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熊泽阳仁这般痛苦,食我真又咬着牙克制住了自己,但熊泽阳仁又厉声喝到,“来啊,来啊!”撸起袖子就和食我真干了起来。
两人的拳头撞在一起,嘭的一声响。
食我真猜到了熊泽阳仁的第八感就是可以共享甚至转移知觉的嫁衣寄杖,这样的话食我真打在熊泽阳仁身上,痛则痛在囚犯身上。
但是很明显,熊泽阳仁并不能很好的控制这个极其变态的超能力,所以还达不到转移的地步,只能让另一个人分担自己的痛苦。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是他还手作甚?
两人的对决带着十足的火药味,而熊泽阳仁的拳头尝起来也充满了公报私仇的味道,就连清水玲子都看出了怪异。
只是可惜了,不管是体术还是超能力,熊泽阳仁都不是食我真的对手,所以没三两下就被食我真治得服服帖帖的。
清水玲子很快便站出来阻止了两人,“别打了,求求你们别再打了。”她那双动人而又会说话的眼睛正在哗啦啦地哭着。
一顿暴打后,鼻青脸肿的熊泽阳仁已经看不到曾经那干净的脸庞了,此刻正颤巍巍地用两只脚和一只手来支撑自己站立。
而另一边,囚犯也濒临昏厥……
食我真停在原地,拳头则仍然保持着随时准备出击的姿态,眼睛看起来也很可怕,光是看着他的眼神就会让人心发慌。
清水玲子伸开手,背对着食我真并且不停地贴着他的身体,使他后退。
熊泽阳仁又站起来了,嘴里叽里呱啦地喊着一堆听不懂的日语便又扑向了食我真。
清水玲子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直接用手护住了脑袋,还眯着眼喊着,“表哥不要!”
这家伙真的疯了吧,食我真这样想着,将清水玲子拽到了自己身后,上去接住熊泽阳仁的拳头,又猛地一拳呼了回去。
嗡!
拳头正中对方的左眼,熊泽阳仁只觉得耳朵里传来一声蜂鸣,便失去了知觉。
食我真没有放松,仍拽着他的领子不放,尽管他迷迷糊糊的就快要晕倒了。
看着双眼无神的他,食我真的第二拳举在半空中却迟迟没有落下,清水玲子从后面抱住了他并哭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食我真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众人身后的尘土被一股莫名的冲击波荡开,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她说得很对,再打下去这家伙就要废了。”
食我真猛地回头,和清水玲子一起诧异地看着刚刚用瞬间移动过来的三个人,一个希腊裔的中年大叔,一个地地道道的北京小伙,还有新生中的马雪瑶。
说话的则是那个海拔很高的北京小伙,年纪看起来跟食我真差不多,但是身高却将近一米九,站起来就像两根成精的筷子。
他看了一眼靠在墙上昏迷不醒的崔丝塔,好像认识,还冲着中年大叔抱怨道,“不是说了逃犯掌握有某种提升等级的方法嘛,怎么还派崔丝塔来,你不知道她才刚刚s级嘛。”
中年大叔一脸无辜地说,
“我有记得是叫她千万别插手,谁知道她给记混了,所幸没有伤亡,算她运气好,希望她长长记性吧。”
小伙子抹着嘴笑了,“说真的,逢凶化吉可能是我见过最没用的超能力了,可这小姑娘还真是一次次打破我的认知了。”
中年大叔问,“逃犯该怎么处理?”
小伙子拧着嘴笑了笑,说,“交给雪瑶吧,我一个当学长的就不抢功了。”
马雪瑶指着自己,显然是被吓到了,“我?交给我吗?”看到对方点头,她又支支吾吾地说到,“可……可我也才是s级啊。”
小伙子安慰说,“没事,相信我,你的第七感巫咸『勾魂摄魄』在地煞中排第24位,称得上是很出色的超能力,同样是通过肢体接触来造成伤害,但你却是直接攻击别人的灵魂,所以说,在你手能摸到的范围内你是无敌的。”
“这样吗?”马雪瑶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
而囚犯就倒在不远的地方一动不动,可就在马雪瑶要靠近他的时候,他又突然跳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马雪瑶,一时间凶相毕露。
“啊——”
马雪瑶被吓得一连退到了食我真的背后,食我真为表清白,赶紧搂紧了清水玲子,倒在墙根那的熊泽阳仁则无动于衷。
看到这一幕,中年大叔赶紧捂住了脸,他蒙着眼睛说,“我想雪瑶可能还需要一点特训,在这之前还是让西城泽明来吧。”说完还推了那个北京来的小伙一把。
西城泽明?这便是他的名字。
这是食我真第一次知道西城泽明这个人,并且记忆深刻。
只见西城泽明揉了揉关节,沉声道,“既然这样,那就让sss级的和sss级的来一架吧,虽然我不知道怎么时候sss级也变得这么廉价了,但是记住了,我和你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西城泽明往前站了一步,囚犯便往后退了一步,面对西城泽明这样的敌人,囚犯打心底认识到自己是不可能赢的。
他想要跑,可西城泽明并没有给他机会,只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一晃而过,西城泽明便用刀双双切断了囚犯的两只手臂。
那是一把五尺长的唐刀,绣着三条龙。
可事情也还没有结束,囚犯又在三秒后长出了崭新的手臂,这期间西城泽明则不慌不忙地在他周围把着刀四处走动。
战斗仍在继续,西城泽明还站在原地刻意地等待囚犯站起来,这才猛地一刀在他胸口切开了一条深如峡谷的伤。
囚犯胡乱地用手回击,却毫无杀伤力,西城泽明不停地围着他兜圈子,在某个点上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如此反复。
数秒过后,遍体鳞伤的囚犯便如同一头累死的老牛般倒在了地上。
西城泽明走上来,直接一脚踩在囚犯的后脑勺上,并用刀抵住了他的脖子,说,“我不想杀你,但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乖乖地像个垃圾一样滚回你的牢房去,这样我兴许还会饶你一命,如果你听不懂,我很乐意用其他任何一种语言重复一遍。”
囚犯趴在地上没有说话,嘴里咕噜咕噜
地则在不停地冒血,食我真注意到了这点,还站出来说到,“他就要死了,你必须救他。”
叮!
一阵刀光闪过,西城泽明用唐刀笔直地指住了食我真的喉咙,挂着嘴说到,“你应该去关心关心你那京都来的朋友,某某君。”
清水玲子赶紧跑过来,将食我真护在了身后,还恳求到,“前辈,不要。”
马雪瑶则在后面笑到,“呵呵,他才不是什么某某君呢,他叫食我真,是个中国人。”
“是吗?”
西城泽明立马就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他把刀子放下后又伸来了一只手,说,“西城泽,单字一个明,北京人,中国老乡会的会长,同时也是玫瑰十字会的会长。”
食我真跟他握了个手,并自我介绍到,“食我真,从广州来的,麻烦先救人好不好?”
西城泽明将自己的脚拔开,头也不回地走向了还晕着头坐在墙角的崔丝塔。
他知道食我真在紧张那个囚犯,所以又告诉他,“这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从s级一口气跳到了sss级,这会儿身体承受不了已经开始反噬了,用不了多久就会翘辫子,你根本费不着救他,反正救了也白救。”
食我真蹲下去检查囚犯的情况,说到,“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我们都应该尊重他活下去的权利。”
与食我真一样,西城泽明也在另一头检查崔丝塔的情况,但他却笑着反驳道,“如果不能亲眼看着让自己家破人亡的混球下地狱,那么这样的社会还有什么意义呢。”
食我真回应道,“就算是这样,那也应该由专门的人来决定他应该受到怎么样的惩罚。”
这一次,西城泽明只是干巴巴地笑着并没有再说什么,也许他认为食我真说得没错,但那也未免太过于天真了。
此时现场一片狼藉,但是幸运的是,崔丝塔和熊泽阳仁等人都没有受太重的伤,可是那名囚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趴在地上,手则一直在往前伸,冥冥之中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却在力气用尽后发出了无声的咆哮和哀嚎。
食我真感觉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
正如西城泽明所说的,某种诡异的力量正在反噬他的身体,现在的他已经彻底没救了。
但是囚犯仍在拼命地阐述着什么,可惜他伤心欲绝,喉咙也早就失声了,只能呜呜呜的像个野兽一样向食我真暗示着什么。
食我真俯下去,仔细地听,却没能分辨出哪怕一个最简单的单词。
囚犯深知自己快不行了,他用自己的血在地上画了一道尤为清晰的杠,这道杠写得十分好看,像书法一样既有顿笔又有回锋。
食我真不明白一道杠能代表什么,但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信息才对,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道杠到底隐藏了什么信息。
在写完这道杠后,囚犯就把脸深深地埋在了血泊里,再也没有抬起来。
他死了……
食我真眯着眼睛,没忍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