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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世界之蛇篇·我的朋友
    冷夜。
    当月光洒在弗朗西斯科的脸上,西城泽明想这半人半狗的杂种已经再也无法变成狼人模样了,水润的眼睛里也只剩下了枯涩的眼神。
    生命的最后一秒,这个孽畜竟然哭了。
    这看起来很感人,可联想起以前以及弗朗西斯科曾经犯下的种种罪孽,这只会让西城泽明感到更加恶心,都恨不得再给他来一刀。
    等到晚风送走了西城泽明,废墟附近仅剩下一堆残肢断臂,还有一具畸形的无头尸体。
    西城泽明扛着刀,迎着风和月走了。
    也许……在这样一个寒风吹袭的夜里,孑然一身走在幽冷的月光下,默默地品尝着孤独的人才是他西城泽明最应该有的样子。
    孤独就像一条河流,承载着你的幸福,可当这条河在某一天里涨了大水,它又会变成洪水猛兽掀翻你的幸福,渐而淹没你的一切。
    而西城泽明提着弗朗西斯科的头,渐行渐远的他最终消失在漆黑处,仿佛流星坠落于黑暗寂灭的深渊,渐渐地融入了孤独的夜。
    牌坊街47号。
    猫头鹰在枝头上咕咕地叫着。
    一名瘦弱的男子从黑雾中寻觅而来,他用手扶着兜帽,当雾渐渐散去,也只能看到一个穿着黑罩袍并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年模样。
    他径直地来到门口,敲了敲上面的铜锁,马上屋里人便通过传音发来了问候,“没看见上面有门铃吗?这是二十一世纪,老古董。”
    少年依然没有露面,而是岸然着道,“昨日我仍看见图拉真皇帝漫步在罗马的丘陵上,他将率领大军,东征达契亚。”
    屋子里的人回到,“进来吧,老家伙,但我警告你,我们这可有个罗马尼亚人,你兜里最好有一枚金币,不然他会把你揍得找不着北。”
    门嘎吱,开了。
    少年用手立着兜帽走了进去,却被一个虎背熊腰的大胡子拦住了。
    对方非常壮实,仅用身体挡在门后,一直到少年从兜里掏了枚金币给他,他才努力地斜过身子,
    放少年走了进去,而后他又巡视了一眼少年的身后,确定没人跟踪后才把门带上。
    他抛了抛手里的金币,用命令的口吻指着前方说到,“去屋子里坐着等一会儿,自然会有人给你你想要的东西,如果你渴了可以要一杯咖啡,饿了可以要一碗肉酱面。”
    少年按照吩咐,寻着那个方向,坐在了一个黑发褐眼的中年人面前,此时他正在低着头吃博洛尼亚肉酱面,狼吞虎咽吃得满嘴油光。
    感觉到桌子发出的闷响,中年人最后又吸吮.了一口面,颠着头,甩了甩长长的刘海。
    看起来两人的目的似乎相同,所以中年人饶有兴趣地问候到,“嘿,在屋子里就不用穿得这么严实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少年旋即把兜帽放下,露出了一双冰蓝色的瞳孔,而且眼睛大大的非常漂亮,加上他那如女子般细腻而又精致的五官,这使得他看起来不光无比英俊,还充满了别致的异域风情。
    中年人显然被惊呆了,他小心翼翼地抽起一旁的纸巾,仔细地折叠后用来擦嘴,突然间正襟危坐的样子把他衬得像个儒雅的绅士。
    他伸出手去,重新问候了一次,“你好,初次见面,我叫斯雷特,不知?”
    可是……
    少年并没有把自己的手交给他,而是捡起桌子上的胡椒粉瓶,硬生生地塞到他手里,这才用冰冷的嘴脸回了他一句,“阿尔萨斯。”
    斯雷特接过胡椒粉瓶,只能面带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着,当他看到被自己舔得相当干净的盘子时,又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可一切的伪装都骗不过少年的眼睛,明察秋毫告诉他,面前的家伙是个老淫.棍,跟他握手还不如给发情的公象按摩前列腺。
    尽管少年已经非常明确地摆出了一张拒人千里之外的脸,可斯雷特还是没有放弃,因为面前的少年简直惊为天人,以至于让斯雷特怀疑少年背后是不是长了一对隐形的翅膀。
    斯雷特将曲着的手抵在自己的鼻头下,又用了一个和蔼的笑容使这个动作
    变得非常儒雅而不会让人觉得恶心,以彰显他的风度。
    他微微摇动着手,边挥舞着边说,“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因为我感觉你好像不太会说意大利语,而且你长得很像……芬兰人。”
    少年回到,“德国。”
    只是非常简单的一句话,斯雷特却几乎要尖叫出来了,他异常兴奋地惊喜到,“是吗?那真的是太荣幸了,告诉你,我的私人医生就是个德国人,他……他……他很幽默。”
    少年“呵呵”露出了标准的德式笑容。
    斯雷特也低头笑到,“啊,哈哈,我的德语不是特别地好,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跟你交流,不知道你的法语或者英语?”
    对此。
    少年却说到,“用你的弗拉芒语就好。”
    斯雷特被猛地震住,又惊喜到,“没想到你还听出了我会讲弗拉芒语,其实我是在布鲁塞尔长大的,我母亲是个土生土长的弗拉芒人。”
    少年面无表情,因为这句话他真没听懂。
    斯雷特这才露出了迟来的尴尬,随即换成了弗拉芒语,笑到,“不好意思,太激动了。”
    终于。
    少年用弗拉芒语回了他一句,“我有一个朋友,他妈妈以前也是个比利时人,而且就在布鲁塞尔,只不过后来移居,来了意大利。”
    不管少年说什么,斯雷特还是那样一如既往地惊喜到,“那真的太荣幸了,我们家刚好相反,以前呢是意大利人,现在呢是比利时人。”
    突然,少年非常果然地回了一句,“巧了,我那朋友祖上也是意大利人。”
    斯雷特又一次发出了“哇偶”的一声,似乎巧合得不能再巧合了,他随即打了个响指,对着前台说到,“服务员,来两杯咖啡。”
    他又回头,对少年说,“我请客。”
    可少年的脸依旧冰冷,静默着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对于斯雷特的各种热情,除非是问到少年的那位朋友,少年都很少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