嗯~啊~”

    温缘眼睛微微放大,这便是他眼睛红肿潮湿的原因么,温缘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抽空了,又被奇奇怪怪堵了起来,望着面前的人,唇瓣动了好几次,最后深吸一口气伸出拇指,喃喃说,“……好腻害。”

    云吞看着伸在他面前的手指在主人无意识下忽的变成了毛茸茸的爪子,灰白的茸毛里圆圆的肉垫粉白粉白的,正翘起来一个对着他。

    他看得欢喜,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了肉垫上面。

    他这一戳之下,对面的人打了个激灵,彻底变成了一只灰白色的狐狸蹲在椅子上,爪子还和他对在一起,圆溜溜的黑眼睛正拼命掩饰着自己的震惊。

    云吞大抵发觉自己错了,抱歉说,“对~不~起~,吓~着~你~了~”

    他未曾料到自己竟将一只灰狐狸吓出了原型,内里慢吞吞思索几经,这灰狐狸真真关心他来着,便拢了拢衣袖,转身一阵青烟扫过,化成了一只铜钱大小的蜗,抖着触角朝温缘笑,说,“你~瞧~”

    温缘狐狸眼凑过去,见到一只通体雪白的蜗牛,碧玉的小壳似一枚上古的玉子,光泽温润,隐约有几似墨丝在白玉中浮着。

    蜗牛壳的正中央上有一道半寸长的裂纹,生生划过整个玉似的小壳,在上面开了一道缝,尤可想当初裂壳之痛。

    温缘听见声音从蜗壳上飘出来,淡淡的,“仙~岛~上~的~雨~似~乎~有~些~多~,壳~中~总~是~潮~湿~的~厉~害~”

    蒙蒙雾气从壳缝中渗进去,在蜗壳里凝着水珠,久久不散。

    因为泡了水,自己会发胖,云吞只好不停的将凝成的水珠舀出去,他幼年时法术不高,还不太会用咒术,便自己寻了个法,将触角尖弯成一枚小勺模子,没事时便钻进壳里朝外面舀水。

    云吞勾着触角盛出去一滴水沫,然后钻出壳,卟棱卟棱欢快抖起来,没两下,就将触角上水沫子抖掉了。

    舀的次数多了,触角就有些发红,化成人形后总觉得眼睛像哭过,肿了,其实并无大碍的。

    温缘眼见这才是云公子眼红发湿的原因,虽然是误解,但总觉得小蜗牛从壳里舀水时让他心疼的厉害。

    他低下脑袋,嗅了嗅蜗牛壳,伸出湿漉漉的舌头怜爱的舔了舔那裂了缝的壳。

    缩在壳里的云吞,“……”

    他扬起了小脑袋,通过蜗壳上那道缝往外面看,红艳艳的舌头时不时扫过小壳,滴来一大滴口水。

    云吞寻磨着,若着小狐狸动不动喜欢舔他的话,怕是这朋友交不交要让他好好琢磨琢磨了。

    漏雨已经够惨,再来些狐狸降雨,他是当真承受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狐狸(深情):为什么腻的眼里满含泪水?

    蜗牛(认真):因~为~我~拿~它~舀~水~来~着~

    ——这个梗出自 艾青《我爱这土地》可以瞅瞅这篇诗。

    哈哈哈哈哈,总觉得温缘有港台腔,哈哈哈。

    第2章 蜗也不知道

    温缘发觉自己失态收回热乎乎的舌头时,云公子的小壳已经被上上下下舔了个遍,整个蜗壳上都湿漉漉的,泛过一道光泽。

    他蹲坐在椅子上,前爪搭在云公子的书桌边,瘦尖的毛茸茸脑袋搁在自己爪子上,瞅着桌上的蜗牛,露出个害羞的狐狸笑。

    云吞转眼化成翩翩温润的公子,捏着湖蓝色的帕子不急不慢的擦着自己像淋了大雨的脸颊、头发,眉眼。朝书桌上毛茸茸的脑袋看去,又是欢喜又是无奈,心中叹惋三分,想起来幼年时家中养的一只白瞳蓝眼的狗子。

    那狗子也是这般毛茸茸,摸上去极为软和,一身的皮毛墨白相间,像一幅泼了墨的山水图,两只三角形耳朵比温缘要瘦长些,笔直的竖在脑袋上,额上有三道白色,如一抹窜动的火。

    他那时候对长了毛的东西喜爱的厉害,可惜身为蜗,没机会长出一身的皮毛,他那父亲疼爱他,从西境雪山寻来了这么个狗子给他玩耍。

    这种狗子和寻日里凡界常见的看门狗子不大一样,用他另一个爹的话来说,就是疯癫的厉害,平日里几乎不敢带出门,每每一出去,转眼就跑没了,跑没了还不算事,这种狗子大概脑子不大够用,总是记不住家门,出去一次丢一次,每次送回来时,他蜗牛爹抱胸靠在门边上,不悦的慢吞吞道,“从~没~见~过~这~么~蠢~的~东~西~”

    记不住家门也就罢,好在狗子活泼可爱能陪他玩耍。

    这就是另一桩让他父亲不可忍的事之一了。

    云吞默默地想,兴许是他和他爹长得太像了,不怪狗子的。每次他和那狗子玩捉迷藏,化成蜗牛趴在门栏边上等着他养的狗子来寻他,总能看见狗子风风火火的跃过他冲到他爹的房中,扒开门对着化成原形的他爹一顿好舔,涎水四溅,尾巴直摇,一副‘我找到你了’的蠢样子。

    被舔的湿漉漉的他爹蜗壳倒翻,触角朝天,满身唾液,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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