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明白了什么：“那个威尔逊还是威尔克就是你的家人？”
    若娜只抹眼泪不说话，对方想了想，问：“有工作吗？”
    “没有。”小白花说，又不好意思地加了句：“没有上过学。”
    【这也太夸张了。】
    【好歹说上过初中。】
    直播间的人又多了几个，都在对主播的小白花人设指指点点。
    她的话让韦恩在夜空下沉默了片刻，要是在白天，他可以慢慢地询问眼前这位柔弱可怜的小姐还有没有什么特长，但眼下要赶着去夜巡。
    韦恩对司机交待了几句，绅士地为若娜打开后座的车门：“我今晚约了位迷人的小姐，你先到我在钻石区的公寓暂住几天。”
    【？？？】
    【我看不懂了，韦恩你怎么回事。】
    【主播想走包养线？不成吧，这条线难度怪大的，一不小心就gg。】
    弹幕对事情的发展大为震撼，有人还说“学到了，这就去碰瓷。”
    等他们感慨完，若娜已经来到了布鲁斯名下的一套小小公寓。
    她送别了送她过来的司机，独自在一室一厅的公寓里转了圈，然后脱下披肩垫在昂贵的皮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
    若娜打开了游戏的设定面板，找到环境设施的子类，将下面的一个选项从“安”拉到了“危”。
    【卧槽！主播是个狼灭。】
    【刺激起来了！小丑马上就到你家门口！！！】
    弹幕顿时热闹非凡，充满了看好戏的欢乐气息。
    【想起曾经有个主播宣称要开最高的危险值在哥谭生活一个月，现在那个存档的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
    【yysy，危险值高点容易碰到蝙蝠侠和罗宾，就是费命。】
    安全，哥谭最稀缺的东西，和阳光并列。为了照顾新手玩家的体验，游戏在这一方面默认为最高级别的安全，即使大半夜走在路上也不会遇到坏人的那种，阿卡姆疯人院的诸位更是与你绝缘。
    最高级别的危险则完全相反。
    面对满屋子的昂贵物品，局促的小白花只敢坐在沙发上，哪哪儿都不敢去，什么都不敢动。
    就这么坐了半个小时，窗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她等的人要来了。
    【来了来了！无奖竞猜！小丑or稻草人or疯帽匠or杀手鳄！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第2章 韦恩全家桶
    （二）
    谜底揭晓，最终出现在若娜面前的是“疯帽匠”，一个身材矮小、头戴夸张礼帽的超级反派。
    出于和谐的要求，游戏并没有开放这些反派们的攻略，所以他们是彻头彻尾的危险分子，不会因为若娜是朵柔弱小白花就怜惜她。
    疯帽匠将若娜挟持为人质，和随后赶到的“蝙蝠侠”在客厅中对峙。
    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的另一个身份。白天是花花公子的他晚上却会化身为打击罪犯的黑暗骑士，两个身份的强烈反差是他的魅力之一，也是他难以攻略的重要原因。
    你的行为可能会令布鲁斯感到喜悦，却会引来蝙蝠侠的厌恶。
    她回忆着关于“他们”的信息，浑然不知弹幕已经为她嗷嗷乱叫，就怕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主播死在高危模式的第一晚。
    但若娜知道自己不会有事，不会“在蝙蝠侠眼前出事”。
    漫画里的蝙蝠侠或许会出于各种原因失手，游戏却不会，除非某些特定剧情的要求。
    几分钟后，蝙蝠侠救下了她并解决了疯帽匠。
    若娜像是被吓坏了的小兔子一样，躲到了沙发后面，只将盘在头顶发髻露了出来，仿佛兔子因为惊吓竖起来的小耳朵。
    【好不容易见到蝙蝠侠，主播不上去刷波好感吗？】
    弹幕质问着，她岿然不动，默默看着蝙蝠侠将疯帽匠捆起来，拎出了公寓。
    “谢谢你。”
    终于，在蝙蝠侠要完全消失的时候，她小小声地表达了感谢。
    他们见面的机会以后会很多，不必急在一时。
    若娜秉承着自己的人设，收拾收拾被疯帽匠弄乱的客厅，继续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韦恩，看得弹幕抓耳挠腮，连刷了好几条“姐姐快睡觉吧”。
    虽然没有查实，但她有种天然的直觉，韦恩会在这个公寓里装监控，而且就在客厅的电视墙上，正对着门口的地方。
    所以她在进门后就飞速选定了坐下的位置，务必要把自己最美丽最可怜的角度展现给可能会看监控的韦恩。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一声铃响让在沙发上打盹的小白花瞬间清醒，然后羞涩又期待地拿起听筒。
    时钟的时针指向凌晨四点，韦恩听上去像是和费罗伊在外面“约会”了一整晚，甜蜜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吵醒你了吗？”
    “没、没有……”若娜的手指绞着听筒下面的电话线，每根头发丝在和主人一起紧张。
    “早点睡，”韦恩说，本想就此挂掉，但想道对方局促地在沙发上坐了一整晚，又道：“公寓里的一切你可以随意使用，不必客气。”
    若娜顺着话犹犹豫豫道：“可是它们看上去很贵。”
    “没关系，我很有钱。”韦恩说，“晚安。”
    【我也想要布鲁斯和我说晚安，但我现在的档都没啥机会和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