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听到何为体内传出的清脆女声，申金山顿时大骇。
    “对，我不是。”何为缓缓站起，拍了拍身上尘土，冲两人一笑。
    “你，你是，那个妖女！”这时，黄震也反应过来，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这声音，分明就是刚刚逼得宇文成退出试炼的那个可怕天才啊！
    “妖女吗？”何为伸出一指轻轻点了点嘴唇，笑道：“不错的称呼呢～”
    说着，他迅速探出两手，直直按向面前两人。
    “你想干什么？！”申金山极力挣扎起来，想要后退。
    只是让他绝望的是，那自天而落的利剑精准的刺中了他手臂上最为重要的一条经脉。而那利剑之内，还不断释放出一股股他不认识的精纯能量，涌向他全身，使得他浑身僵硬，近乎动弹不得。
    毫无疑问，如果他要硬性挣脱的话，轻则手臂全废；重则，全身经脉寸断，成为废人！
    “送你们一个，大造化！”说着，何为嘴角勾起一抹邪魅，两爪狠狠按在两人脑袋上。
    “万魔失心天法！”何为冷喝一声，指尖一道道诡异黑芒化作符纹，尽数钻入两人脑海。
    “你要做什么！”黄震大惊，拼命摇头，想要摆脱何为手爪，但却无济于事。
    “我啊，只是想让你们，【跪下】而已～”何为嘴角的诡异笑容越发浓郁，他的双眼也冒出诡异的血光。
    在那两人看来，面前之人此时，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过了数十秒，何为终于收回手爪，盘膝而坐。体内血魔咒印释放出一道道精纯的元力，修复着他的伤势。
    而在这同时，刺入两人双臂的两把利剑也缓缓消散，化作一团精纯的能量，灌注进两人体内。
    “你，做了，什么……”申金山咬着牙死死盯着何为，额前冷汗直冒。
    同时，他膝盖微微弯曲，似是在强忍着剧烈的痛苦。
    “啊——”一旁，黄震哀嚎一声，忽然双膝着地，跪在何为面前。
    “唔唔……”黄震一手捂住自己嘴巴，浑身冷汗直下。
    “想说，就说出来呗～说你，想要向我臣服，认我为主。”何为睁开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的黄震。
    “还有你，想跪就跪吧，不用压抑自己。”何为又看向申金山，笑着道。
    “你……”听到何为的话，申金山竟是一手狠狠一捏，顿时咔嚓一声，他的一边膝盖骨直接碎裂。
    然后，他便是脸色煞白地单膝跪在了何为面前。
    “属，下，黄，震，参，见，主……”黄震亦是冷汗直冒，双眼都冒出血丝，膨胀起来，几乎要突出眼眶。
    而他口中，则是一字一句吐出他死都不愿说出的话。
    “我不会臣服于你的！”黄震忽然眼中闪烁出冷光，一拳狠狠打在自己脸庞，打的他脸庞红肿，一口鲜血喷出。
    “我黄震，没什么天赋，也不是大势力出身，我这一生，都只能靠自己！为了达到现在的境界，我不知杀了多少人，犯了多少错，得罪了多少势力……”
    “我黄震，要与命斗，与天斗，要成为绝世强者！我要让所有人，都不再看不起我！我黄震，绝不认命！”
    “咳咳……”
    嘶吼着，黄震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口鲜血自他体内流淌而出。
    “咬舌自尽？”何为嗤笑一声，一手直接伸进黄震嘴里，将他嘴巴生生撑开。
    “你是说书人的故事听多了吧。”
    “唔……”黄震没法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何为。
    在他眼里，锦辰甚至读出一抹挑衅，与得意……
    “原来如此，不是要自尽，而是不愿说出臣服于我的话语吗。”何为一手捂脸，嗤笑出声。
    “哈哈哈……”何为不住狂笑着，浑身颤抖不已。
    “可惜啊，可惜命运这东西，根本不是人能反抗的……”何为面无表情地说着，抽出手，一拳狠狠打在黄震胸膛之上。
    “哇……”黄震面色一红，一大口血液吐出。
    “你二人，就这么耗着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耗多久。”何为摇摇头，转过身去。
    “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有些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何为扭头看着二人，缓缓道：“做不到的事情，不会因为坚持就能做到。”
    “这个世界，不存在神不准许的奇迹。”
    “你二人想踏入修神，就只能臣服于我！”
    言毕，何为盘膝一坐，取出一颗疗伤丹药，扔入口中，真的开始了疗伤，不再理会身后二人。
    “做不到的事情，不会因为坚持就能做到……”申金山单膝跪地，口中轻轻呢喃着何为刚刚说过的话，似是真的开始考虑何为所言。
    我踏入凝灵九段，已经二十五年了。
    一身灵气经过了二十五年的锤炼，已经十分精纯凝炼。
    现在的我，即便遇到修神也能勉强应付一二。
    可是，这就够了吗？
    只要他一日不入修神，他就永远不可能真正与修神争锋！
    他不是那些能越级挑战的天才，更不是拥有海量资源的宗门圣子，大族子弟。
    他有的，仅是这一条贱命而已！
    一条对他自己无比珍贵，对那些强者却一文不值的东西！
    我不想啊……好不容易来到这世上，我不想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我想要成为强者，真正的强者。
    足以被世人称颂千年的强者，足以一人庇佑一方的强者！
    我要……
    修，神！
    “属下申金山，参见主上！”想通之后，申金山不再犹豫，直接双膝跪地，一头狠狠撞在地上，撞得额头出血，冲眼前之人拜道。
    “申老，你……”黄震看着申金山，微张着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他没想到，那位不把各大势力放在眼里，那位胆大包天，一生不服任何人的“取生人”……居然跪了，跪在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面前！
    “做不到的事情，不会因为坚持就能做到。属下申金山，斗胆恳请主上，助我修神。”申金山再度拜下，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久久不曾抬起。他声音嘶哑，颤抖着乞求。
    “抬起头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申金山缓缓抬头，看着蹲在他面前的何为，嘴唇哆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就是现实。”何为面无表情地说到，声音带着一丝苍凉。
    “属下，明白……”申金山答到，眼中两行浊泪落下。
    他知道，他申金山，从今往后，都不再是“申金山”了。