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 作者: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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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乍泄 作者:J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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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两个蒙面的人。严武一看,脱口一声:“我操。”陶一粟转头看他,看见严武惊慌的脸。
“他们是谁啊?”
“我他妈哪知道?”严武吞口唾沫,看着越走越近的人,“不过应该是雇佣兵。”
那两个蒙面的人越走越近,能看见他们厚重的防弹衣,上面还有几个坑,头上的钢盔上满是泥,靴子踏在地上沉沉作响,手里拿着枪。
陶先生没注意到,推开车门想问问情况,车门被来人一把拉开,二话没说对准眉心就是一枪,火花一亮,响在空荡荡的路上,没有余音,没有回声,干净利落。那边陶妈妈情况也是一样,车门拉开,一枪毙命。
陶一粟僵在原地,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他眼睛瞪圆,看着方向盘上的一滩血,始终不敢往尸体的方向转动眼珠,余光还是瞟到,对上了他爸睁着的双眼,血从眉心往下落。
来人拉开后门,看见两个孩子,一人拽一个,把陶一粟和严武拖出来,往前面那辆车去。陶一粟刚被拖了两步,突然发疯一样往回挣,挣着挣着就嚎啕大哭起来,腿用不上力气趴在地上,蒙脸的人扯着他的后衣领,陶一粟被勒得气断了大半截,还是往他爸妈那边爬,手扣在地上,指甲从肉上起开,嚎是嚎不出声,只是张着嘴哭,口水和眼泪从乱七八糟的脸上掉下来。蒙脸的人松开手,陶一粟边咳嗽边往前快步爬,还没几步,被后面腾出手一枪托砸晕过去。
回到车上,一个人拿着相机,给他们两人分别照了张照片。
陶一粟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一瞬间以为自己睡了个觉,大概有那么三四秒的时机,一切对陶一粟来说都没发生。
等他反应过来,陶一粟马上就想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绑在柱子上。屋子很暗,只有门口的地方有支蜡烛,滋滋啦啦地烧着,他身后的柱子上也锈迹斑斑,挣一下就带下两片碎屑,地是砖地,坑坑洼洼,铺的不密,能看见下面黑魆魆的土地,砖地下面还长着野草,从砖缝里冒头,满是虫眼的叶片,灰黄的叶端。
“你醒了?”严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陶一粟死气沉沉地转头看去,看见严武和他一样拷在另一根柱子上。
“他们是谁?”陶一粟的嗓子干得像握着一把粗粝的沙子。
“具体哪一派不知道。”严武摇摇头,“但是可以肯定是雇佣兵,他们的装备都比较专业,但是都很陈旧,这个队伍可能快不行了吧。”
陶一粟没说话,盯着砖缝里的草,自顾自出神,他在用他全部的理解力来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严武叫他:“你也别太担心,我这次其实是去报到的,虽然还有段时间,但是到时候不见人肯定有人找我。”
陶一粟还是不说话。
严武看看他,也靠回柱子上,沉默起来。
两人在暗光里坐了很久,蜡烛烧了一半,门口一阵响动。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男人拽着一个肥胖的男人站在门口往里看。那高个男人胡子满脸,头发杂乱,穿着黑色的背心,露着两条肌肉纠结的胳膊,裤子口袋负责,腰后别着一把刀。胖男人刚到他的胸口,一身灰西装脏兮兮,满脸是汗,头发贴在脸上,还在跟高个男人说什么。
“怎么闹这么大,我没有……”
但显然高个男人听不懂他说的话,拽一把他的胳膊让他看屋里的两个人。严武打量这两个人,高个是绑架他们的雇佣兵,胖子不认识,也许是雇主?但一般来说雇主怎么会到场呢?陶一粟连头都没有抬,对发生什么完全不在意。
胖子弯腰想仔细看看陶一粟的脸,高个男人从门边捡起砖块砸向陶一粟,砸到了他的头,陶一粟抬起来,头上的血留下来。
胖子左看看右看看,在高个不耐烦的时候,伸手指了严武。从他们后面走来一个男人,给严武开了锁,拉起他就走,严武想出招反锁那人,却被砸断胳膊拖了出去。陶一粟站起来想拉回严武,被摁住脑袋往柱子上撞了一下,再次晕过去。
第56章 名字 3——狼狈
陶一粟再醒过来,房间里就剩他一个人,外面似乎是白天,有光透过他身后的小窗口照进来,照在远处地面有个小方块。
陶一粟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周围也没有人声,偶尔有几声鸟叫。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扔在了这里。
陶一粟奋力大叫,没有任何回应。他大力拽铁链,只得到一阵哗啦啦的回响,紧接着又是一片静谧。
陶一粟低着头哭起来。他头上的伤还没好,血干在头发上,让伤口附近的头发都硬邦邦,眼泪冲掉脸上的血,滴在地上带些淡红色。陶一粟匐在地上哭,哭得绝望又无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听说不吃不喝人最多只能活三天,十五岁的少年,除了哭不知道该怎么办。
太阳投射的方块移动到他脚边的时候,陶一粟哭累了,停了下来。
他重新坐在地上发愣,由于刚才哭得太狠,现在还在一抽一抽。他看着自己的右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指甲都起开了。中指起的最厉害,只剩根部一点点指甲了,肉里都是灰和小石子。陶一粟咬着牙,把指甲拔了下来,又掀开外套,里面是严武的绿色背心,陶一粟咬着角,一撕扯就扯下一块布,给自己中指包好。他不太会包扎,只是缠了缠。另外两根没那么严重,干脆不管。
陶一粟驼着背坐在地上,方块到了他的腿就不再动了,紧接着方块便消失了,房子里暗下来,外面的光也开始发黄。天快要黑了。
陶一粟开始后悔自己哭了那么久,现在非常渴。
天黑了。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今晚没有月亮,外面连些光都可怜,更别说屋里了。他靠近柱子,缩成一团,还是有些冷。偶尔听见几声虫叫,还有老鼠吱吱的声音。
陶一粟抱紧自己,在困意中睡去,又在寒意中醒来,反反复复。
门是锁着的,夜特别深的时候,能听见外面风呼啸,刮动树枝,阴阴作响。他看见他爸爸从门口走来,越走越近,睁着双眼,额头一个大洞,从那大洞里伸出一只手,他妈妈爬出来,问他“你想什么呢”“你饿不饿”。他妈妈一张煞白的脸,边问边笑,越靠越近,笑着笑着就哭起来,身上血肉一片片掉下来,头发也脱落,在他面前和他爸爸,一起抖下筋肉,剩两架白骨,朝他扑过来,陶一粟不能动,躲不掉。
房间太大,空间太多,他独自一角,剩下的填满恐怖。
陶一粟不哭不动不吭声,可是不能不想,脑子里狂风暴雨,可他连尖叫都要费力气。
漫长的夜晚,陶一粟觉得自己要在今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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