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理不否认某些人玩得花，“这跟是不是豪门没关系，跟人有关，我不会。”
    胡老总、吴兆祥、薛斐庭这些，就很专一，他们在生意上经常被人指指点点，但对待妻子，他们非常专情。
    当然，他们妻子本身也是优秀的人。
    苏小菜挽住季理手臂，笑吟吟道：“作为本上将青睐的对象，你修养德行当然是满分啦。”
    季理低声道：“你矜持点。”
    “我就挽个手，之前也挽你，别扭扭捏捏，又不占你便宜。”
    季理满脸无奈：“我怕我想占，行了吧。”
    两个月前的苏小菜还稚嫩得很，顶多知道自己会考虑以后发展交往，不会有遐想。
    那时候更多的想法是，不能让这皮猴早恋。
    已经长成大姑娘的苏小菜，眉眼不轻易间，会流露一股干净清纯的媚态，介乎于少女与成熟女人间转换。
    这才致命。
    苏小菜满意了，放开他，示意祥干继续说。
    祥干笑得贱兮兮，季理在苏小菜面前，注定难以翻身，因为他脸皮没苏小菜厚。
    “情人身份我们没查明。”星球穷，意味着出入境管理没法子太严，成年人，既不是孤儿院的人，也不是那星球的，随时能够改头换面离开。
    “还有就是占据孤儿院的势力，表面是地方武装，实际是碎星地带一伙的星盗，你给我的机械蜘蛛立的大功。”
    “有更具体的吗？”
    祥干心虚道：“没有了。”光查明占据孤儿院的武装势力是谁，他就蹲了这么久，军方的调查员还要感谢他呢。
    “我回来就是要查几点，一是薛斐群的情人是谁，有过多少情人。二是为何星盗成为了地方武装，是哪个星盗的势力，说不定就是害你亲生父母那些人。三是谁包庇你亲生父母乘坐航舰那艘航舰发生的事情。四是谁给了余海茗亲戚钱。五就是，群爱孤儿院的杀手计划，资方是否知情，亦或是他们的主意。”
    查了那么久，收获已经算丰富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暂时没去接触群爱孤儿院的资方，打算找专业点的卧底去试探。
    他现在还有个光明正大的调查案件的身份，编外调查员，享受国家补贴，属于苏小菜的专用调查员，在调查后，报告苏小菜和情报局最高司令就行。
    当然，调查范围有限制，但上述几个调查方向，都不会有人阻碍他行动。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祥干爽得很。
    头上有人，干活利索。
    苏小菜：“你别太得瑟，我只是荣誉上将，没有权利的。”
    祥干明显不信。
    苏小菜只好解析。
    “荣誉上将就是个炸弹。”
    凡事有两面性，看似崇高的荣誉，其实代表“荣誉值”到头了。
    正因如此，很多人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会想尽办法想拉她下来，甚至暗地里散布很难让人察觉谣言。
    要不是白中将和白上将跟她认识，了解她性情，估计不知不觉也会产生恶感。
    这相当于了一个蛋糕，本来蛋糕一分为五，只要她愿意，就要一分为六。
    给她最高荣誉的同时，也相当于压制她再进一步扩大影响力。
    从获得这个荣誉开始，她必须小心翼翼，慎言谨行，一点点错，都会变成射向自己的箭。
    她落寞，祥干也不会好过。
    祥干抽抽嘴角，壮大的狗胆变回鼠胆，“我一定小心。”
    给祥干说的，其实偏严重了。
    还好，她本身就有很强的实力和超高价值。
    内部斗争并不会影响她地位，如果五位上将都联合起来，就不一定了。
    见祥干收敛了嚣张，苏小菜笑了笑，没继续说下去。
    荣誉上将可以是炸弹，也可以是武器，取决于苏小菜怎么用。
    它的好处比坏处多，上面没有人能命令她做事，要尽的义务也少之又少。
    若不是这样，苏小菜丢这虚名丢得比谁都快。
    把一部分细节补充完毕，确定信息准确，苏小菜准备打了一笔丰厚的报酬给他，另外会再给他一些钱，“去修复一下你的皮肤，既然已经瘦下来，就别再胖回之前的状态。”
    太胖，或许现在看不出有问题，年纪上来了，各种毛病就会出现。
    “适当多吃没问题，记得多做运动。我会让保镖督促你。”
    祥干：好不容易回来首都星大吃特吃，老板却要他锻炼身体。呜呜呜，他的大餐。
    接着苏小菜给他配了台能直接联系智慧03的联络器，“有事可以直接跟它说，只要有网络的地方，它就能给我递信息。”
    相当于又多一个保命途径。
    祥干数着工资，好多！
    关键老板还给他交税了才发的。
    嘿嘿，他不反感去医院躺一个星期修复皮肤了。
    苏小菜是个大方的老板，不把人当牛马，也不是那种逼迫你做事完美的人。
    只是你能做多少，就能得到多少酬劳。
    卡耶目不斜视祥干不客气地提着一篮子水果离开。
    这胖子，死财迷的心性没变，要不是知道他有点良知，没人放心他去调查这么重要的事情。
    实验室内的苏小菜，则另外联系妃依，问有关死在别墅区那位女士的信息。
    妃依这边知道得还挺详细的，宗卷她没看过，但她听过警察局内的朋友挑着能提的信息给她说过几句。
    “受害者在薛家从事保姆一职有三十多年，前期负责薛祉艺吃喝拉撒，后来则是留在薛家，做着较轻松的清洁工作，整理伊雪和薛祉艺的房间为主，偶尔厨师请假，她会做饭。死前去了一家高档玩具店，去取一只机械猫玩具。由于客户经常吩咐其他人去取，店铺老板没主动送货上门。”
    “拿了机械猫，受害者绕道去公园，给一只被主人弃养的流浪猫喂食，再之后就失踪，然后尸体在别墅区被发现。”
    接下来就不是妃依可以探听的了，事关全知教，警方更想低调。
    这个教派杀人太多，手段残忍。
    报道太多，会引起民众心理不适。
    全黑服饰、夸张仪式和爆发性的热度。
    十来岁没有辨别能力的少年人很容易跟风模仿，认为这样做很酷。
    苏小菜谢过妃依，她又打电话给珀林，问他调查进展。
    薛慧艺什么时间开庭、为什么拖到现在。
    伊随陆踪迹、李婶的死亡，嫌疑人有谁……
    “苏长官，苏大老板，你回来怎么也告诉我一声。”他好去外面避一避，说自己忙，没空应付她。
    “薛慧艺的案件，前段时间，上司仍然想寻找有关她聘用杀手的证据。”可能想讨好苏小菜吧，反正有点画蛇添足的感觉。
    杀手组织的事情，始终无法进一步。
    珀林不敢说后面的，有关李婶的死亡，珀林只能说，施害者很多，背后黑手没找到。很多录像证据都不能当证据。
    为此，还调来推理专家协助。
    “那个机械猫，是谁定制的，你能告诉我吗？”
    “老板说是伊雪，后来伊雪否认了，她没有定制。薛祉艺有很多机械猫了，那段时间薛慧艺出事，薛斐庭的公司又受苏小菜的科技冲击，她怎么可能有心思联系店主定制的东西。”
    伊雪表示自己没有什么不能给人看到，于是提供了李婶死亡前一个月内与店主的交流信息，信息内容十分平常，就只有店家做推广，群发了一条新款动物玩具的消息。
    伊雪没有回复，更没有任何撤回信息。
    在交流平台的云端信息库没有伊雪这边的记录。
    但商家这边却有伊雪的对话。
    两个数据对不上。
    有人篡改入侵商家这边的通讯，伪装成伊雪订购产品。
    而商家有李婶的联络号，很自然就通知李婶去取。
    所以警方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能篡改信息的人，熟悉李婶的工作内容和活动范围。
    包括帮伊雪取东西，喂养流浪猫。
    背后的人杀了李婶，其实暴露很多东西，一下子把嫌疑人范围收缩了。
    可李婶与人为善，很少人跟人红脸，没贷款没赌博也不喜欢对闺蜜以外的人说是非，没得罪过什么人。
    他们连她为何会死，都不知道。
    所以很无奈，无法锁定他（她）是谁。
    苏小菜皱眉深思：有没有可能是薛斐群呢？
    群爱孤儿院、拍卖会现场、薛慧艺霸凌，背后都有他的影子。
    有时候摆在明面的未必是幕后黑手，但也不能排除。
    被拘走的薛慧艺跟班给的信息应该没错，看似不是事件中心人物的小变态伊随陆，应该会是个突破口。
    苏小菜挂断电话后，处于木偶状态，歪着头，眉头蹙紧，眼神放空。
    维持良久，苏小菜蹭近季理，仰头问：“薛斐群这个人很风流对吧。”
    季理斟酌道：“如果你指他有过很多女人，是的，随便捉一个纨绔子弟问，都知道薛斐群与哪个女人有过一段。而且这些女人明确跟他发生过关系，但我没听说过薛斐群的女人闹过，她们貌似都知道薛斐群不喜欢她们。”
    就是说，薛斐群不是那种风流不下流的人，他单纯好色。
    苏小菜不由的浮想联翩，往狗血方向奔，“那薛斐群，有没有可能是替身文学的男主角。”
    季理好笑：“几十年前的薛斐群没有风流史，相貌英俊，家庭背景好，真喜欢一个人，追求应该不难，应该没多少女人能够拒绝。”
    找替身的几率很少，有哪个女人舍得这样的高富帅。
    “我不是吗？我就只看上你，可专一了，其他男人在我眼里都是浮云。”
    “嘴甜没用，我不会被你洗脑。”季理清楚，自己不是她唯一的选择，苏小菜也不是那种被情所困的小女生。
    他捏了捏她下巴，强迫她转头，那双眼睛太可爱了。
    他拿起一杯凉了的茶，喝下去。
    “那弟嫂文学呢？爱而不得。”
    “咳咳咳……”季理差点被她脑回路噎死，“如果你见过薛斐群的几个情人，就知道不可能，伊雪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季理又咳了咳，掩盖不太光明的心思。他和季恒、胡平、刘洵这几个瓜娃子，私底下也有猜过薛斐群是不是暗恋过伊雪什么的。
    好几个男人都得出一致不可能这个结论。
    苏小菜半信半疑，喊智慧03调出薛斐群的女友们。
    全部照片摆在一起后，苏小菜只好认可季理的说法。
    伊雪一看就是良家妇女，美归美，绝对没有照片中的女人们艳丽。
    五官全都不一样，有清纯的，有妖媚的，唯一共同点，可能就是身材前凸后翘。
    别说男人，她作为女人，不禁也有两分羡慕。
    薛斐群艳福不浅。
    祥干都走，季理也打算走了。
    苏小菜还有事情要问，摁住他。
    巨力把季理摁在原位。
    季理试了挣脱，悲哀发现，都不够她两个手指头的力气。
    他最近也有喝敏果汁，也许时间尚短，又或者基数本就不大，反正没什么效果。
    苏小菜：“薛斐庭的基因应该不太好吧，以薛斐庭长辈那一代人的作风，私生子肯定不会少。”
    季理想了想，“听我爸说，是薛斐群和薛斐隽都单身，不愿生孩子。那时候薛斐庭又表现出很强的生意头脑，接着有了薛慧艺，当家位置顺理成章给了薛斐庭。”
    那也够奇怪的，好兄弟不愿为了家财发生争端容易理解。
    可薛斐庭和薛斐群都已经各自成为商界大拿，已经不用争来争去。
    薛斐群的私生藏起来的原因是什么？
    “薛三有私生子这件事，薛斐庭知道吗？如果薛三能生，他为什么要隐瞒。薛斐庭不至于为了家产杀薛斐群私生子吧。他宁愿收养也没再生。有侄子可以培养，为什么要培养外人。
    “他们家的事情，我知道也不多，薛斐庭确实不像那种为了家产陷害兄弟的人，如果是，他的两个兄弟不会死心塌地喊他一声哥。”薛斐庭没有限制两兄弟的发展，薛三为何能成为娱乐界大鳄，就是薛斐庭支持的。
    如果是薛斐群在背后搞事，他为什么要那样做？有什么东西吸引他吗？
    如果不是，又可能是谁？薛斐隽？
    又或者是伊家的人？
    太多怀疑对象，苏小菜把多条线，梳理一遍，写下来，方便下次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