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提醒了方春梅。她掏出手机,刚想跟顾守义打电话,但被刘成凯阻止了:“春梅,你如果用手机在这里打,长途加漫游啊,太贵了,很不合算,咱们下去找一个公用电话打吧。”
“嗯。还是刘大哥想得周到。我手机里话费本来就不多了。”
刘成凯笑了笑:“那咱们一起下楼吧。”
方春梅通过电话,顺利地联系上了顾守义。顾守义得知她们已经来到北京了,就跟她们预约了就诊时间和地点。
第二天,刘成凯准时把小张背到了医院门诊。顾守义立即吩咐医院借给了方春梅一辆轮椅车。经过短暂问询后,顾守义立即安排小张做了抽血检查,做好了配型和各种准备工作。
于是,小张开始正式接受门诊治疗了,他每天被刘成凯和方春梅带到医院门诊治疗室,经过两个小时的的输液,再从门诊病房推回了宾馆。
当然,有时候春梅也推着小张在北津市街道上逛一逛,欣赏一下这里繁华的景象。
刘成凯在远远地跟着他俩,保护着他俩。但他心里并没有浏览这里的风景,不禁想起了远在德江的雪梅。他知道雪梅见自己亲自陪春梅来北京,并不开心。假如小张真治不好,那他只能舍弃雪梅而照顾春梅了。雪梅心里能承受这些吗?
再说梁雪梅自从刘大哥和春梅姐走后,心里就像丢了魂一样,整天闷闷不乐的。刘大哥这一走,她晚上上网都没心情了,因为那里没有了她的刘大哥。
她在公司工作,情绪也不高。而她每次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总发现那个花瓶里都换了一束新鲜的玫瑰花。她知道,这是那个王铁生干的。虽然心里并不接受,但表面也不排斥,每当工作累了,抬头看看桌角上的新鲜玫瑰花,心里就感觉一片温馨,仿佛是刘大哥捧着玫瑰向她示意呢。
王铁生偷偷看到了这一切,这给了一种错误的信号,以为梁雪梅正逐渐接受自己呢,不由得心里窃喜起来了。
由于梁雪梅在感情上的孤单和无助,对王铁生的殷勤,也不感觉很厌恶了,这给她以后留下了不可预料的隐患。自从刘成凯去北京后,她几次给他打电话。可他只是简单向她介绍一下小张的治疗进展以外,又关切询问邢母和珊珊的情况。知道一切都平安无事外,他立即挂了电话。原来他认为电话费漫游,实在太贵了,并不想跟她多谈别的。
跟小张那次交流后,刘成凯的压力陡增。他见对小张的治疗仅仅是每天两个小时的注射,这能对小张起作用吗?
他想到,如果小张这辈子要是站不起来了,那他会眼看春梅苦一辈子吗?
他现在要做的是,要承担起后半生照顾春梅的责任准备,而前提,必须要跟雪梅保持一定距离。他也自我反省——在这两年里,跟雪梅的感情走得实在太近了!
他的做法让梁雪梅实在难以接受。她感觉刘大哥跟春梅姐借着给小张治病,而一起去北京市游山玩水去了。她看刘大哥在电话里对自己一句温暖话都没有,甚至连一个信息也不发,令她感觉无比失望。
她已经经历了左建军‘抛弃’的事情,所以感情上已经实在再伤不起了。于是,她晚上又上网了,虽然qq里的唯一好友已经不在线了,可她又接了其他几个网友加友的请求。结果一聊下来,感觉对方的谈吐低俗肮脏,简直就是垃圾一样。她又气得拉黑了他们。
正当她情绪无比低落的时候,让王铁生看到了机会,并不时地向她抛出了橄榄枝,这让她有了麻痹自己情感的机会。她有一次晚上,居然不回春梅家照顾邢母和珊珊,而是接受了王铁生的邀请,去一家饭店吃饭。
王铁生见自己的诚意居然感动了这位骄傲的公主,感到心花怒放。他殷勤地陪着她,一时跟她天南海北地聊着天,聊得话题,完全都是投其所好。
梁雪梅见自己被一个男生哄着,感到了一丝精神上的满足。她也不时放纵一下自己的情感,敞开心扉,跟王铁生纵声谈笑。
她的笑容很感动人,让王铁生几乎神不守舍了。
当他俩酒足饭饱后,梁雪梅这才往春梅家里走。王铁生执意要送她回家。梁雪梅拗不过他,只好让他陪着走到了家的门口。但当王铁生想送她进门时,被她一手推开了。
她一边敲门,一边对王铁生醉醺醺道:“这···这是别人的家,我只是寄人篱下的可怜人···你···你不适合进去。”
虽然邢母一直在家,但如果家里没有其他人时,院门是一直锁着的。她、珊珊和春梅都有一把钥匙,如果有一个人回来了,但院门就从里面插上了。她今天回来得晚,珊珊早已经回来了,她自然要敲门进去了。
王铁生也有几分醉意,便喋喋不休地不想离开,直到珊珊开门后,把梁雪梅迎了进去。珊珊用厌恶的眼神瞪了他一眼,然后,重重地关上了大门。
王铁生讨了一个没趣,只好悻悻地离开。
他在回去的路上,心里不断盘算着——一定要尽快把雪梅拿下。
“雪梅阿姨,您在哪喝酒了,怎么才回来呀?”珊珊一边跟着梁雪梅往屋里走,一边不满地问道。
梁雪梅感觉今晚有些过分了,只好掩饰道:“对不起珊珊。阿姨的公司今晚有应酬。结果回来晚了,珊珊饿了吧?阿姨马上给你做饭。”
“不用了。我已经自己煮了面条,跟奶奶吃过了。”
“是吗?你都会煮面条了吗?真了不起!”
珊珊淡淡地回答道:“我连这点事还做不了吗?况且,奶奶还在一旁教我。”
“哦,奶奶怎么样?”
“她还好,就是不放心你,还没睡等着你呢。”
“哦。”
“雪梅阿姨,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他···他是我一个同事,是老板派他送我回来的。”
等她走进屋里,邢母果然还没有睡,看她走进屋,便问道:“雪梅,你怎么才回来?”
看到邢母正惦记自己,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只好又对老太太撒谎说公司有应酬。
“哦。你有正事,我不管。但你要想法向家里报一个信,免得我们惦心。”邢母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
她的脸一红,连忙点点头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