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课后。
食我真和清水玲子一起在阿蒂尔·兰波图书馆里学习,只为了找到那本《布林顿的驯龙日记》,一碗茶食我真就喝了半小时。
总藏书量达19.6亿册,而且这还没包括上那1.4亿册完全没有虚拟记录的杂书,因为那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书。
有发疯的炼金术士写的实验记录,有喝醉酒后的阴阳师画的八卦图,最重要的是还有校长马歇尔·图灵当年的毕业论文……
图书馆的人压根就看不上这些垃圾,它们都不配放在书架上,只配囤积在地下室里,给圆滚滚的蛀虫们当晚餐。
“请问,你们这有一本书叫《布林顿的驯龙日记》吗?我想借阅一下,麻烦你。”
“对不起,电脑显示我们没有这本书,不过如果你确定我们这有这本书的话,可以去地下室看看,那些书都还没有做记录。”
食我真和管理员的对话简洁又暴力。
结果也很不幸,《布林顿的驯龙日记》就是阿蒂尔·兰波图书馆里的垃圾之一,是多出来的那1.4个亿当量的垃圾。
“欧,天,饶了我吧。”
很难想象,食我真的上帝之眼都看到了什么,隐藏在地下的废弃书库,阴暗潮湿的角落,乾裂的老墙壁,还有地下水在流淌。
就没人打理,没人在意吗?
这些书可都是瑰宝啊,万一哪天某位大师在这里找到一本《如来神掌》,然后顿悟了呢。
食我真很想吐槽这几天的生活。
他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开始无聊地张嘴闭嘴张嘴闭嘴……想用自己的牙齿敲一首贝多芬的《英雄进行曲》。
清水玲子在对面看着他,噗哧笑了。
但是清水玲子很快又拘束了起来,她对着食我真背后的空气深深地点了点头,礼貌地打了一个没有声音的招呼。
“呃?”
食我真回头一看。
一个白发苍苍的中年人悄然无声地站在了他身后,背手的动作谨慎而又慈祥,顺着阳光看去,还有点小淘气。
岁月这把刀并没有在老人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那一摞一摞苍白的头发又实在是有点不合衬,看起来就像是五十岁的脸和八十岁的头发强行凑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食我真赶紧挪了挪屁股,给老人家让出了一个位置,很礼貌地说,“爷爷你坐。”
老人家也没有客气,直接就坐在了食我真挪出来的位置上,还拿出了一本布满灰尘的羊皮卷,直接摆在了食我真的面前。
他问到,“孩子,你在找这本书?”
食我真惊愕了半天,他一看见羊皮卷上谜一样的文字就头疼,“嗯?没看懂。”
老人家被食我真的无辜弄笑了,越笑越年轻,还露出了一口整齐又洁白的牙齿,而他这一口牙,怎么说也才有二十岁吧。
老人家翻开羊皮卷,一边看一边说,“这是拉丁文,很久以前写的了,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那时候好像还很年轻。”
食我真顿住了,身在图书馆,他又惊讶又不敢大声地喊出来,“自己?爷爷,这这这书是您写的啊?啊啊啊,您写的?”
老人家叹气,“是啊,我写的。”
食我真还是不敢相信,
“可这书,著于文艺复兴,达芬奇的时代啊,教我们生物学的涅斯梅亚诺夫教授跟我说的。”
老人家叹气,“是啊,五百年了。”
对面的清水玲子肃然起敬,忙问到,“爷爷,您是多西耶议会的副总司,布林顿·巴里·维森教授?”
老人家沉沉地点头,“尤金这孩子要我去给他帮忙,当时糊里糊涂的就答应了,已经记不清是哪一年了,记性不行了,老了。”
收到老人肯定的回答,清水玲子又进一步追问到,“那您真的是从达芬奇的时代一直活到了现代?现在是五百多岁的高龄?”
维森教授笑了,“哈哈,问我这个问题的人都快有图书馆里的书那么多了,我啊,十八岁,永远十八岁。”
这两人嘻嘻哈哈的,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到食我真吃惊的样子,一张嘴奇大无比,还一个劲地啃自己的小拳头。
五百多岁?
这哪是高龄啊,这都超龄了。
维森教授向食我真投去橄榄枝,“孩子,跟着我一起学拉丁文怎么样?我可以教你很多东西的,不管是炼金学还是科学。”
食我真惊呆了。
而清水玲子在桌子底下踢他的脚,嘴里还在使劲地嘀咕,“答应啊,快答应啊。”
维森教授又看向了清水玲子,非常和蔼的一笑后说,“孩子,你也一起来吧?”
清水玲子也惊呆了,“我?”
阿蒂尔·兰波图书馆的一角,顿时炸开了锅,两小时后,学校的官网上也传来了消息。
已经有两百年没有再收学生的布林顿·巴里·维森教授终于又出山收徒了,而时隔两百年后他新收的学生又到底是谁呢?
最新消息:食我真,清水玲子。
《布林顿的驯龙日记》。
这本书详细地记载了一种名为西西里森的意大利土龙,一直到十七世纪中,地中海都还有这种龙出没的记录。
那时候的人们还非常传统,对龙的力量抱有敬畏之心,也正因为如此,从来就没有人真正的了解过龙。
一直到公元1505年,一个名叫布林顿·巴里·维森的外乡人在西西里岛俘获了一条受伤的母龙,一条怀有身孕的母龙。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布林顿并没有用自己手中的利剑刺穿它的心脏,哪怕他跟岛上的那些居民一样,视它们为恶魔。
因为,骑士之剑不会向一位母亲出鞘。
他把这条龙搬到了自家的后院里,像一般的家畜一样饲养它,但龙的脾气很暴躁,而且还经常猎食邻居的牲畜。
根据西西里岛的传说,山里住着恶魔,白天睡在山洞里,晚上出来吃人,还经常啃食一种漆黑的矿石,而种种迹象都贴合面前的生物。
面对这个问题,布林顿陷入了思考,他请教了他在佛罗伦萨的好朋友达芬奇,而达芬奇给出的答案也很令人震惊。
他说:龙只是长有翅膀的蜥蜴。
对于达芬奇的话,布林顿深信不疑,他决定用看动物的眼光去看待这个生物,并记录下他所有的生活,编成了一本书流传于世。
“这就是这本书的故事。”
维森教授合上了手中的羊皮卷,对眼前的两位学生做了一个相当平淡的笑容,就好像他刚
才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
“哇啊,真好。”清水玲子昂着头,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心以及探索它的欲望。
“真好。”食我真也一样。
维森教授则微微一笑,他转身来到了那个埋了沙子的箱子前,将那颗红黑色的龙蛋从里面挖了出来,捧在手里上下观察。
他说,“再来看你手里的这颗龙蛋,跟我当初的那几颗出入很大,毕竟它们被区别在不同的种族里。”
食我真鼓着嘴说,“老师啊,我来加斯顿都快一个星期了,可它还是躺在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急死我了。”
维森教授安慰到,“你别急啊孩子,它还在里面长身体呢,暂时啊出不来,你再给它一两个星期的时间再说吧。”
听维森教授说完,食我真嘟囔着嘴,表现得十分颓废,一条龙啊,当初他刚得到这枚龙蛋的时候,别提有多激动了。
一路上都抱着不撒手。
可现在当他再面对这颗龙蛋时,真的很难打起精神来,他已经做了很多努力,可里面的雏龙就是一点破壳的意思都没有。
食我真气得一直用手戳它的壳,“没良心的,看我多努力,多努力,你还在里面给我睡大觉,睡大觉,整天就知道偷懒。”
清水抱着手提议到,“我们来给它起一个名字吧?这样的话也能给它个念想儿。”
“名字?”食我真沉吟了会儿,“我已经想好了一个,但不知道合不合适。”
“是什么?”清水玲子问。
“库尔嘉森。”
“有什么寓意吗?”维森教授也问。
“很简单啦,”食我真鼓了鼓嘴,“因为我是在库尔嘉海遇见了它的妈妈,所以我就想叫它,库尔嘉的儿子,库尔嘉森。”
“哎,挺好的,老师你觉得呢?”清水两手肘在桌子上,斜着个脑袋。
维森教授脸红到,“我觉得很好啊,比我起的名字强,我都给它们起什么奥丁啊托尔啊之类的,总之都很难听。”
“库尔嘉森。”
“库尔嘉森。”
“库尔嘉森,真好。”
清水一连重复了三遍,每一遍都朝着那颗龙蛋,似乎在叫一个赖床的孩子起床。
这几天只要一有空,食我真和清水玲子就会去布林顿·巴里·维森教授的实验室报到。
两人现在是维森教授正式的学生,未来四年的学习生涯,除了学校安排的课程,还要花很多时间跟维森教授一起学习。
布林顿·巴里·维森。
他是最传奇的变种人,是活着的奇迹,精通的语言就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而且他还拿过人类现今颁布的所有学位。
多西耶议会的总司尤金·哥塞特·闪甚至如此评价他,他写过的字连在一起就连光都要跑十年,而他的能力则还要再长一点。
关于他的所有事迹都是秘密,而他的实力也自然而然地成了永恒的谜,流传在加斯顿大学的七大未解之谜,其中的第四条就是:维森教授到底是多少级的变种人?
食我真能清晰地感觉到,维森教授那深不可测的实力,但至于是多少级的变种人,强如食我真者也不敢妄下定论。
他几乎就是上帝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