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现在该怎么办。”王桥看向了元正。
    “回神都吧，还是将此事告知狄公，请他老人家分析一二。”元正思索道。
    “也好，只能如此了。”王桥点头道。
    只不过两人在回去的路上，河南道也发生命案。
    永昌县令曾泰为了破案，请狄仁杰亲自出马。
    而且皇帝接连犯病,??晚上连脚都不敢睡。
    百官们纷纷察觉不对，觉得武则天大限到了。
    为了自己日后的地位，官员们纷纷选择阵营。
    做为李唐的旧臣，或者是狄仁杰的学生，都选择太子李显。
    至于亲武一派的官员，自然全部倒向了梁王。
    至于魏王武承嗣，已经在竞争中失去了先机。
    ……
    洛阳群仙宫，集仙殿。
    武则天躺在床榻上,??虽然她此刻无比困乏，却始终不敢睡着。
    尤其外面的阵阵雷声，她就感觉心惊肉跳的。
    “陛下，国师王知远来了。”春香汇报道。
    “快请国师进来。”武则天赶紧开口。
    “是，有请国师。”春香朝着殿外喊道。
    “臣王知远，参见陛下。”王知远躬身拜下。
    “国师免礼，来人，赐座。”武则天开口。
    “谢陛下。”王知远道。
    “知远，你身为修行之人，虽在方外，一直被朕引为心腹，替朕执行机密要务。”武则天道。
    “这是陛下对臣的信任，臣感激涕零，自两年前，收到陛下密旨，臣不敢怠慢，为陛下剿灭十数个逆党团伙,??臣已具表详述。”王知远掏出了一封奏折。
    “好了,??朕今天叫你来,??不是叫你说这些的，而是朕最近精神恍惚，心生混乱，几有崩溃之势，朕也感觉到，再这样下去，大限将至。”武则天面色严肃道。
    “陛下何出此言。”王知远一脸担忧。
    “朕……”武则天担忧道。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王知远突然一阵抽搐。
    接着发出一阵怪叫，似乎快要倒下去了。
    “你怎么了。”武则天大惊。
    武则天刚要命人查看，王知远却突然站起。
    轰隆！
    同时外面传来一声炸雷，整个大殿的灯火熄灭。
    王知远盯着大殿门口，直接前方大喝起来。
    “章怀太子，二位娘娘，皇帝在此，请你们马上离开。”
    “你说什么。”武则天颤抖地指着王知远。
    然而王知远似无所觉，突然转身看向身后。
    “此乃大内禁中，天子居所,??岂容你等阴鬼在此放肆，岂不闻阴阳有界吗？”
    “尔等敢擅越雷池，作祟宫禁，就不怕被天打雷劈吗。”
    啪！
    雷声附和着王知远，让周围的宫女太监们一惊。
    “啊……”
    武则天更是捂上耳朵，发出了一声大叫。
    “三位，知远知三位生前身份，不愿枉动杀戒，还望三位立即离开宫中，否则就别怪知远无情。”王知远冷声道。
    话音刚落，王知远手臂一摆，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当他从地上爬起来时，似乎已经恢复了过来。
    春香赶紧叫来宫女，为大殿内点上灯火。
    而他这才回过神来，快速向四周打量着。
    “陛下，请恕知远无状。”王知远躬身拜下。
    “你刚刚都看到了什么？”武则天小声问道。
    “没……没什么，陛下，臣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陛下还是别问了。”王知远面色微变。
    “你是不是看到太子李贤，王皇后，还有萧淑妃。”武则天声音颤抖地问道。
    “啊，陛下，你怎么知道。”王知远变色。
    武则天面色一变，然后谨慎地打量着四周。
    “他们都走了吗？”
    “是，陛下，他们都走了。”王知远点头。
    听到王知远的回答，武则天也长松一口气。
    “刚才你为什么不做法，除掉他们。”武则天神情紧张。
    “陛下，请恕臣无能，无法除掉他们。”王知远摇头。
    “为何？”武则天问道。
    “陛下明鉴，鬼乃无形之物，以法驱之即可，若使用法力灭之，则有干天和，必遭天谴。”王知远赶紧解释起来。
    “臣也没有那么大的法力，干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只是空言恫吓，暂时吓走他们，而且以此情形来看，厉鬼已身附宫中，难以驱走。”
    “为什么要缠着朕。”武则天被吓的面色苍白，浑身哆嗦，却没有任何办法应对。
    “陛下，臣刚刚试过，以五雷之法镇住李贤，和王萧二鬼，但是五雷之法只将他们惊走，这就说明他们的法力，足以抵御驱鬼之术，以这样的法力而言，足以找到去往阴间的路径，然而这三鬼没有，说明他们另有所图。”王知远道。
    “啊，另有所图，这……”武则天满脸呆滞。
    “是啊，陛下，恐怕日后宫中再无宁日。”王知远点头。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武则天一脸呆滞。
    “陛下，能不能容臣几日，再想想办法。”王知远道。
    ……
    元正与王桥回到洛阳，听说了洛州最近发生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无头鬼来到神都了。”王桥吃惊道。
    “先不要急着下结论，先去找狄公问问吧。”元正道。
    “对，对，对，快走。”王桥连连点头。
    两人进入狄府之后，接待他们的正是狄春。
    “元大人，老爷被曾县令请去查案了，是昨天早上离去的。”狄春告知了情况。
    “哦，他们具体在哪？”元正问道。
    “好像是永昌县恩济庄。”狄春答道。
    “好，我们去恩济庄。”元正立即点头道。
    “你们就先回去吧，我与元正去见狄公。”王桥下令道。
    “是。”大理寺官员应道。
    夜晚，狄仁杰，曾泰，李元芳，何云下榻恩济庄。
    房间内，曾泰听着窗外的雷鸣，心中确实一片冰凉。
    “唉，看来，我的官是做到头了。”曾泰叹息一声。
    “发案并不可怕，只要你能破案，你这官还有的升啊。”狄仁杰笑着说道。
    “这一悬案蹊跷无比，几日调查下来，没有一点线索，连恩师您亲自出马都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我这个县令，我看要破此案，是难上加难。”曾泰叹息道。
    “哦，为什么？”狄仁杰笑道。
    “学生觉得此案飘渺恍惚，仿佛无形之中，有一种力量，正在支配着我们。”曾泰道。
    狄仁杰转身看向李元芳，发现他也欲言又止。
    “元芳，你想说什么？”狄仁杰道。
    “大人，卑职和曾兄有同样的预感，不详的预感。”李元芳道。
    “说出来听听。”狄仁杰直接道。
    “大人，卑职怕说出来，影响大人的判断。”李元芳道。
    “但说无妨。”狄仁杰摆手。
    “那卑职就说一说。”李元芳道：“我知道大人不相信鬼怪之说，但是这几天发生的案子，连环相套，奇诡无比，就如曾兄所说，就像每一件事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
    “那个官道上早已死去的江小郎，前隋骁果军专用的蹄铁，汗血宝马，将军庙中的头颅和左臂，这每一件事都和几十年前发生的惨案惊人的相似，这不得不令人起疑，因此......”
    “因此，你就认为，这一切是厉鬼所为？”狄仁杰直接打断李元芳的话语。
    “卑职妄语，请大人赎罪。”李元芳道。
    狄仁杰缓缓站起身来，来到曾泰的身前。
    “你也这么看吗？”
    曾泰长叹一口气道：“以恩师断案之细，推理之强，都没有查到丝毫人为的破绽，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狄仁杰又看向了何云：“何大人，那你看呢。”
    何云也不多做犹豫：“卑职不敢妄言，只是前隋骁果军专用的蹄铁，和汗血宝马，恐怕用常理来说，是解释不通的。”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狄仁杰叹息道。
    “大人，我来了。”元正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狄仁杰瞬间一喜道：“是元正来了。”
    元正推开房门，带着王桥进入房间中。
    “卑职大理寺卿王桥，参见狄公。”王桥躬身拜下。
    “寺卿大人免礼。”狄仁杰扶起王桥。
    “元正，皇帝派你们去其他地方察查大案，你们有什么收获？”狄仁杰问道。
    “大人，是这样的，我们到并州......”元正详细地解释道。
    “什么，元正兄，你说有人亲眼看到无头鬼，而且你们查案的时候，发现那些凶案是同一天发生的。”李元芳顿时惊叫出声。
    “是啊，而且我在查案时，发现现场外，还留下一串马蹄印，比我们所熟知的马大很多，这些我不太了解，所以想问问你们，知不知道什么马体型最大。”元正问道。
    “这个还是何大人来解释吧。”李元芳指向何云。
    “在飞龙使所辖内厩中，收录各国进贡的马种，可以说天下无出其右者，如果这里都没有的马，其他地方更不可能有，而在这里收录的马，没有一种马能超过普通马一头，如果真要说是马，那就是早已绝迹的汗血宝马。”何云回答道。
    “哦，那你再看看这个蹄印。”元正掏出一张纸，纸上画着一副马蹄印。
    “这也是前隋骁果军专用的蹄铁。”何云吃惊道。
    “前隋？也就是说，凶手是个骑着汗血宝马，用着前隋骁果军的蹄铁，手拿凤翅镏金镋的一个无头鬼了？”元正神情变得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