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一个悲催的故事，我们还是从头说吧。”方白羽开始组织语言。
    “第一副图，绿先生，我们姑且称他为绿先生，绿先生和妻子一起逛街，不过他心里有心事，因为他儿子越长大越不像他。”
    方白羽指了一下第一幅图，又把手放到了第二幅图上。
    “这副图绿先生去买菜了，你看他心不在焉，心里肯定是在猜想妻子的奸夫是谁？这个问题在第三副图里有了答案。”少年说到这里又被杨老师打断。
    “你又想说这女人和她公公有奸情，可是为什么她不喜欢年轻的丈夫，反而喜欢更年老的公公？”杨老师问道。
    方白羽心想这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两人早有奸情，也可能是为了钱，不过这些线索都没有反映在图片里。
    “你看这第三副图，恋爱中的女人就是这样的目光，这图里一共只有两个男人，女子爱得不是绿先生，那自然就是绿先生的父亲。”方白羽想用排除法，不过老师有不同意见。
    “你为什么说这绿先生的妻子不爱他？”杨老师也习惯了方白羽给男主角起的名字。
    “你看绿先生在买菜，这种活一般都是女人干的，所以我肯定他的妻子不爱他。”方白羽的这个理由很牵强，不过杨老师没有反对。
    “第三副图是绿先生在回忆，他确定了妻子和自己的父亲有奸情，于是他决定报复。”少年的手指点到了第四副图上。
    “报复就是喝酒吃饭？”杨老师指出了疑点。
    “你看问题在这里。”方白羽指了指图中餐桌上的红烧肉。
    “没错肉是越来越贵了，不过这个问题好像和我们的故事无关。”杨老师摇头道。
    “有关系，你看看，第二副图里绿先生买的都是青菜，其中有冬瓜、莴苣、菠菜，这些菜最后都上了餐桌，可是绿先生的菜篮子里没有肉，那这肉是怎么来的？”方白羽指着第二和第四两张图说道。
    “是怎么来的？”杨老师知道答案，不过她想让方白羽说出来。
    “就是他。”方白羽的手指指到了第一副图的小男孩身上：“绿先生把父亲和妻子生的孩子杀了，做成了红烧肉。”
    这应该就是四副图暗藏的故事，杨老师作为女人，不管是惊叫还是呕吐，方白羽都能够接受，毕竟这个故事确实是即惊悚又变态。
    不过都没有，杨老师面带笑容，很开心的样子。
    “我答对了吧？”方白羽问道。
    “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杨老师的头突然爆了。
    血液流淌一地，教室里的一切支离破碎，除了方白羽，少年的身体恢复了正常，那失去的双腿也回来了。
    还是那棵苹果树，树下坐了一个中年人，他手里拿着旱烟杆，一口一口的抽着。
    “杨老师呢？”没有第三者，方白羽只好问抽烟的人。
    “她解脱了。”中年人说完又抽了一口旱烟。
    “她说过我答对三道题就可以从这里出去？”方白羽说道。
    “那你就是被她耍了，这个女鬼不太老实。”中年人继续抽烟。
    “你说她解脱了，是什么意思？”被迫吸中年人的二手烟，方白羽心情很不好，不过该问的问题还要问。
    “刚刚你们考试的时候我就在树上静静地看着，那女鬼前面的四个问题都很难，第五和第六题她放水了，不过傻瓜没看出来，还在那自鸣得意。”中年人说完这些，连着抽了好几口烟。
    “咳咳咳。”方白羽的脸红了，一半是呛的，另一半是被气的，中年人说的傻瓜就是他。
    “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解开第七题，你解开第七题她就解脱了。”中年人继续说道。
    “第七题和她有什么关系？”方白羽想不明白。
    “她就是故事里的女主角，那个绿先生杀了他的儿子，又把杨老师和他父亲也毒死了，最后一把火烧了房子，因为他本人也被烧死了，这件事就变成了悬案。”台词有点长，中年人说完赶快抽烟。
    “你刚刚说杨老师是女鬼，那你是什么人，还有前面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和尚又是什么人？”方白羽还有疑问。
    “那个和尚就是你说的草木怪物，他本来是一个行者，在野外误食了被酸雨淋过的果子变成了怪物，不过他成形的时间不长，还没有来得及为祸，就成了树的果子。”
    这一段台词也很长，中年人烟瘾犯了，他说到一半又开始抽烟。
    方白羽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抽烟，少年很想说吸烟有害健康，不过对这种老烟枪恐怕没用。
    “我是个老实人，和女鬼还有和尚一样，我们都是树的果子，也是它的替身，树有七个果子就有七条命，我们都解脱了，它也就解脱了。”
    这次说完，中年人没再抽烟，他回头看着苹果树，树上还有四个果子。
    “那个和尚也解脱了吗？你们解脱的方式好像不一样，还有你们是怎么变成树的替身的？”
    不是方白羽问题多，而是眼前的麻烦确实很棘手。
    本来少年以为答对三道题就可以脱离幻境的，没想到杨老师摆了他一道。
    中年人说毁掉所有替身就能脱离幻境，方白羽的感觉也是这样，不过想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你的三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我们是因为有心结所以才成了树的替身，你帮我们解开心结，我们也就解脱了。”
    中年人抽了两口烟，又说道：“那个和尚也是个老实人，他本来是要到燕京大佛寺去礼佛的，没想到变成了草木怪物，他的心结就是要变回人类，你用正确的方法杀死了他，他自然就解脱了。”
    “刚刚女鬼的解脱方程式我已经说过了，她死之前受了刺激，所以变成鬼以后忘了自己的死亡原因，你帮她找到了被人杀死的原因，她的心结也解开了。”好不容易把台词说完了，中年人脸上有了笑意，现在可以愉快的抽烟了。
    可是方白羽还有问题：“你既然是老实人，能不能把你的心结告诉我？我替你解脱，你好我也好。”
    “这样阿。”中年人只用了一口烟的时间就做出了决定：“我是个话痨。”
    “我知道。”中年人出现之后说得话比前两个果子加一起还要多，方白羽早就看出他是话痨。
    “没有变成果子之前我做过很多工作，但因为我这话痨的毛病，都不成功。”中年人边抽烟边回忆往事。
    “咳咳咳。。。”往事如烟，呛得方白羽直咳嗽。
    “第一份工作是推销员，我推销的是鞋子，男人穿的皮靴。”
    中年人说完又道：“皮靴分猪皮和牛皮，牛皮肯定要比猪皮好，我们卖的是猪皮靴，老板让我们骗人说是牛皮的。”
    “我已经很努力的去工作了，可是那些客人最后都会问我皮靴是猪皮还是牛皮的？我不会说谎，所以一个月也卖不了几双皮靴。”
    “不是你的问题，是你老板的问题，卖什么猪皮靴，他应该直接卖猪肉。”方白羽有些同情中年人，虽然他经常说谎，可是老实人还是应该受人尊敬的。
    “这份工作没干多少时间，我又换了新工作。”
    中年人好像没有听见方白羽说话继续说道：“新工作是牙子，也就是帮别人买卖房产。”
    “那就是房产中介呗。”方白羽的父亲方成就是房产中介，他对这个工作很熟悉。
    “这个工作我只坚持了三天，我的第一单就搞砸了，那客人对户
    型面积都很满意，不过那个房子以前死过人，我好心提醒他，没想到他听完就不愿意买了”中年人忧伤的说道。
    他要是愿意就怪了，方白羽怀疑中年人是傻缺，不过他不能这么说。
    “我爹和你一样，也是老实人，所以他也经常完成不了业绩。”少年这句话是实话。
    “奥。”中年人兴奋的都不抽烟了：“说不定我就是你爹。”
    “滚。”方白羽没想到老实人也会占人便宜。
    方白羽不愿意认爹，中年人只好继续回忆：“我第三份工作也是牙子，不过不是卖房，而是卖人。”
    “人贩子？”方白羽疑声道。
    “不是，是红娘，不过那些找红娘的人都要求男方有房有车，年薪多少，我感觉和买卖也没有什么差别。”中年人解释道。
    “这份工作你应该又没干多久。”中年人都是一个套路，方白羽已经猜到剧情了。
    “没错，我总是忍不住把委托人的缺点告诉对方，比如说谎报年龄，学历造假，隐瞒婚史，爱情应该真诚，我很真诚，也希望我的委托人真诚，结果老板让我滚。”中年人无限委屈。
    你的老板也很真诚，方白羽感觉中年人死得不怨：“你的心结到底是什么？”
    “后来我又干了几个工作，都不长久，于是我开始搬砖，最后死了，其实树对我很好。”
    中年人又看了苹果树一眼：“它允许我随时离开，不过我不敢，我害怕下辈子再变成老实人，所以我的心结就是不会说谎，你能教我说谎吗？”
    “我这种真诚的人，怎么能教别人说谎。”方白羽本能的拒绝。
    “你这句话就不真诚，树之前就告诉我，你是个很会骗人的人。”中年人说道。
    方白羽。。。
    “我为你被冷风吹，阿嚏，寂寞时候流眼泪，阿嚏。。。”
    石林中的搜寻还在继续，许丕一边走一边唱着伤心情歌。
    “许丕你感冒了吗？”方大路和幽灵一样出现在许丕的身边。
    “是的方副组长。”许丕没有忘记光头男之前的交代，没有再叫他方副队。
    “知道了，继续工作吧。”方大路说道。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没事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吗？方大路不按常理出牌，许丕很忧伤。
    “听说你和丽春院的小桃红好上了。”方大路话锋一转。
    “没有的事，我是大汉防变组的精英，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风尘女子呢。”许丕连连否认。
    “那我就放心了，小桃红有脏病，我怕你中招。”光头男悠悠的说道。
    “啊！”许丕变成了男高音。
    “你怎么了？”方大路回头问道。
    “没事。”许丕其实是想去看郎中，不过他知道方大路是不会同意的。
    “啊！”王石那边也有人叫道。
    小桃红的情人这么多？许丕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菜鸟跑了过来。
    “方副组长我们发现一个墓口，看上去像是个大墓池。”菜鸟说道。
    “这里是石林公墓，有墓口不是很正常的吗？”方大路感觉手下大惊小怪。
    “方副组长，这里是公墓没错，不过乱葬岗里埋得都是平民，是不可能出现大墓池的。”
    此时王石也走过来了，他开口说道。
    普通人的墓地就是一口棺材，上面立个碑，写上死者的姓名来历，就完了。
    墓池不一样，墓池占地很广，除了埋葬死者以外，还会有大量的随葬物品，一般墓池埋得人都是非富即贵。
    “那就挖阿，兄弟们上夜班，没找到嫌疑人，挖点宝贝卖钱也是好的。”方大路理所当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