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即使拖着一副伤痛之躯,凯撒也还是昂着头笑了出来,他说,“这副身体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可惜的。”
他抬头仰望着,并大开双手环抱天空。
湿润的海风吹斜了小雨,透过四周拢起的那层浓厚的白雾,食我真他们还能清楚看见雨水落在凯撒的脸上缓缓凝结并滴下的情景。
而凯撒则直视着天空,每一滴雨都倒映在他的眼睛里,而他则仰天大笑着丝毫不惧。
整个牌坊街都在回荡着他的笑声,那声音时而癫狂时而断断续续,落在四周人的耳朵里,给人的感觉也是十分的嘶哑和沧桑。
对此,西城泽明和阿尔法他们都纷纷皱着眉头变得厌恶了起来,而不为所动的张启邻和铃木川两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其实心里也是发自肺腑地觉得恶心,更是嫌弃得不得了。
随后!
西城泽明一声喝断了他,“求仁得仁!”
他先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好几口新鲜而又潮湿的空气,紧接着摘下了他之前戴在脖子上的吊坠,将那把像玩具一样迷你的唐刀从刀鞘中铿锵拔出,旋即又用大小如意的超能力使其恢复成正常大小,即一把五尺长的唐刀。
在那之后……
他背对着海风纵身飞起,手中的唐刀则高高地举过头顶,而他整个人也跳起来离地五米多高,落地的瞬间挥刀砍向了凯撒的脖子。
其力道之大,方式之残忍让人不忍直视。
只听见咻的一声,西城泽明的唐刀便顺着凯撒的脖子劈下,宛如快刀斩乱麻,并将凯撒的整个右肩连同脑袋一起砍下,断成了两截。
血猛地飙起,有十米多高。
啊!
身后的娜塔莉亚们均是一声尖叫。
十八岁的娜塔莉亚眼疾手快,迅速将九岁的娜塔莉亚搂到怀里,与此同时还腾出手来遮住了十二岁的娜塔莉亚的眼睛,不想让这血腥暴力的场景玷污她们俩那纯洁而幼小的心灵。
不仅是她们,就连阿尔法和巴兹尔两人看了也忍不住地把头扭在一边
,恶心得直反胃。
相反……
食我真好像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了。他大脑的前额叶里虽然遗留有一颗弹头,并且这颗弹头还带走了他99%的记忆。
但仅仅是1%的记忆里,就有好几次远比眼前的这一幕还要恐怖上百倍千倍的场景。
而这些记忆断断续续的仅有一些灰白色的恐怖画面,甚至于整个回忆都是静止的,比被广电总局和谐过的影片还要面目全非,而他也只能围绕着这么一幅幅画面不断地展开想象。
当然……
食我真很不愿意回想起这些东西,毕竟他的心灵跟一般的少年无异,乃至于可以说比大部分的同龄人更加中二,哪怕他曾经亲眼目睹过地狱般的景象,哪怕他手中沾满了鲜血。
所以即使目睹了西城泽明挥刀砍下敌人的脑袋后,他也能很正常地接受,但同样发自肺腑地觉得这样的场景很恶心,并也颤了颤。
此时。
雨渐渐的停了,可头顶的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朦胧,加上四周的空气很潮湿,并且透过那一层无形的面纱,整个城市都隐形了。
而西城泽明则用手掀了掀刘海,还有黏糊糊的鲜血顺着他的唐刀滴落,淌在地上,汇成了一条殷红的小溪,并沿着地处流动。
除了西城泽明。
所有人都为眼前的惨况而沉沉的呼吸着,同时又为凯撒的死而舒了口气。
但张启邻一脸凝重地回头,扫过四周,好像又回想起了什么,他深知眼前被西城泽明砍下头颅的人只不过是凯撒的一具傀儡罢了。
真正的凯撒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现身。
也许应该这么说,真正的凯撒从来就没有亲自现身过,毕竟像他这样小心谨慎的人,必定不是弗朗西斯科·维尔哈伦这样行事鲁莽还不计后果的人,运筹帷幄才是他的作风。
所以……
张启邻小心翼翼地巡视着,认真到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并且还在醍醐灌顶中来回地回头,不敢放过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他说到,“这只是凯撒的一具傀儡,真正的凯撒现
在还不知道在哪,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听到这话的食我真倒吸了口气,也跟着张启邻在四周寻觅了起来,突然睁开的上帝之眼监视着整个牌坊街,来回地探索着。
突然,身后响起了一句稚嫩的话。
有人说了句,“不用找了!”
众人随后便寻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在用上帝之眼对着四周扫了两圈后,又重新将目光锁定在了夏尔身上,而说话的人就是夏尔。
那个声音确实是夏尔的没错,只不过给人的感觉却像凯撒说的,音色虽然没有改变,但音调和语速都和平常的夏尔有着天壤之别。
此时的夏尔跟十五岁的娜塔莉亚一样,都被铃木川给困在了防护罩里,身体则像婴儿一样蜷缩成一团,原先还静默着动也不动。
可是现在。
夏尔却在悬空的防护罩中睁开了眼,并且还昂起了头,不再自己的脑袋埋进两臂之间。
他对着众人又说了句,“我在这。”
“夏尔?”
食我真率先喊了一声,同时脑海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甚至都不敢去想象接下来的情景。
谁知道,夏尔竟然噗哧一笑,还说,“也许你们现在应该叫我凯撒。”
一语惊人,并验证了他们心中最疯狂的想法,让人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并且夏尔还说到,“这孩子可不简单,当初为了他可费了我们不少的功夫。并且说他是凯撒其实也不足为过,他的曾祖父夏尔还是我的姑父呢,所以他体内同样有我们凯撒的血统。”
这句话用的竟然是第三人称……
面对这样的现实,食我真在惊愕之余退了两步,眼神迷离,脚步错乱,乃至于脑子里还在不断的回想着以往夏尔的青稚模样,让人惊讶他怎么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并且这还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夏尔嘛,怎么成了这样了。
而此时住在夏尔心中的凯撒似乎看出了食我真的恐惧,并随即又露出了没有声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